121哪来的记忆

西门欢忽思一计,张嘴叫了一声“父亲”,却被林正义伸手挡回去了。

他说,“欢欢,你先别说,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西门欢没有办法,只好乖乖地坐着听。

“欢欢,你好吃好喝把我养在一九五八号大山庄里,我非常幸福,由衷地感激你。”

“而你却早出晚归,披星戴月,风里来雨里去,在外面奔波挣钱养家,这让我非常过意不去,我毕竟不是你亲爹!”

“亲爹也不能坐吃山空!自那日你把美丽的玉耳小姐带回来给我看过之后,你我父子二人见过几次面?说过十句话吗?同桌吃过一顿饭没有?”

“叔叔,你这么说我可有意见,”冯玉耳说。

“你有啥意见?”

“你的意思是我抢了你跟儿子之间的交流?是我霸占了你跟儿子一起快乐用餐的时间?这口黑锅我冯玉耳可不背。”

“是他抢你还是你抢他,只要你们在一起幸福,我这个做爹的就幸福了。”

“至于我跟谁吃饭,吃得香不香,暂且不说。”

“不过,今儿个我说这个事情,绝对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我只是想问一下:你们两个人现在到哪一步了?”

冯玉耳一听这话,看着西门欢喜出望外地说:

“叔叔,你儿子刚才在外面对我说:‘宝贝呀,我们现在就回家拿户口本到民政局领证结婚去---。’”

西门欢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父亲大费周折把他们叫到医院来,目的已经说得很明白。

他不但没有病,而且脑子还非常清晰,他是要问最近家里出现的一连串奇奇怪怪的事情。

这些事情为啥子只在他们家发生?这当中的原因直指谁?还不是他跟冯玉耳吗?

可是冯玉耳没有经过轮回转换,不晓得地下世界的事情,只有地面世界的记忆,她说的话,可能就是老爷子需要的线索,证据。

冯玉耳啊冯玉耳,你个蠢婆娘,你这不是要领结婚证,而是要领离婚证的节奏啊。

思至此,于是说道,“父亲-----。”

“等等!”

林正义抬手止住西门欢的嘴,笑着对冯玉耳说:

“美丽的玉耳小姐,我这个做爹的在此先恭喜你们了。到时候我得多喝你们几杯喜酒。”

“父亲,你怎么喝酒呢?”

“我不能喝酒?”林正义惊讶地问,“为啥子?”

“酒是我跟西门欢喝的,你得喝茶。”

“哦--,”林正义恍然大悟的样子,说,“你们喝交杯酒,我喝你们的喜酒,不可以吗?当然,你们敬我的茶要先喝,要先喝---。”

说至此,林正义叫道,“欢欢,你说爹说得对不对?”

西门欢正在想对策,哪有心思听老爷子问话。

林正义见他低头不说话,又大声喊道,“欢欢--?”

“父亲,”西门欢回过神,快速作出反应,打了个哈欠,用手捂住嘴,说,“孩儿有点困了。”

“昨晚没有睡好?”

“睡-,睡得还可以。”

“那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西门欢心想,“啥子对不对?”他懵圈儿了,但又不好信口开河,于是回道,“父亲说的是。”

“你最近在忙啥子?”林正义拉长脸问。

西门欢想了想说,“父亲,孩儿除了工作,就跟她在一起。”

“很好。那你跟我说说那墨掉是咋回事?”

“这个………。”

“这个我晓得,”冯玉耳抢过来说。

“那你说说看。”

“我………,”冯玉耳见西门欢恶狠狠地看着自己,往后退了一步,噘起嘴,像螃蟹嘴里冒泡泡一样,嘟嘟地说:

“叔叔,你看,他不要我说话。”

“美丽的玉耳小姐,”林正义把冯玉耳招呼到身边,“你怕他干啥子?”

然后手在空中画了一圈,“有你哥哥妯娌在,我谅他也不敢碰你一下。”

有老爷子撑腰,冯玉耳害怕啥子呢?毫无任何顾虑。

她点点头说起来:“叔叔,哥,各位嫂嫂,事情是这样的----。”

“那样的吗?”方莲有些迫不及待地问,“但说无妨。”

“我爸爸冯华山是两家上市公司老总,我妈妈是演员歌手,我是省市985重点大学大四学生。在我二十岁生日那天,爸妈在家为我举行大型生日宴会。”

“大约八九点的时候,我忽然晕倒了,他们赶紧将我送到医院。”

“医生都是我爸妈出高价请来的专家,顶级货。他们给我检查了一遍又一遍,说我身体各个指标正常,没有毛病。”

“但是我还是昏迷不晓人事。我爸妈害怕极了,我那些同学担心得不得了。当时病房里,走道上,全是我的亲朋好友。”

“他们眼都没眨一下盯我一宿,生怕出点差错。到鸡鸣之后,太阳升起,我忽然就醒过来了。”

“爸妈高兴得高兴不得,我那些亲戚朋友也高兴得不得行。可是我高兴不起来。”

“哪回事?”方莲问。

“我醒来之后,发觉身体不舒服。就叫妈妈把其他人暂时请出去。”

“他们出去以后呢?”柳丝丝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对妈妈说身上黏糊糊的---。”

“来……?”

