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有意

薛宝钗立刻低声说道:“再别乱说,只坐着就对了”。莺儿就此不语,车帘随即由贾璘帮着落下。

杜金平跟在旁边走着,车夫驱动了马车。贾璘翻身上马,亲自护送薛宝钗回去荣国府。

虽然还不能就此确定薛宝钗的归属,但贾璘为她能如此多情,却也并不过分惊讶。两人原本相处很好,再有薛姨妈的漠然、后悔等情绪干扰,薛宝钗大动芳心是迟早、必然的事。

况且以薛宝钗本人来说,如有“贵妃”情貌的她,外表看似“冷美人”,但自然不是寡淡冷漠之人。

马上的贾璘心生鼓舞,车中的薛宝钗却一言不发,心里慌成了一团。33

这,这还要给谁做“待选”?!她心里想着,既觉得羞恼更有无奈。

若非薛蟠混闹,家里总还是不缺富贵。可现在眼见日薄西山,却要她这个女孩儿家去顶家业?!心里慨叹不断,她再想到林氏的事,更为甄玉莲欢喜,再为林黛玉称颂。

她虽然暗属贾璘,可未来将会如何,又怎么能是她这个女孩儿家,能做得了主的?!

“姑娘想必是累了,怎么一句话也没有?”莺儿坐在旁边问道。

这个丫鬟比薛宝钗略微大一些,心思却很直率。对于小主子的情绪变化,她或者隐约可知,但并不敢多猜。

薛宝钗轻叹一声,在摇晃的车厢内低声说道:“我只觉得坐在这里如同海上行舟,浑然不由己身做主。”

“姑娘说得哪里话?”莺儿不禁笑道,“主子若不能做主,奴婢可还能活嘛。”

她说得顽皮,薛宝钗听了却更要落泪。当时贾元春省亲过后,请众位小姐入大观园居住的时候,贾璘明确说了不愿意的话,当时薛宝钗就听从了。这样想来,贾璘必是对自己有情意,自己也早就认同。

暗呼口气,薛宝钗稳定了心神,暗笑道:谁说不能做主?贾璘词中语义,明明就是“东风应做繁华主”!他为东风,必可催开我这“繁花主”!

什么劳什子“待选”,我只以身体不适等缘由推却就是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开心起来,甚至就想拉开车帘,对车外伴行的,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贾璘去说:我只等着,看你将如何待我!

终究是只敢这样想,而不敢这样做。她只得自我安慰静心,耐心地看似被动却也主动地等候。

贾璘骑在马背上,马蹄踏在路上发出的“嘚嘚”声,敲响着街巷里坊,震碎了晚间的宁静,震动着车内薛宝钗的心。

在悸动不安之中,马车悄然停住了。薛宝钗的身子一晃,意识就此回到现实。莺儿掀开车帘,不禁笑道:“到了。”

暗夜一片。薛宝钗知道分别在即,泪水立刻夺眶。伸手入怀、入袖里,她又没找到那方帕子。想起那方帕子此时已在贾璘的怀里、袖里,她又对无边暗夜充满了黎明已经不远的期冀。

就用袖子擦了眼角,薛宝钗下了车子站定脚跟。早已下马等候的贾璘施礼说道:“宝妹妹安好,待璘回来再拜会。”

薛宝钗连忙深施一礼,口中称道:“璘哥哥自有天佑,一切必为安好。”

贾璘再道谢后,目送她和莺儿进去府中。有情当可携手。他也不再多想,吩咐杜金平等人转回,自己先行骑马回宅。

先回了自己住处,他也不要袭人进来,只是自己拿了薛宝钗的那方帕子在灯下看。

帕子的一角,赫然是两朵并开的艳丽牡丹,艳红粉白,娇娆无比。又还熏香很浓,尽是馥郁香气。

好个宝妹妹!他暗赞一声,把帕子叠好放在了枕下。

门外有翠筠的“大爷若是闲暇,孟氏主子娘想请大爷说话”的请问声,贾璘再拍了拍枕头,随即起身出屋。

袭人正在外屋候着,见他走来欲要跟行。贾璘只说“不必”,她暗暗地伸出手来,显得极为不舍。他站定脚跟,握住了她温润的手。

袭人再凑近前,只偎在他怀里仰望。贾璘伸手她怀中再握着她的娇臀抚按之后,袭人只红着脸看着他,再紧抿着嘴唇眨了眨眼睛,随后连忙挣出他的怀中。

贾璘随即走去捧雪别院,妙玉就在里间的罗汉床侧身坐着,面对灯下的一局棋暗自发呆思索着。

到她身边略看,贾璘笑道;“这是为自己解闷还是添烦?”妙玉回过神来,才笑着说“正等着璘大爷破局”却被他先就抱在怀里亲吻。

入手或有起伏,但皆是玲珑润滑,贾璘轻声说道:“人力天意使然,妙玉方能在抱。”

