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回宝刀惊现聚宝楼三关考验能过否上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吵杂声,原来是小蒿找到了白炽,他们驾着一辆马车来了。

白炽三步并作两步走入房中,看到床上的白锦没事,心才定下来:“锦儿,你醒来了就好,小蒿告诉我你出事了,我吓得魂都没了。”

叶知秋则问小蒿:“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去到州衙,白大人不在那里,去了白府,家人说白夫人去了庙里上香,白公子也不在家中,于是我去了书院,先生又说公子外出采风去了,后来我在湖边好不容易才找着公子,我们急忙弄了一辆马车就赶回来了。”小蒿回答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妹妹你为何会晕迷呢?”白炽自然要把事情问个明白。

白锦一时不知道怎么把这件复杂的事情说清楚,于是有些支唔。

叶知远只好代为回答:“令妹在我家中弹琴,不巧受了伤,所以晕迷了。”

白炽打量了叶知远一眼,暗想:“就是这个叶知远,与谢明尧争锦妹的叶知远,也不知道有什么过人之处,锦妹偏偏喜欢他。”

于是带点不悦质问:“弹琴也会受伤?那是张什么琴来的?你们平时都不注意这些乐器的保养吗?”

叶知远向白炽欠了一下身子,赔罪道:“是我们的疏忽,对不住。”

“如果我妹妹有什么事,我决不会甘休,锦儿,你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

白锦活动了一下筋骨,一切如常,便道:“好啦,不关知远大哥和知秋姐姐的事,是我一时不察所致。如果不是他二人,你恐怕就见不着我了,你应该感谢他们才是。”

“为什么会如此严重?不过弹个琴而已。”白炽十分不解。

“这件事情我回家后慢慢跟你说吧,我现在没事了,你别把事情告诉爹娘,免得他们担心。”

叶知秋端上一杯茶:“白大哥,请喝茶。”

白炽接过茶杯,瞪了她一眼:“我知道你不是个安份的人,你自己怎样我不管,但如果你累我妹妹受伤,我不会放过你。”

叶知秋一听可不乐意了,黑脸问道:“什么叫不安份?”

白炽嘴角一挑,不屑说道:“你一个闺阁女子,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听说你去了山海帮,还闹了天香楼,如此种种,还不叫不安份?”

叶知秋哪里能忍受这种话?立马顶撞回去:“你说我不安份,我说你迂腐之至!连章大人都没反对我,他年纪比你大,却比你开明得多!”

叶知远咳了一声,打了个圆场:“知秋!白兄过门是客,你岂可与客人斗嘴?再说他也是爱妹心切。”

然后对白炽说道:“白公子,对于知秋的行为每个人的见解不同,就不必讨论了。你是来接令妹回家的吧?她现在没事了,白兄是想现在回去呢,还是在寒舍吃顿便饭再回?”叶知远不卑不亢,令白炽也无话可驳。

白炽哼了一声:“不敢打扰了,锦儿,我们回家吧。”

送走白氏兄妹,叶知秋忿忿说道:“如果不是看在白姐姐份上,我才不对他这么客气呢。”

叶知远笑了笑:“算啦,他也没怎么样,白锦的确是在我们家里差点送了命,他有点火也是应该的,如果是你受伤了,我说不定比他还激动。”

叶知秋打了一个唉声,“他的话也许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你的。”

“此话何解?”叶知远诧道。

“可不就是为了谢明尧呗。”

“谢明尧?是叠翠庄的少爷吗?”

“嗯,这谢公子是白炽的同窗,他也爱慕白锦,白炽支持他的同窗,当然就针对你了。”

叶知远一愣,半晌说道:“人家支持同窗也很正常呀,妹妹你就别再乱说了。”心里则想道:“听说这谢公子文武双全,家世又好,跟白锦想必十分登对。”

叶知秋一看哥哥的表情,就知道他想什么,大声说道:“谢明尧再好,我哥哥也绝不输给他。何况爱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白锦的心放在谁的身上才是最重要的。”

叶知远默然不语。

叶知秋道:““好吧,先不说这个,咦,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娘怎么在阁楼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叶知远笑道:“要不说咱娘定力好,佛性高呀。”

过了好一会,叶知秋轻轻问道:“哥哥,你看这件事接下来该怎么办呀?”

