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得加钱
“奥托留斯是谁？我不认识。”
在总经理办公室里，伊斯塔万·安·波伊尔·杜德坐在自己的沙发上。
苏阳和高梓桐就坐在他的对面。
在让那些士兵去传话没多久，两人就被带到了这里。
伊斯塔万还是那一副穿着得体的样子，既显得精致，又不至于抢了那些贵族客人们的风头。
“而且两位这个过来做客的方式……似乎有些不太礼貌。”
“那你们隔着八百米就各种武器招呼过来就礼貌了吗？”
苏阳毫不客气地说道。
“大家时间都很宝贵，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知道你们现在有难处，但我们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你把奥托留斯的位置给我们，然后我们立刻转头就走，大家好聚好散。”
奥托留斯也毫不示弱：“那我要是拒绝呢？”
他上身向后完全贴合在沙发靠背上，微微抬起头，想要在气势上不落入下风。
巨大的落地窗外亮堂一片，却不是因为阳光，而是被始终漂浮在城市上方那些金色雾气所散发出来的光芒照亮。
房间内，双方之间沉默了一会儿。
“你也许确实不怕死……但让你一无所有我还是做得到的。”
苏阳开口了。
“我大概看了一下，你这栋楼里大概有二百个会员，如果他们都死了，你觉得你这个总经理的位置还保得住吗？”
伊斯塔万的表情毫不掩饰地黑了下来。
这段时间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商会那些董事和会员们最近突然像是精神失常了一样，去支持那个新出现的宗教，不断往里面投钱，让这个来路不明的宗教在新都会快速发展。
多年来的经验让伊斯塔万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甚至连不少以前的好朋友邀请他的宴会都没有去。
然后情形不知怎么迅速发展到了几方对峙。
伊斯塔万意识到大战一触即发，随后立即封锁了商会大楼，并在周围建立起了防御工事。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几方就打了起来。
总部在这几天里多次通知他，要他利用自己手上的力量带一些人穿过那些教徒建立的防线，将人送到新都会去，但他通通当作没有看到。
他之前一直在忙于商会防御力量强化的事，所以没有太注意外面的情况，只是知道最近城里出现了一种“神迹”，一直困扰着全城人的黑瘟疫就这么被消灭了。
之后又听说了，制造这个神迹的人就是之前来过商会杀了个血流成河的那个炼金术师。
那时候伊斯塔万就有猜测，那个所谓“神迹”，应该就是那个炼金术师制造出来的某种针对黑瘟疫的解药。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炼金术师之后突然就摇身一变成了那个什么圣徒教的首领，一路高歌猛进，一副随时准备成为新都会之王的样子。
伊斯塔万在那时候就认为，或许那个被称为神迹的【弥赛亚的恩赐】其实是某种带有灵魂控制的法术……只是那时候他的黑瘟疫也已经在神迹的影响下痊愈，后悔也晚了。
好在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异常。
结果突然到现在，那个炼金术师突然就来了这里，指名道姓要见自己。
虽然有些犹豫，但伊斯塔万最终还是决定见一下苏阳。
只是旁边还跟着个审判官……伊斯塔万有些不明白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但是这个威胁是实打实的，伊斯塔万毫不怀疑，他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来。
又沉默了一会儿，伊斯塔万才问道：“你要找他干什么？”
“这是你需要打听的？”
“当然。”伊斯塔万没有任何犹豫，“我必须要确认，你的目标不会妨碍到我的事，我不能冒着声誉被损害的风险做事。在我这一行，声誉比性命更重要。”
“我还以为你的声誉早就没了。”
苏阳挑了挑眉，接着说道。
“我得找到那个冒充我的人，如果你知道他的消息，也可以告诉我。如果你不知道，我就得去找奥托留斯。”
听到这话，伊斯塔万也思考起来。
在见面的瞬间，伊斯塔万就意识到了，这个炼金术师才是本人。
那个“乌鸦”的行事作风与伊斯塔万之前调查苏阳所得完全不同，那还可以解释为一个人突然性情大变，但这时候见到的炼金术师，虽然没有穿那一身典型的黑袍戴面具，但说话和行为都与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个一样。
而且从本质上来说，他与苏阳确实利益一致——他到现在都没有加入圣徒教，因此几乎是不可避免地遭到了排挤。
要想拥有原来相同的地位，圣徒教必须被消灭。
要是他知道那个圣徒在哪里，都不用等苏阳来问，他就先把刺客派出去了。
但如果要问的是奥托留斯的行踪……
“奥托留斯毕竟是我的合作伙伴，若是被别人知道他的行踪是被我泄露出去的，恐怕对我的声誉会有不小的影响啊……”
“那你的意思是……”
“我有一些条件。”
伊斯塔万毫不避讳地说道。
“商会里有几个人，他们也得死。”
“要我把他们杀了再过来问你要奥托留斯的位置？我没有这个闲心。”
“不，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做出承诺，这几个人你会帮我杀掉。”
“那我要是拿了消息不干活呢？”
“那也没有关系。”伊斯塔万端起酒杯，轻轻地摇晃着，“但是如果他们死了，我会给你一笔报酬。”
“那我不就成杀手了吗？”
“或者说是委托也行。”伊斯塔万回答道，“我可以告诉你奥托留斯的行踪，但你要接下我的委托，就这么简单。”
苏阳笑了：“既然如此，一言为定。”
伊斯塔万也笑了出来。
他没有注意到，一条细细的白线从那个审判官的手里顺着缝隙一路蔓延，穿过地毯，绕到沙发后面，然后钻进了他的后脑。
作为矮人，他天生的灵能抗性让高梓桐即便用尽全力也无法控制他的思想，但是只要能消除他的敌意，要干扰他的判断也不是不行。
打个比方，虽然他想往东走就无法强迫他往西，但如果他本来就对于往东还是往西走有所犹豫的话，那么往东还是往西都由高梓桐来决定。
一些擅长话术的人可以光靠言语就引导人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去行动，苏阳和高梓桐没有这方面的能力，所以只能用法术进行辅助。
苏阳和伊斯塔万对视着笑了一下，都觉得自己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