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5感情要分先来后到

时萧伯倒了一碗粥,刚端到时念面前,就被女人一把甩开。

瓷碗猛地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不喝!”

“时萧伯,我再也……唔!”

时萧伯弯下腰堵上她的嘴。

他知道她要推脱要挣扎,就在她推脱前,先一步小心握住她受伤的左手腕。

随后扣住她的肩膀,把人摁在怀里。

无论她怎么躲,都躲不开男人的吻。

“时萧伯放开……”

“放开唔!”

时念越是挣扎,时萧伯吻得越是用力,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身体里。

拆骨入腹。

他吸光了她胸腔里的氧气,吻到最后,时念大脑开始缺氧。

她软瘫在时萧伯怀里,被松开后,求生的本能让她大口大口地呼吸。

“感情总要分先来后到,我会爱上你,是我自己也没办法预算的事。”

时萧伯坐在她身后,男人伏低身子埋在她颈窝。

“如你所说,如果我知道今时今日会爱上你,当天我又怎么会利用你?”

“念念,我爱你宠你不舍得伤害你半分,怎么会利用你?”

是啊,现在的时萧伯怎么舍得她受半点伤害,更加不可能将她当成争权夺利的棋子。

这才是时念痛苦的根源!

但凡时萧伯少爱她一点,她都不会这么痛苦!

他要放弃自己三十五年得到的一切,他注册了新的公民信息,要和她一起去纽约定居结婚了。

为什么不能让她早一点知道真相,或者瞒她一辈子!

偏偏这个时候,要她明白唐英茹的死跟时萧伯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她爱上时萧伯了,无法自拔了!

时念干涸的眼睛又落了泪,她都觉得这两天一夜,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

“时萧伯,我没办法跟你在一起,我的良心不允许。”

“我不要你跟我去纽约,也不要你和我定居,更不要你和我结婚了。”

“你要是爱我,就放了我……”

“不可能。”他伏在她颈窝,说话的呼吸落在她敏感的肌肤上。

与耳畔贴得很近,时念将他三个一口否决的字眼听得异常清晰。

仿佛通过他的嗓音和字词,她已经看见未来与他纠缠不休,被他牵扯一辈子的疯魔样子了!

她不想活得这么痛苦!

为什么,老天就不愿意她有一个幸福的人生?

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跟她开玩笑,让她一次又一次地陷入绝境呢!

“时萧伯……”

时念在哭,哭得呜咽。

“那你要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时萧伯!”

“我妈妈躺在冰冷的墓地,她是被你杀死的!我该怎么和杀害我妈妈的凶手在一起!”

“你要我一辈子都活在愧疚里是不是!”

“忘记。”时萧伯将她抱紧,“忘记这件事,我们马上要去纽约定居……”

时念笑出了声。

她的哭腔与笑声夹在一起,一时间不知道她在哭还是在笑。

“时萧伯你说的这是人话吗?倘若你的母亲死在别人手上,你会轻易忘掉吗?”

“你就放了我吧时萧伯,就不能放了我吗……”

“不行。”

“不能。”

他一连与她说了两个词,利落又果断。

“念念,你以前犯错的时候,我都给过你改过的机会。”

“人都会错,你应该也要给我一次机会对吗?”

“不对!不对!”时念要推开他,可是他抱得太紧,“你这是歪理,我怎么代替我妈妈给你机会!”

他说出口的话离谱到极点。

唐英茹已经死了,死在时萧伯手里,再也回不来了。

她时念哪里有这么大的资格,代替唐英茹去给他一次机会?

“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不想见到你!”

“时萧伯,你一天不愿意放过我,我就恨你一天。”

自始至终情绪一直保持水平的时萧伯,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情绪值急速掉落。

他的声音很淡:“随你恨。”

像是知道时念要说什么,时萧伯先一步又说:“你再敢自残,老管家全家、你的大学好友孙琳、包括你在纽约大学的朋友……”

“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亲吻她的耳廓,“你伤自己一分,十倍加注在他们身上。”

“时萧伯你这个疯子!你疯了你这个疯子!”

“疯子疯子!”时念也疯了,不停地挣扎,甚至张嘴在他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直到嘴里尝到铁锈味,将他的手咬出了血,时念才回过神。

他不躲,动都不动一下,仿佛不知道疼,就任由她咬。

时念气急了,“你只知道威胁我。”

“我没有办法。”他想再吻她的耳朵,却被时念偏过头躲开了。

时萧伯叹了一口气。

“护工进来照顾你,记得把粥喝了。”

时念不理他。

时萧伯松开她的手,身子被松开,时念立马往另一侧挪动,离他远远的。

男人起身站在床边。

昨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她还是一张笑脸,缠着他一口一个四叔。

短短过了一天,她恨不得与他间隔十万八千里。

妈妈有这么重要吗?

或许吧。

平常人家的妈妈都很疼爱儿女,所以子女们格外心疼在乎自己的母亲。

他的童年,只有无尽的虐打。

时萧伯抬了一下眼镜框,“我晚上再过来,如果你没有喝完粥,老管家全家都会断食十天。”

“时萧伯!”时念扭过头,美眸圆睁瞪着他。

他垂眸看着女孩怒气冲冲的脸。

时萧伯:“我也不想胁迫你。”

“可是你已经在要挟我了。”

“那我该怎么做?”时萧伯反问她,“念念,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时念与他对视,几秒钟后女孩偏过头,错开他的视线。

他的眼神让她心里好疼。

他爱她,为了不让她自残,为了让她吃饭,为了留住她,所以只能使用非常规手段胁迫她。

“晚上给你买草莓蛋糕。”时萧伯伸手想摸她的脑袋。

抬起手到半空中,他又担心她过度反抗,撕扯到她左手手腕的伤口。

那道刀痕,伤口深,口子长。

抢救回来后医生说,“小小年纪有什么坎过不去?把手割成那样,是奔着死去了啊。”

时萧伯将抬起的手又收了回来,改成给她掖了掖被子。

“你乖乖输液吃饭,我等会儿就回来。”

时念偏着头不理他。

时萧伯再看了她几眼,离开了病房。

一直到男人身影完全消失在房门口,时念才抬眸看他离开的方向。

泪珠掉了下来,隐没在被子里。

“时萧伯,我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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