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海王村里的故事

在海王村,要说玩古董最火的莫过于“尚珍阁”了,可古玩行有一句老话儿,好玩艺儿何其多,您又见过几件呢?

这不,老掌柜粱有德收了斜对面的贾方轩的一幅仇英的山水仕女图,卖给了当时的大帅,结果大帅找人一鉴定了,仿品。

为什么这么肯定?因为这幅画乾隆爷过过手,内务府可是有记载的,上有乾隆声鉴赏和收藏闲章。

粱掌柜栽啦,赔上了王石谷的一幅山水画,又退赔了大帅先前付的款並再加了三成利才算把事儿给摆平了。

祸是躲过去了,可名声臭了也没脸在这行当中混了,把尚珍阁交给大徒弟周彝贵,自己告老还乡。

周掌柜对瓷器的了解非常有心得,不仅来自于师父的言传身教,更在于相识前朝大清內务府造办处大工匠、清宫官仿窑传人吴德章。

官仿官的传人,自然是见多识广之人,不仅对本朝官窑瓷,就是前朝的官窑瓷的用料、描绘、款识、器型、烧造,了若指掌。

吴德章出了宫以后,自己开了一家窑厂“居上坊”並收了周彝贵儿子为徒,继续他的真传官仿窑的手艺。tefu.org 柠檬小说网

前几年,也就是北洋政府在京师的那几年,哈岚可没少往这海王村跑,不只是掂记着尚珍阁里的宝贝,更是从吴德章手里收购了大量的官仿窑的作品,一是玩艺好,这都是前朝官仿官的手艺,不比原窑的次,您想啊,能让皇上看上眼的玩艺儿能差的了吗?二是用这些瓷器换下哈王府里几代人传下来的老物件。

清庭退出了历史舞台,可遗老遗少们则不甘落寞,千方百计的钻营,想在社会上有一定地位,再做人上人,继续当爷。

事实上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更无能,架子拉的一个比一个大,可肚子里全是糟糠真没几滴油。

要说哈岚的前身不就是这么个物吗?要不是陈真穿越而来,散德行的事儿也绝少不了。

这不,海王村出了一位人物富三爷,其祖上曾封过王爷,这位富三爷也是个眼高于顶的人物,大清朝时就敢违反大清律“戏子男女不许同台及內城不许有戏班子”的规定,与牡丹戏班有连联,不仅票戏还票女戏子,至使牡丹戏班被轰出了京师。

北洋政府当政,他把戏班又从廊房请到了自己府中,可别忘了,男女戏子不同台的禁令可没取消呢。

他傻吗?他可不傻,而且所图甚大,一边从府里往外掏祖上的老物件往洋人领事馆里贴,另一边用戏班子招军阀往府里来,扩大自己影响,他可是想当北平的市长呢。

老话儿说的好“不怕没好事儿就怕没好人”,这位就是“贾方轩”的老板余旺财。

说起贾方轩,就开在了尚珍阁的斜对面儿,是经营古钱币的铺子。

古钱币,这本在收藏界就属杂项,小众类收藏,再加上余旺财为人奸诈,就更没有人上门了,门可罗麻雀。

可他天天见尚珍阁买卖红火门庭若市,动了歪心思,想把时门整垮,自己再鸠占雀巢。

原本用一幅仇英仿品坑了老掌柜,认为可达成自己目的了,不曾想,老掌柜把事儿摆平啦。

他仍不甘心,到处钻营认“靠山”,要让自己的贾方轩比尚珍阁更有名。

无意间他从盗墓贼丁二口中得到了一个大墓的消息:大树湾村有座大墓,是乾隆老师王师傅的墓,而且墓中有乾隆帝亲赏的一只成化斗彩鸡缸杯。

明万历年间《神宗实录》载“神宗时尚食,御前有成化彩鸡缸杯一双,值钱十万”,也就是说,明成化斗彩鸡缸杯仅有两只,可见其稀缺,现在知道了一只的下落,能不动心吗?两人密谋盗取。

丁二本就是个盗基贼名声很臭。

在大墓所在地大湾树村里,不敢露面,余旺财则带人在墓室周围开了家砖厂,利用砖厂做掩护,挖了一条地道盗了大墓,整整装了五辆马车的陪葬品,其中就有乾隆帝亲赠王师傳的那只成化斗彩鸡缸杯。

