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以前也拥有过这种炙热，充满力量的感觉，可这未免太过荒唐。
“可以给我带回去瞧瞧吗？”
“不行。”柳云汐果断摇头，“这种箭伤人伤口难以愈合，伤口深一些会直接血流而尽死亡，非常危险。”
柳向阳点头，忽而一阵风吹过，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柳向阳起身要去点灯，却被柳云汐一把抓住。
“二哥。”
她声音有些空寂低沉。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柳向阳又坐了下来，“你说，我听着。”
“从前有个龙族……繁衍数千年后，山上灵力枯竭，再难以维系整个龙族的灵气供养，族人绝望之际忽然迎来转机，大祭司占卜出只要向神祭祀新生的龙族公主，灵气将源源不断继续维持下去。龙王不舍公主，将时间延长到了公主长大也没盼来其他转机。龙族子民，长老，祭司，一致要求献祭公主。公主知道后很害怕，想逃。于是公主的哥哥带着她逃，可两人很快被捉了回来，献祭公主之时，公主的哥哥为了救她，启动上古血咒阵法破坏了祭祀，神怒，所有族人都遭到反噬和惩罚，龙族就此陨灭，而那位胆小懦弱的公主却以其他方式侥幸活了下来。”
柳向阳静静的听着，用呼吸陪伴着她。
柳云汐蜷曲身体，把脸颊埋在臂弯中，“二哥，公主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是她害死了整个龙族，她为曾经的懦弱，恐惧自责。身为皇族，被子民信奉爱戴，子民需要她的时候，她退缩了，她没有勇敢的站出来保卫子民，还因此害死了最爱她的哥哥。而她却还活着——她觉得这是神的惩罚。让她每一世都不得安宁，不能拥有幸福，不得善终。”
柳向阳看着她，一片漆黑中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可他感觉她在哭。
心底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如同坠入深海，瞬间淹没了他。
那么沉重，那么冰凉。
“二哥，龙族的子民会原谅她吗？”
柳云汐活了太久，活得太过疲累，相府不是她的家，甚至柳宅也不是，她没有归属感，她感到孤寂。
这份孤寂太过强烈，以至于隔了几百年，仍旧幽幽不绝。
她太渴望认同，渴望有个真真切切属于她的家了。
柳向阳摸着她的眉眼，毫不意外的摸到一手的水，他心尖泛起细密的疼，虽然他不知道柳云汐为什么哭，但他能感觉到她心里积压着，沉淀着，某种难以释怀的情绪，于无声处，背负着常人难以察觉的沉重。
“子民会原谅她的。她只是个公主，谁都有害怕的时候，这不是她的错。”
柳云汐听着这番话，恍然有种命运轮回之感。
她忽然之间像是明白了什么。
龙族羲禾与柳云汐要承担的命运何其相似？
“可她害死了皇兄。”
柳向阳抚摸她的头，无声安抚，“如果我是公主的皇兄，我想我也会那么做的。子民与最爱的亲人之间，很难抉择，但也无法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最爱的人死去，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所以公主，不必觉得愧疚。公主能活下来，何尝不是神的垂怜？既然活着，就该开开开心心的。”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阅最新章节。
柳云汐呆了呆，在这温柔的安抚中沉浸下来。
“是不是和小侯爷闹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