叶知远思量了一下,说道:“用七弦琴害人,有两个嫌疑人,一个是余逸年,一个是郭慕红,他俩也不知道谁是主谋谁是从犯?现在余逸年已死,剩下的就是郭慕红了。”

“那你打算怎么样呢?”

“当然要把郭慕红捉捕归案了。”

“你怎么捉?”叶知秋把头摇得像拔浪鼓:“别说郭慕红凶悍成性,山海帮也不是好惹的。”

想了想,又笑道:“你忘了那天,我俩在山海帮差点大动干戈,几乎让人当肉包子捉了?”

“那我们可以申请海捕文书,让朝廷派兵捉人。”

“得了吧,如今的大宋,西边有西夏、北边有辽国虎视眈眈,东北还有女真族蠢蠢欲动,朝廷应付不睱,还会派兵给你捉人?况且你也没有郭慕红的罪证呀。”叶知秋嘴一撇,给她哥泼了一盆冷水。

“要不然,我们找人查验章夫人的尸身?”

叶知远不甘心就此放过郭慕红,想着从章夫人身上搜查她的罪证。

“哥哥,这无影针之所以叫无影针,就是难以察觉。莫说章大人不会送回夫人的尸身来查验,就是剖开尸体来验,也验不出什么来。这根无影针实在太细了,此刻也不知道顺着血流遁入夫人的身体哪个位置了,好,即便找出那根针,你认为能构成郭慕红杀人的罪证?”

“那任由她逍遥法外?”叶知远忿然。

“此事要从长计议,再说现在我们还有一件更紧要的事情呢。”

叶知远瞿然一省,说道:“是啊,你说爹的刀怎么会出现在聚宝楼呢?”

“关于这事我还有些问题想问你呢。”

这时小蒿做好晚饭,叫他俩到饭厅去。

“我们边吃边谈吧。”叶知远道。

三人落座,叶知秋边扒饭边问道:“爹这次出差是为了什么事?”

“不知道。”

“不知道?”叶知秋带了点责怪的语气:“你是爹的下属,更是他的儿子,你为何不问清楚?”

“问了,他不说,我有什么办法?”叶知远无奈说道。

“你难道就不会旁敲侧击吗?”

叶知远白了妹妹一眼,道:“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呀?说的话套来套去的。”

叶知秋小嘴一撅,气鼓鼓地说道:“什么叫说的话套来套去呀?我不过想让你对爹爹关心多一些,他毕竟年纪不小了。行了,我再问你,爹外出差不多有两个月了,那么他最后一封信是什么时候的?”

“那封信是四月初一收到的,信签署的日期是三月廿五。”

叶知秋吸了一口凉气:“这么说来,爹爹在三月廿五前还没出事,今日是四月廿六,刚好过了一个月,整整一个月了都没爹消息了,难道他真是出事了吗?”

“但是以爹的武功,这江湖上也没有几个人能是他的对手啊。”叶知远对他爹的武功有信心,不相信他能出事。

“没错,爹爹是武艺高强,但强中自有强中手,像祝融夫人这般的,爹哪是她对手?何况还有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回事呢。”

叶知远一想,妹妹的话不无道理,便也开始为他爹担心起来。

过了一会,才道:“听郭慕白说,爹的刀是聚宝楼的拍卖品,拍卖时间定在下个月初一,扬州距离淮安三百多里,如果是健马,一天就能到,我明天赶过去看看。”

叶知秋思忖片刻,道:“也好,不过哥哥,那聚宝楼想必也不是好惹的去处,千万要小心!我想起明日还有些事情要办,但在五月初一之前我一定会赶到聚宝楼与你会合。”

“五月初一还是你的生日呢,没想到今年要你奔波了。”叶知远心疼地说道。

“嗨,什么生日不生日的,我根本不在意这个。”叶知秋丝毫不以为意,她顿了一下,又问道:“但是你说爹爹这个事情要跟娘说吗?”

“在没有眉目前,还是不要告诉她为好,免得吓坏了她。”

“但是我们两人离开这么久,娘肯定会问的呀。”

“你的鬼点子多,这个事情就你去想办法,随便找个什么借口,以免她心里不安。”

“行吧,我来跟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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