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无甚波澜地吃完。
孩子们放下碗就迫不及待地剥了糖果，或是直接塞进嘴里含着，或是拿在手上慢慢舔着，或是嚼得咯嘣咯嘣响。
吃得五花八门。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陆山妍，她正和妈妈一起在洗碗。
宁进山看着孩子们玩闹，笑吟吟地抱过水烟筒来吞云吐雾。
“爸！”宁青石从厨房中出来，语气不悦，“小孩子闻不得烟味，你能不能到外面去抽？”
笑容凝固于老脸之上，宁进山茫然地看了眼满脸烂漫的几个孩子，闷闷地起身，走出门去。
心底浮现一丝不忍，宁青石努力忽略掉，转而去叮嘱几个孩子，“妈妈要去地里给香蕉套防护袋。林林，牛等会会送回来，不过上午不用放了，你就带着妹妹们好好看家，好好陪着外公……”
“我和你一起去。”宁进山坚定的声音从门口飘进来。
宁青石抬眼，刚好看到他同时喷烟的鼻孔嘴巴，“爸，不用了，你难得来一趟，就在家好好歇着。”
“还难得？我水烟筒都放这里一根了，还有换洗衣服。”宁进山翻了个白眼，不屑的目光落在女儿瘦弱的身躯上，“你看你瘦的这副鬼样，能干什么活？”
“套个袋子而已……”
“少废话，你是老子养的，老子帮你干活天经地义！”宁进山暴躁地挥了下手。zusi.org 狐狸小说网
“好吧。”宁青石有些郁闷地答应下来。
实在也是找不到理由拒绝，只能到时候看看情况再说了。
又叮嘱了几个孩子一番。
宁进山带上梯子、防护袋、薅锄等，往地里进发。
一截羊肠小路，一截田埂，交替走着。
宁进山一边走，一边说起他当年走南闯北的故事。
“……那地方整天下雨，地里的青菜都溶掉了，不得不吃野菜，那野菜……”
宁青石努力扮演着一个乖女儿该有的样子，认真倾听，不时提问。
见她感兴趣，宁进山越说越起劲，转眼即把早上的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
觉得还是小女儿好，小女儿乖巧，小女儿懂事，小女儿体贴……
“哟，九叔，又来帮女儿干活呀，果然幺女就是不一样，这么疼。”
偶遇一个村民，笑得阴阳怪气。
宁进山挺起胸脯，一脸骄傲，“我这幺女自小体贴，可不得多疼疼。”
一阵意味深长的大笑。
宁进山不以为意，下巴高抬地走过。
继续，“想当年你老爸我……”
二十分钟过去，父女俩到达目的地——位于西北半山坡上不过三分大的一块香蕉地。
这处有个带气味的地名——牛屎坡。
是距离家里最远的地，也是自留地。
是陆有宝的父亲当年开荒开出来的，底下连着的七块都是，加起来一亩多点。
为方便管理，全种了香蕉。
是宁进山选的这片地，说他帮着把远处的活干了，多少能给女儿减轻些负担。
香蕉的种植需要花费很多功夫。
除开施肥锄草，病虫害期间打各种药。
在长至快开花的时候，还得装防风桩，以免台风一来就倒，白辛苦一场。
在成果后，果指上弯，果皮刚刚转青的时候，还得套防护袋，防虫，防晒，以免成色太差，卖不出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