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乃是大周祖神殿历史中标杆性人物之一。
曾经以第二大权祭之名,行摄祖神殿一千两百年,后又升迁为祖神殿大首祭,继续主政祖神殿六百年余年,前后一共主政祖神殿超过一千八百年。
乃是祖神殿历史上权柄最隆的权祭与首祭。
后因修为踏入圣祭,却仍然干涉俗世间世物,被天庙九日神王率近百造化神人威逼,无奈按诸神盟约归隐潜修。
以上,乃是祖神殿正史中的记载。
而长乐公主还看到了普通人看不到的宫廷秘档。
在宫廷秘档中另有一份连祖神殿的权祭都无资格观看的秘档。
司辰虽然是祖神殿这五万年以来最强势的权祭与大首祭,在他的控制下,祖神殿的力量空前集中,也空前强势,一度连天庙都要压上一头。
但是,正是他的强势,才造就了祖神殿内盘根错节的家族势力尾大不掉。
尤其是东阳家。
哪怕是后任历代大首祭苦心削弱盘踞在祖神殿内的家族力量,持续上万年的时间,直到如今,东阳一族,在祖神殿内依旧拥有极其强大的话语权,掣肘为祸甚重!
而这位传奇权祭大首祭,全名就叫东阳司辰!
虽然早就有所预料,但是彻底了解之后,叶真还是有些震惊。
从地心火帅的传承中,叶真已然可以大略知道地心火帅的强大实力。
但地心火帅如此强大的存在,在当年竟然越混越惨,妻离子散自身垂死,最后只能用残余的力量留下传承。
不过,在了解了地心火帅的敌人司辰,叶真算是释然了。
不说地心火帅与司辰之间的个人实力差距,就看两个人的身份差距,就可以猜到结果了。
一个是孤家寡人的绝世天才,另一个却是在祖神殿这个庞然大物中一言九鼎的存在。
这个结局,几乎没有悬念。
怪不得地心火帅的怨念那么大,这种情况下,几乎是一路被虐过来的。
说实话,若不是因为问心锁的原因,叶真此刻真的都有点退缩了。
就算是要为地心火帅复仇,也不是现在,最少得等叶真的实力突破到造化境之后,叶真才会出手为地心火帅复仇。
但现在,叶真却不得不冒险。
问心锁只有千年之期,但叶真在蜃龙珠时序空间内,流逝的时间已然近七百年。
叶真必须要早做打算了。
毕竟问心锁要是发作到终极,可是会让叶真魂飞魄散的。
别看可能还有三百年的时间,但是三百年的时间,真的要修炼起来,也是弹拂即过。
叶真必须早做打算。
“那这东阳司辰,目前还活着没有,若是活着,人在哪里?”叶真冲着长乐公主问道。
纵然对叶真的这个问题很是奇怪,但长乐公主还是回答了。
“活肯定是活着!修为一旦突破到造化境,成为圣祭,本身寿元也会达到万年左右。
更能获得更多的天材地宝增长寿元,更重要的是,圣祭或者造化境神人,在非外力状态下,是永远不会死亡的。
最多是本源枯竭也即寿元耗尽陷入沉睡,一旦获得足够的献祭或者众生愿力,就又能恢复过来。
以东阳家的底蕴和实力,东阳司辰铁定还活着,状态肯定还不错,但至于在哪里,就不知道了。”
闻言,叶真点了点头,这一点,叶真还是知道的。
天庙之所以要制造战争,广收信徒,以获得更多的狂信徒,根本还是为了众生愿力。
有了众生愿力,天庙诸神就不会陷入沉睡,甚至能够提升实力。
但这样一来,情形就有些绝望了。
一个万年以前就突破到圣祭的存在,正面硬扛,是没有任何可能的。
而且还是不知所踪的存在,你让叶真怎么施展阴谋诡计,弄到他的精血?
“叶老大,有关问心锁的事情,你其实可以换一个方向!”蜃龙元灵阿丑的声音突地响起。
“换一个方向,什么意思?”
“叶老大,地心火帅所言,问心锁必须是东阳司辰的精血才能化解,一滴精血推迟百年时间,但倘若这个秘法有漏洞呢?这个漏洞,或许可以化解你的危机!”
“什么漏洞?”叶真追问道。
“叶老大,你要知道,血脉有着一个无比重要的特性。”蜃龙元灵阿丑是一脸的神秘,声音越来越低。
.......