在电视剧《人生几度秋凉》中,余旺财把来京城找其分赃的丁二杀死,又利用陪葬品认识了新来大帅的副官,从此,两人开始给周彝贵下套,从大帅府偷出了宋代渣斗陷害周掌柜买脏,就想霸占尚珍阁。

这时正赶上英国领事馆让富三爷收集一些好“物件”在领馆搞鉴赏会。

事情大家都明白,好东西进了洋人的领事馆,怎么可能再吐出来?最多人家花钱买下完事。

借着富三爷让尚珍阁贡献出“压箱底儿”的物件,周掌柜请大工匠昊德章做了一件仿品大渣斗交给了富三爷,言明这只渣斗是吴副官诬告他买脏的那只。

富三爷心到真大,直接收下並送到了领事馆展览,按他的说法,想要找洋人要去,大渣斗糊弄了过去,真品留了下来。

没弄倒尚珍阁,两人又合谋抢了曾经清廷造办处主管家,杀了叔侄二人,抢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字画和瓷器。

为了不让原剧情再发展下去,不让余旺财这个坏种在祸祸人,在他押着盗墓而来的脏物回京路上就被哈岚结果了。

无意中救了丁二的贱命、周老板也少了好多的劫难、更是让造办处主管叔侄二人活了下来,也算是为古玩行除去了一害。

富三爷为洋大人踅摸古玩,利用自己的名声从海王村可没少收好东西,而这些好东西都让他转手卖给了洋人。

为了所谓的光宗耀祖,把家传了二百年的唐初《旧诗稿》手折献给了洋人领事大人,换来了北平市长。

他刚上任就觉得市长不能当。

上任当天,市政府各职能部门全找他要钱,政府已经三个月没关晌了。

没钱不说还没权,权力全在大帅手里,自己不过就是个摆设,没法干了。

知道自己就担了个虚名,便不再为洋人踅摸那些“玩艺儿”了,洋人见他不再听话,便与大帅一起罢了他的市长。

在洋人面前卖好,为洋人踅摸中国的“好玩儿”,甚至把国宝级的唐朝初年的《旧诗帖》全往洋大人手上送,就为洋人替自己说话,施压北洋政府给自己弄个官当。

不顾律令把牡丹班弄进府里养着,就为把军阀招到自己家来,有机会接触达官贵人,为自己谋官铺路。

这两个目的确实做到了,可麻烦也来了。

因为富三爷在十多年前,就与牡丹班女花旦百花春有染,还诞下了一女叫含玉(他不知道,含玉也不知道)。

所以富太太十分反感牡丹班,特别是还住在自家的后院,便成天与富三爷吵架。

而家中师爷看到了机会,成天给富太太出主意宽心,嘘寒问暖,最后与富太太一道休了富三爷,鸠占雀巢占了王府,把牡丹班也轰出了府。

鸡飞蛋打的富三爷,这时想到了家传的手折,便找尚珍阁的老板周彝贵和居上坊老板吴德章。

富三爷这时也知道了含玉是自己的私生女,而含玉是牡丹班的一名小花旦,也被赶出了府在一尼姑庵借住,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很失败,家破人亡、一贫如洗,便求两人把手折从洋人手里买回来,只要弄回来留在中国人手里就行,自己不再所有。

周老板和吴德章把多年的珍藏全拿了出来,连卖带抵押,筹到了五百万大洋,找到领事馆专门为领事跑腿找富三爷买古董的领馆工作人员(英国人),要用三百万大洋买回《旧诗稿》。

领馆工作人员提出要二百万大洋当被开退的风险金,才会帮这个忙。

手折收回了,领馆工作人员拿走了五百万大洋银票。

然而,手折是偷出来的,他是被开除了但带走了五百万大洋的银票。

结局就是,洋大人和大帅把周掌柜和富三爷抓了,但用尽了大刑也没问出手折的下落,北洋政府倒台前夜,两人被枪决了。

哈岚只是把盗墓回京的贾方轩老板余旺财,在半道上截杀了,当然成化斗彩鸡缸杯及陪葬品也被他收了,但剧情的后续他没再插手,首先,富三爷的德行他看不上,这种只想高人一等、依然作威作福的人早死早解脱;其次,周彝贵属义举,也是整部电剧中做为主线人物最出彩的人生结局;所以他成全了两位人物。

民国了,琉璃厂取代了海王村的辉煌,尚珍阁已经易主,改换了门庭,但国宝《旧诗稿》手折确由周彝贵的儿子保存了下来。

大工匠吴德章,也把自己的手艺儿悉数传给了周彝贵的儿子,使得“官仿官”得以传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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