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乔不禁头疼:看来还要考试啊……
虽然这里不在她所说的朝代中,但应该也会有某些相似的规矩。
白子乔忙问,“哦,那要去哪里考试啊?太医院?”
张大夫轻咳一声儿,抬手正正衣襟,一副傲倨模样。
“这你就问对人了,我可是在太医院考核出来的,正儿八经的坐堂大夫!”
见他如此想要夸奖,白子乔毫不吝啬,“是是是,张大夫厉害。”
说完还不忘竖起大拇指,以表佩服。
张大夫见她如此,很是受用。
“其实呢,只要这镇子能脱难,大家感恩你,即便传到朝廷耳中,你也是功德一件,只是以后莫要随便行医了。”
张大夫一双贼眼又朝外看了看,抬手掩嘴悄悄在白子乔耳边细说,“悄摸的也行,只要你是有真本事的。”
说着立刻远离白子乔,又是假装轻咳,扯了扯衣襟朝外走去。
白子乔在身后轻声致谢,跟上张大夫的步伐。
既然不能随便行医,那以后多多注意就是,但遇到像青梅镇这样的情况,她会毫不犹豫。
看来,自己上京的意图又多了一条。
她要去太医院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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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镇子上的人基本都好全了,还有个别比较严重的,也能下地走动。
大家伙儿基本都退了热,此时正围着白子乔一顿感谢。
“好了好了,大家伙儿都准备准备,咱们一起出去镇子口,给吴大人证明,咱们都好了!”
“走走走!”
街上满是人,朝着镇子口走去。
白子乔拉过其中一个有些瘸腿的男子,“你就是阿海吧?”
阿海手臂突然被抓住,还是那个救他的神医,立刻心虚愧疚起来。
显得异常局促,“神、神医!俺、俺也不知那猪竟然生病了……”
白子乔放开手,安慰道,“我不是责怪你,只是想让你下次注意猪的情况,莫要再重蹈覆辙。”
“是是!多谢神医提醒!”
白子乔听到这俩字,就觉得好笑。
“能不能不要喊神医啊……”
“那不行!您就是救治了我们的神医!”
此时一个大娘也跟着凑过来,“那是!你可是救了咱们一个镇子的人呢!”
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一口一个神医。
白子乔只觉自己有愧。
毕竟她是个连证都没有的神医……
曾汕两兄弟还在一旁起哄,惹得大家一顿哄笑。
在落日余晖下,大家显得特别有精神。
一路走出去,说说笑笑,总算是恢复了以往的生气。
江里正在前头走着,不禁湿了眼。
而守在外头的官兵,听到里面老大的动静,立刻朝里观望。
只见大家伙儿都能走能跳,官兵头头不禁松了口气。
吴平璋忙从长凳上站起,看着身旁的男子一顿恭维,“张大人,您看!他们真的全好了!”
张新木着一张脸,在那么多人之中,看到白子乔后,脸色才有松动。
“我自然是信她的。”
白子乔自然也看到了张新,随着大流一起走到他面前,“拜见张大人。”
身后百姓跟着跪拜。
张新摆手,“可痊愈了?”
“都好了,只是吃了病猪肉,并不是疫症,大家全部退热了,只需再喝两日药,可完全痊愈。”
“那就好,那就好。”
“张大人,民女有一事想问问。”
“你说。”
一旁的吴平璋顿时提起了心,站在张新身后使劲儿对白子乔使眼色。
白子乔目不斜视,“敢问大人,朝廷可会在短短两日内,便下文书要烧一镇子的人?”
白子乔一言出,惊得青梅镇的百姓面容煞白。
官兵头头更是没想到,她竟是直接状告啊!
曾汕和曾洪此时上前来,就等着张新提问,他俩一定将事情原本告知。
吴平璋如同巨石落在心上,“你、你在瞎说什么!”
张新抬手,吴平璋立刻不敢说话,转而看向站在他身旁的主簿,想让他销毁那什么折子。
可阿七就看着,怎么会给他机会?
几步上前就将折子抢了过来,“张大人,这就是吴大人所说的烧镇文书!”
张新伸手接过,打开里面竟是空白一片。
侧头看向满头大汗,惊慌不已的吴平璋,“文书?”
吴平璋连忙低头,掩盖自己惊慌的脸色,“大人,上面可是一字未写,下官也没说是文书呀!您莫要听那小姑娘胡言!”
“屁的胡言!昨晚咱们都在这儿!你说了什么,咱们可是都听到了!”
此时阿七也站出来,拉着他的头儿,“昨晚吴大人还要把我们也烧了!听得真真儿的!”
官兵头头双手抱拳,给张新行礼,“张大人,昨夜吴大人确实说要烧镇子,还拿着您手上的文书,说上头下了令,连我们这些官兵都要一起烧了。”
有了一个人带头,昨晚的官兵和曾汕两兄弟立刻搭腔。
你一言我一语,张新听得真切。
吴平璋可不好过了,他一直以衣袖擦汗,最后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大人!可千万莫要听他们胡言啊!下官乃昌县父母官,怎会要了他们的性命呐!大人明鉴啊!”
一旁的主簿也跟着下跪,满口胡言,“大人,他们就是……”
“行了,昨夜你拿着空白折子充文书,下令烧青梅镇残害百姓的事儿,在我这儿听得清清楚楚;这么多人,谁会诬陷一个官儿?”
张新阴着一张脸,拧眉看向捕头,“你们说,昨夜到底怎么回事儿!若不事实招来,欺瞒本官,便褫夺职位!重则人头落地!”
那些个捕快们本来就害怕,毕竟事实就是他们的吴大人,确实是造假烧人啊!
吴平璋身后十多个捕快,齐刷刷跪下。
捕头跪在前头,用力磕头,“张大人!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啊!昨夜确实是吴大人让我们来……来烧镇子的……”
张新气急,一把将手中空白折子甩向吴平璋的头顶上,顺手拿出一枚金牌。
“荒唐!来人!抓起来!立刻前往昌县堂审!”
在场的人,纷纷跪下,白子乔见状,立刻跟着跪下。
那金牌,跟她身上的完全不同。
想来是巡抚大人特意留给张新的,官大,一枚金牌便能压住人!
白子乔再次体会到,在这个时代,必须要有权有势,才有开口说话的余地!
她已经决定了,既然不知怎么回去,那便好好用这个身份,谋一份职!
即便有一日自己会离开,那也算是帮了二丫一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