“我妈妈就给我检查身体,发现我脖子上,身上有人吻过的唇印---。”

“怎么回事?不是有那么多人看着你的嘛!”罗姗说。

“对啊!最关键的是我妈妈发现我里裤上有血,就问我经期,我说刚过几天。”

“她又问:‘玉耳呀,你身上怎么有液体干壳的异物?’”

“我哪里晓得。我实在难受,就对她说:‘妈,我身上每一寸肌肤都痛---。’”

“她赶紧把我爸爸叫进来,比比划划。我爸爸明白之后,立马通知院长。院长是我爸爸的情妇,两个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她带着她的团队来给我会诊,说我失身了。”

“不可能,”方莲武断地说,“你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还是处的?把我整死也不信!还有那么多人看着,你不可能失得了身!就是把我方莲整成肉酱,我还是不信!”

“我爸爸妈妈也是你这么认为的。于是请专家来会诊,来化验,机器和专家的结论一致,冯玉耳失身了。”

“那后来呢?”柳丝丝问。

“后来我爸爸妈妈整死不相信,就带我到别的医院检查,世界著名医院也去检查过了,结果依然一样。”

“你们没有报案吗?”罗姗说。

“我爸爸妈妈一开始不想报案,主要怕影响我的名声。后来他们实在想不通,居然有人敢在两家上市公司老总和歌手演员的眼皮子底下顶风作案,太没把他们的实力放在眼里,于是找警察叔叔来破案。”

“有效果?”

“可是他们调看了院里监控,排摸有关嫌疑人员,还做了DNA鉴定,结果排除了在场所有怀疑对象,后来因无头查起而不了了之。”

“就这样结束了?”柳丝丝说。

“要是就这样结束就好了。没过两天,我一到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就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雷都打不醒。”

“失身后睡眠质量会那么好?”方莲有些不可思议地说。

“再后来,我嘴里就发出声音,这个声音带有深厚的内功。男人听了血液沸腾,不疯即狂,女人听了想入非非,不痴便癫。没人敢接近我。”

“你说的真的假的哟?”柳丝丝说。

“一到晚上,我一发出声音,我家方圆五六里地树上的鸟儿就从树上滚落下来摔死了,那些树叶儿落光了,整个楼房外墙泥子剥落得不成样子,大理石地板齐整整断开。”

“不瞒大家说,为防止我家那张重达三点八吨的紫檀红木床不打转,我爸爸请来建筑工程师用三十二大的四根螺杆固定在楼板上的。”

“家里十几个保姆已经神魂颠倒,一夜间全走光了。响动大了,邻居意见也多,但是他们没有胆量靠近我,也就默默地搬走了。”

“那你的起居生活哪个管?”林正义问。

“我奶奶和姥姥。”

“她们不怕死?”

“她们最怕死!到这个年纪的人,加上儿女事业有成,正是享受的时候,哪个不想多活几年?”

“可是我是她们唯一的后人,她们说什么也不肯走。我姥姥、奶奶就买来头盔,耳塞,一到晚上八九点钟,我开始犯病的时候,她们就戴上耳塞,套上头盔,钻进被窝里,把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直至鸡鸣天亮才钻出来。”

“那你爸爸妈妈呢?”

“他们因工作繁忙,经不起我的折腾,早早地就搬到别的地方住去了。”

“玉耳,你说得好邪乎,”罗姗说。

“这还不算。一开始,我只是晚上犯病,到后来遇到刮风下雨恶劣天气,大白天我也犯病了---。”

“你这病还跟天气有关系?”林正义问道,“墨掉就不怕吗?”

“这正是我纳闷的事——他确实一点也不怕!”

“哦,”林正义吃惊地说,“那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父亲,”西门乐,说,“墨掉是什么来路弟媳妇怎么晓得呢?”

“就是,”西门欢帮腔说:“她一到晚上就犯病,犯病就不省人事,等到天亮她又该补觉了,她哪有时间了解墨掉。”

“我了解他,”冯玉耳说,“那家伙趁我奶奶姥姥不注意,一转眼就溜到我的卧室里来,死皮赖脸地坐在我床上,非要跟我说话----。”

“哦,”林正义惊讶地说,“那你们都聊些啥呀?”

“聊的可多呢,”冯玉耳说,“我们相差不了几天,同龄人在一起,还有什么话不敢说呢?总言之,我们聊的内容比较丰富,当然,聊得最多的还是我这病---。”

方莲这个人虽然三句话不离本行,但是她有些话还颇有道理的,她问:

“那方面的事情你们有聊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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