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婆婆是几千年的老妖怪，快要得道成仙的那种，说不定讲完这句话就能飞升了，不开口就说话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宁曜那家伙不也是这样吗，身边有人不甚方便的时候，他也会用这一招。
而婆婆说她望月是什么贵人，大约是因为他们鲛人族在妖界之中也算血统高贵的一族，才值得这样一位老人家以礼相待吧。
所以望月也不敢自傲。
“望月一介小妖，哪能当得起您老人家的礼呢，”望月说道，“既是从山里借道而行，依礼也是我该来向您请安的。”
婆婆闻言，满脸慈祥地笑了起来。
“小友还真是看得起我这个老婆子。”
“婆婆，”阿虞插了句嘴，“望月着急赶路，阿虞就先带她去落雁峰了。”
“好，只是落雁峰现在有不少修行之人在，你们两个务必小心，别暴露了行迹。”
修行之人……望月在这里留了个心眼，但她并未多嘴再问。
“是，婆婆。”
阿虞领着望月走进一个曲折漆黑的山洞，两只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洞口处。
望月刚走，就立马有只人形的妖怪态度不满地说道：“婆婆何必对鲛人族的人如此礼待？鲛人族背信弃义，怎配……”
“阿驷，”老树婆婆有些严肃地打断那只妖怪的话，“这些事并非是我们能够评说的。”
阿驷身边另一只妖怪也插了句嘴：“婆婆，阿驷说得没错，鲛人族自那位望舒娘娘死之后，便再无人能管束着玄晖了，如今他既敢做出这种欺师灭祖的行径，还怕人背后说他么？”
“恶人自有天收，他这么做，迟早会有报应落到鲛人族身上的。”
又有一只妖怪说道。
开口的都是能化成人形的妖怪，其他妖怪都紧紧闭着嘴，一声都不敢吭。
“唉……”
老树婆婆深深叹了一口气。
……
望月对他们所说的话一概不知，她现在怀里抱着阿虞，兔子的毛很是暖和，比手炉都要热乎。
阿虞则一路施法点亮壁灯，前路是越走越广阔了。
“对了望月，”阿虞突然问道，“你从南海里出来有多长时间了？”
“有三年了吧，不算很久。”
三年时间，对一活就是百年起步的妖怪来说，当真不算久。
“三年都在和凡人相处，可是很累的。”
阿虞说得没错，妖怪混入人间生活是很难的事情，就像一只长着翅膀的鸟想混进四条腿的野兽群里，无论从外表还是内心，妖怪们都是凡人口中的“异类”。
“也……还好吧，习惯了就好，只要不被人发现就行。”
“你要找的人不会也是凡人吧？”
“不是。”望月弯了弯唇角。
宁曜可是神仙，哪能算是凡人。
“那就好，”阿虞一提到凡人就害怕，“我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就陪你走一趟吧。”
“我可没有东西当报酬给你啊。”
阿虞也笑了：“要什么报酬，以后你要是织了鲛绡，或者有鲛珠，可以送给我。”
他拿鲛绡和鲛珠换个山头，全都种满苜蓿，这样他就天天能吃到新鲜多汁的草了。
这么一说，鲛绡和鲛珠还真是好东西，难怪这么多人愿意争抢呢。
“行行行，以后要是有，我亲自给你送过来。”
两只妖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便看见前方有光亮传来。
“到了！”阿虞两只耳朵立马竖了起来，毛茸茸的耳朵尖从望月下巴底下拂了过去。
走到洞口，看见外面的景色，望月难免有些感动。
至少这个洞口能容得下一头梅花鹿全须全尾地通过，不用她趴在地上跟壁虎一样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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