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茶香袅袅

“表哥!”

田晓禾站起身来,朝宫苑门走去。

拓跋曜温和地上下打量着她,“我来看看表妹,表妹近几日可好?”

田晓禾眉眼弯弯地答:“还可以!”

虽然有些烦恼,但她也不会当真对拓跋曜诉苦。

拓跋曜闻言,欣慰地笑笑,“年底事务十分繁忙,才抽出时间来看表妹,还望表妹莫要怪罪。”

他的气质如同暖玉,看起来十分真切,像是真的很重视她这个刚见面不久的表妹。

田晓禾想到此,笑盈盈地摇头,“不怪不怪,难为表哥挂念了……”

她话没说完,余光撇见有人朝这边走来。

难不成是浣衣院的人?

她歪头,越过拓跋曜一看,正对上一双幽深冷漠的眸子。

她的笑容瞬间垮了,没好气地移开视线。

但想起拓跋曜还在,她又忙挤出笑,道:“表哥,别站在门外了,快进来!”

她站到一边,让拓跋曜和常在进来。

她心中不快地想:平日不是不出门便是早出晚归的吗?害她一直以为隔壁是个一直在宫里养伤的美人。今日倒好,早不回来晚不回来!惹她心烦!

看到拓跋曜和常在已经进来了,她一把把宫苑门重重地关上了。

“嘭”的一声,顺瑾吓了一跳。

他看了看正好砸在他和拓跋璟面前的门,又看了看拓跋璟的脸色。

可惜暮色渐沉,拓跋璟的面容晦暗不清,他什么也没有看清。

田晓禾站在紧闭的门前,又气了片刻,才转过身去。

常在正在把带来的东西,交给吉祥如意。

她惊讶道:“表哥,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啊?都是给我的吗?”

拓跋曜点头,道:“自然都是给你的。怕你宫里有什么缺的,就都带了一些。”

田晓禾粗略地看了下,拓跋曜给她带了一些红萝炭、桂花蜜、几匹绸缎等日用品,额外还有半只羊。

她眨巴了两下大眼睛,又看了两眼,确认没有看错。

拓跋曜轻笑:“听说表妹喜食肉类,这各宫羊肉供应有限,就想着给表妹再送半只羊来。”

田晓禾眼睛晶亮地看着拓跋曜。

这……这东西送得,真是送到了她的心坎里。

“表哥,你真是太贴心!太好了!晚间,留在我这里吃饭嘛,你还送了我许多红萝炭,今个儿可以烤肉来吃了!你有没有吃过我们辽东的烤肉,我这次来带了许多烤肉的香料来呢,一定要尝尝!”

红萝炭可以说是最好的炭了,和银丝炭一样无烟,但是烧起来比较旺盛,不会让人中毒。

拓跋曜微笑地应好。

田晓禾热情地将拓跋曜请进这宫苑里的待客厅,招呼他坐下。

她吩咐吉祥如意,“去泡一壶五味子茶来。”

而后,她转头面向拓跋曜,伸出了一根手指,认认真真地解释:“五味子是我们辽东特产的一味药材,酸酸甜甜,益气生津,不但好喝,对身体还好呢!”

她征求意见,道:“表哥,我们就先喝茶吧,五味子茶正好也开胃!咱们饭后再吃零嘴儿点心吧,不然等下晚饭要吃得少了。”

“好。”

拓跋曜长得芝兰玉树,对着她温柔亲切,就好似冬日落满雪的湖面,让人觉得静谧愉悦。

田晓禾又甜甜道:“表哥,我出去再交代一下我们大厨怎么腌制烤肉,你等等我哦,等我回来,咱们说会儿话!”

她平日不生气的时候,显得十分乖巧伶俐,格外得讨喜,拓跋曜笑意晏晏地看着她,轻声说好。

田晓禾找出来香料,去厨房交代了林章义一声,很快就回去了。

她坐在拓跋曜对面,茶水已经送了上来,拓跋曜贴心地帮她斟满了茶。

田晓禾很吃这一套,唇边漾起笑来,轻抿了一口茶水,被酸得眯了眯眼睛。

“表哥,你也尝尝。”

而后,率先寒暄道:“表哥,最近在忙什么?”

拓跋曜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盏,认真答道:“同之前一样,每日听太傅讲学、考校,只是近日还要帮着处理父皇处理政务,年底母后也有一些事务,要交给我去办。”

“哦哦”,田晓禾简要地总结,“年底还要上学和办公啊。”

拓跋曜被她逗笑,“是啊。表妹每日做什么呢?”

田晓禾歪头,仔细思忖,“嗯~我每日吃吃喝喝玩玩,大部分时间在开心,偶尔要花点儿时间生会儿气。”

拓跋曜被可爱到了,失笑。

田晓禾干咳一声,“不过,我在辽东郡这个时候也是很忙的。要糊灯笼、剪窗花、琢磨年夜饭十几道菜都吃什么。每日还要帮忙记年底送去我家的礼单,还要和娘还有春花打包我爹打的剪刀、菜刀什么作为回礼给人家。”

她说完,自己点点头,又补上一句,“真的很忙的。”

拓跋曜附和她,“那着实很忙,不过听来却十分有趣。”

他轻轻叹息,“比起辽东郡,这宫里的生活是要枯燥很多。不过,过完年,母后安排了表妹去国子监上学,表妹应该会过得充实一些。”

他说得很认真,似乎真是这般觉得。

但田晓禾听着,脸上的笑容却完全冻结了。

她以为,那晚让她去国子监的说辞,不过就是皇后诈她用的计谋,因为最近皇后都没有派人带她去上学,没想到上学这事儿,竟是在年后等着她呢!

也是,皇后怎么会当众说话不算话。

她蔫蔫道:“表哥,我真要去上学啊?!我在家里读过书的。”

就是读得比较痛苦,没有读太多而已……

拓跋曜温声安慰:“国子监不是只有读书的,还有骑射,偶尔还有蹴鞠比赛,女子的课程应该还要更丰富一些。”

“嗯?”,田晓禾又来了精神,“还有骑射,蹴鞠?还有别的玩的?”

拓跋曜点头,“据我所知,这京城的姑娘,都很乐意去国子监的。”

田晓禾大眼睛扑闪扑闪,“这听起来,可好多了。”

她忍不住有了一丝期待,去就去吧,能多个新鲜的去处也行。

她来了这宫里,可比春花还不如,春花还能拿着她的令牌,说是去帮她办事出个宫,她倒好,顶多在这后宫转转,前宫都不能靠近。

她又道:“表哥,你也会去国子监吗?”

拓跋曜摇头,“我和三皇兄只受太傅和父皇教导。”

“这样啊”,田晓禾手指在桌下,无意识挠了挠衣裙料子,“那你同你三皇兄,关系如何啊?”

“不算亲密,但也算融洽。”

拓跋曜有什么就对她说什么,全不隐瞒。

田晓禾微鼓着脸颊,好奇问道:“那你知道,冬至那晚功宴上发生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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