静安郡公娄明德的府邸,后宅中此刻正被其正室夫人闹得鸡飞狗跳。
“你看看,跟鬼迷了心窍一样,非要强行退婚柳枫,那柳枫一表人才,又年轻有为,女儿都看上了,偏偏你要退婚。
你看,现在整个洛邑,都把我们女儿当成了一个笑话。”
静安郡公娄明德一脸的郁闷,“笑话?什么笑话,我静安郡公府,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此言一出,静安郡公夫人就像是母老虎一样扑了上来,揪住了静安郡公的胡须,“你还说,现在整个洛邑都笑话我们女儿有眼不识金镶玉,是被猪油蒙了心,是瞎了眼。
还说她命中无福,一个自己拼回来的前途无量的开府二等红沙侯,这可是靠自己的实力挣回来的侯位啊,那权炳,那强势,日后更有可能晋位公爵,你倒好,硬生生的悔婚送给了别人.......”
边哭边骂,静安郡公夫人是越说越来来气,将静安郡公娄明德的胡子都揪掉了一大把。
“你,你先松手!”静安郡公娄明德急了。
“还松什么手,你说,你让我们女儿背上一个命中无福的名声,你以后还让他怎么嫁得出去啊!”
正撕扯间,后方偏厅处突然间传来一声悲呼,静安郡公夫妇一回头,就看到他们的女儿捂着脸飞奔离开。
静安郡公夫人立时呆了,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静安郡公则是长叹了一声。
还没等两人缓过劲来,后院突然间就传来了下人的惊呼声,“不好了,郡主投湖了!”
“快来人呐,郡主投湖自尽了!”
呼喊声中,整个静安郡公府似乎都骚乱起来,静安郡公夫人更是飞一般的掠向了后院,人还未到,就恸声大哭起来,“女儿啊,我那可怜的女儿啊!”
静安郡公娄明德却没动。
他知道,府中高手那么多,他女儿亦有一定的修为,区区投湖,是死不了人的。
可是.......
慨然间,静安郡公娄明德再次长叹一声,叹声中满是酸涩与无奈。
悔不当初啊!
后悔当初听信了旁人的话,以致失去佳婿,又败坏了女儿名声,整个郡公府内外都不得安宁。
现在,他的肠子都已经悔青了。
.......
无独有偶,就在静安郡公府里闹的鸡飞狗跳的时候,新宁州公府内,却是分外的安静,安静的有些吓人。
一场极其严肃的家族会议,正在召开。
出席的有新宁州公古晏,世子古广智,赤平侯古淳智,还有古家的其它嫡系子弟,俱都在堂。
不过,坐在最中间的,并不是新宁州公古晏,而是古家的老祖宗古大川。
此刻,古大川面沉如水,“瞧瞧你们,瞧瞧你们!老夫不过潜修一甲子而已,这个家,竟然就变得如此乌烟樟气!
为父不公,兄弟相侮,一次不够,还两次三次,硬生生将自己的亲生兄弟变成了仇人!
瞧瞧你们干的好事!”
说到生气处,古大川一巴掌挥出,直接将赤平侯古淳智扇的口中鲜血狂喷。
“说,你自己说说,你这个三等赤平侯,家族给你花了多少代价,才争来的?
可你倒好,不思报效家族,不知友爱兄弟,竟然硬生生的将自己的亲弟弟逼成了仇人!
好啊,你们真是很好啊!”古大川是被气的胸口直疼。
哪怕是强势无比的新宁州公古晏,此刻也被训得大气都不敢出。
“老夫不管!”
古家老祖宗古大川再次开口,“老夫不管你们父子用什么方法,哪怕是负荆请罪,也要将铁旗给我重新请回古家。”
“父亲大人,那逆子.......”
“闭嘴!”
古家老祖宗古大川怒声厉叱起来,“这些年,哪怕你这个做爹的,稍稍留点心,将玩女人的精力,稍稍分出一点放在庶子身上,也不会闹到如今这个地步!”
“父亲!”
被当着这么多族人子嗣的面训,新宁州公古晏的老脸有些挂不住,忍不住有些不满。
可这声不满,却将古家老祖宗古大川的怒气激升了起来,“怎么,难道老夫说错了吗?”
“以前,铁旗平平无奇,也就不说了。可这次归来,铁旗几乎成了我古家最耀眼最有才能最有前途的后辈。
家中子弟纷争这种事上,你竟然还无法公正处置,竟然还向着这个——废物!”古家老祖宗陡地转头怒视向了赤平侯古淳智。
骇得一脸是血的赤平侯古淳智忙不迭的缩到了一根柱子后面,直接将古家老祖宗看的牙痒痒!
“报,祖神殿内做祭司的六公子急讯!”
“讲!”
“回老祖宗,回家主,六公子急报,北海州公、北海都督、蛮灵殿左大主祭叶真,已然在祖神殿权祭会议上被通过并任命为火灵殿殿主!”
“什么!”
站起的古家老祖宗古大川身形一晃,猛地跌坐回了座位,新宁州公古晏的脸色,也在这一刹那变得难看无比!
至于古淳智跟古广智兄弟俩,小脸早已经变得惨白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