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两个时辰前,海棠园。

【恭喜学员燕泠,您的大学士心理健康课程试题已批阅完毕,考核结果为合格】

【检测到你使用课程力量x1,请选择使用对象】

“伊施克罗。”燕泠不假思索道。

【已采集到人物信息,由于课程类型限制,此次力量表现为:心灵讲师】

【力量持续时间为:学期课时时长】

宴会现场。

燕泠观看伊施老师现场上课,普渡众生,不时小酌一杯,吃口点心。

伊施芘忍无可忍,不得不之前同光帝给的台阶,借口酒醉失言,请王叔送他回房休息。

不愧是一条血路踏上王位的人,不断被搅局还能冷静下来做出最理智的决定,燕泠点评。

同光帝今晚异常宽容:“陈公公,你带人替小可汗引路,好好地将四王子送回去。”

“诺。”陈公公唤来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搀扶住四王子,俨然将伊施芘当意识不清说胡话的酒鬼对待。

伊施芘不好掀翻自己刚说的话,忍气任由自己丢脸地被搀扶立场。

伊施叔侄离开后,同光帝似是忘了燕泠刚才对贵客的无理,心情甚好,招来别苑的歌伶舞姬,与众人宴饮。

歌舞技艺精妙绝伦,至此,宴会才有了该有的热烈气氛。

同光帝闭口不谈和亲人选和八公主,席上大臣和贵女顺应圣意避开话题,各自心中暗自揣度。

宴会持续到戌时,不少人员已醉,别苑宫人来来往往送客人回房。

离席倒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三位公主同时起身离开,燕泠从席间过道绕行,临近另两位公主,却听见一声痛呼。

“嘶,”燕清身形一歪,碰到燕泠肩膀,又被“撞”得往后退了几步,靠着燕沛的搀扶才将将站稳。

燕沛怒瞪燕泠:“你故意撞她干什么?”

燕泠满脸困惑,摸摸自己被轻轻“擦”过的肩膀,怀疑自己难道是天生神力?

见燕泠不回答自己的话,还一脸无辜地按揉肩膀,燕沛怒火更盛:“今晚出的风头还不够?开始向我耀武扬威了?”

燕清唇色发白,似乎痛极,右脚微微抬起,抿唇拉拉燕沛的衣袖,扯起笑容同燕泠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别把六妹的话放在心上。”

燕沛似要反驳,被燕清轻拍安抚下来,忿忿不平又瞪燕泠一眼,没好气道:“五姐只有一个侍女,把你的侍女给五姐姐,护送她回去。”

别苑人生地不熟,或是搀扶回房,或是另找轿撵,两个人都比一个人便宜。

燕清歉意望着燕泠,显然默认了燕沛的意思。

燕泠深深看燕清一眼,唤知夏道:“你去寻轿撵,然后同那位侍女一起,好好将五姐姐送回去。”

知夏福身应下,匆匆离开。

燕清由侍女扶着坐下,对燕泠感激一笑。

燕沛见安排妥当,不愿再同某人待着,先行回房,燕泠留下陪同等待。

一刻钟后,知夏领着轿撵回来,搀扶五公主上轿,担忧地看燕泠一眼。

燕泠点点头示意她不用担心,看着一行人离开,唤住旁边路过的宫人。

天色已黑,宫人提着一盏夜灯,在前面引路。

夜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切断又连接明月皎洁的光影。

“八姐姐。”

黑暗的竹林出突然传出人声,提灯宫人停下。

燕桓从掩影中走出,笑吟吟地看着燕泠,宫人低头退至一边。

燕泠看着来人,神情微冷:“九弟,不过十五岁,便开始买通宫人了?”

燕桓不在意话中的讽刺,缓缓走进:“八姐姐何须再伪装呢?你我皆重来一回,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随着燕桓的走动,月光不断透过竹影,一道道映过少年的面孔,平静如水,晦暗不清。

少年的嗓音却如同恶魔低语,燕泠毛骨悚然。

燕泠反问道:“重来一回,你还是选择通敌,与伊施芘狼狈为奸,你还有什么怕的?”

燕桓神色不变,停在燕泠身前:“自古成王败寇,谢枫佞臣当道,我借刀杀人,有何不妥?

“谢枫死了,刀没了,你也完成任务圆满死去,只有我,只有我才是最后的胜者。”

燕桓细数前世,神情隐约变得癫狂:“八姐姐,只有我才能胜,你再帮帮我,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和亲,我们一起坐拥这天下。”

月光皎洁,衬得燕桓面孔分外可怖。

燕泠后退一步,戳破燕桓的幻想:“你若真的胜了,就不会像我这个败者一样,重、生。”

精心粉饰的假象破灭,燕桓面部肌肉抽搐扭曲,一段不美妙的记忆涌入脑海,表情在斑驳竹影间越发狰狞。

前世和亲刺杀以燕泠身死告终,起初确实按他的规划发展,突厥内乱,无暇顾及大燕。

他如愿接手谢枫的权力,成为真正万人之上的皇上。

然而,镇压世家的谢枫身死,那群老匹夫又蹦哒起来。

突厥屡次以燕朝刺杀可汗为借口犯边,世家以此打压皇室,争权夺利,丝毫不管边关。

突厥悄悄集结大军,连下数城,国库空虚,回天乏力。

燕桓仍记得夜间卧于寝宫,不断被梦中八百里加急魇住,醒来却想起自己孤立无援。

苍天有眼,让他重来一回,这次他一定要在最开始,便牢牢将权力,掌握在自己手里。

所有的变数,要么臣服,要么,必须死。

燕桓猛地向前,凑近燕泠,眼神发狠:“八姐姐,是你逼我的。”

燕泠心生恐慌,慌乱想要远离燕桓,却忽然被一只手捂住其口鼻,另一只手紧紧制住后脑,防止挣扎。

燕桓站直身体,伸手整理抚摸凌乱的发丝,犹如安抚受惊的小动物,惬意地与布满惊恐和怒意的双眸对视,诱哄道。

“八姐姐,和亲是你的宿命,怎么能逃避呢?”

“你逃了,别人怎么办?”

“所以啊,睡一觉吧,睡一觉,你就回到命运的轨道上了。”

少年嗓音渐渐模糊,犹如梦呓,奇异的气味钻进口鼻,燕泠四肢无力,软绵绵地往下坠去。

宫人架住手中的人,等待指令。

燕桓收起表情,拿出帕子一根根慢慢擦拭,随后挥手丢弃,淡淡道:“把她送过去,不要被其他人发现。”

“是。”宫人垂首接下命令,提起昏迷的人迅速消失在竹间幽径。

澄心湖石桥侧,一群衣着华贵的公子哥聚集,确切地说,是一群人将中间一个围至水边。

“谢大少爷,许久不见啊,坐个牢把我们这群老朋友都忘了?”

“是啊,谢大才子,怎么不见你再参加诗会了?”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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