妙玉娇叹一声说道:“我那时年幼,却已觉得你关爱温暖。”想着,她又“噗嗤”一笑:“又你后来说那时就定了心思?”

“可不正是。”贾璘继续抚慰着她说道。“可见是天意,你又名为天成。”她脸上红烫,勉强挣扎说道。

“妙玉就是天意。”贾璘在她脸边说罢探入她裙内撤掉了汗巾子,妙玉欲要挣动却被他按住娇臀而不得,只好紧搂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娇声说道:“确乎略有不适,明日更仔细服侍璘哥哥。”她的话音才落就又娇呼一声,总是被贾璘略作安慰。

妙玉娇喘平息而安然睡去,贾璘望着她的玉面与玲珑苗条的侧卧身姿,难免赞一声“好个玉人”。

悄悄地起身,他走出屋子,吩咐翠筠等人精心照顾。

“大爷要回去正堂,奴婢给照着亮。”翠筠说着,旁边的红袖、沉香两人随即近前。

贾璘走了几步,对这两人问道:“住得可还安心。”

红袖、沉香念及当时担忧以及过来之后的踏实,都福礼道:“大爷和主子娘都是体贴,奴婢们更也只知道尽心侍奉,再没旁的话。”

贾璘点点头,拉起两人的手。红袖、沉香各自一手拎着灯笼,一手被他握着摩挲,只红着脸不敢抬头。

“都是醒事的,原也并不需要刻意。”贾璘说罢,两人再福了福,由他牵着手走去正堂侧边的院子。

这边的院门打开,袭人拎着灯笼来迎。红袖、沉香就要连忙挣脱手,却仍被他握得紧而只好作罢。又不敢看去袭人,她们只好低头。

袭人看着或有蹙眉,但贾璘却仍淡定地拉着她们走,也只好随后跟来。忽然想起来,贾璘询问道:“又还没见可人?”

“大爷说了一句话,她却真的怄气去了佛堂。”袭人皱眉答道。

贾璘听得着急,不禁低骂一句“小蹄子都是该死。她是故意,你却更是不早说”,就连忙松开了红袖与沉香的手匆匆走去。这两个小丫鬟还在发呆,先就被袭人呵斥道:“还戳在这里做什么,就回去捧雪斋侍奉主子才对。”回过神来,红袖、沉香连忙返身离去。

正堂旁边是个小书院,里面建筑了一间兰若。倒也并非一定是诵佛,贾璘得到空闲时,也会来这里静坐一番。

此时他进来书院,果然见到兰若还亮着微弱的灯光,赶紧走去推门而入。

可人的身子早已因疲倦困乏而歪斜,但仍匍匐在蒲团上。贾璘看得着急,不待她反应过来,连忙一把抱起来。

身体僵麻的可人,原本神色茫然。此时见他关心,立刻泪落如雨。

“都是奴婢胡乱言行,大爷方才恼怒。”她嘴里说着,想要抬手抹泪却一时不能。

“不过是一句话,谁要你真的一直跪着了。”贾璘说罢,起身抱着她走出兰若。

袭人在近旁拎着灯笼照亮,嘴里说道:“也是让大爷欢心罢了。”可人即便确有这样的心思,此时也还是因身体乏累而委屈,只哭着在他怀里说道:“实在是难禁至极。”

“好个可人,哪里用得着如此费心。”贾璘叹道,心里仍是慨叹:可人性子刚柔相济,眼若幽潭、细脸娇润,身子又还丰腴适度。再识得一些诗书,更为难得。或是小心思使然,终究也是她的情意。

进了屋子,贾璘就抱她在榻上说道:“再如此怄气,更是要打!”

跪了好久的可人,当然因为血液不畅而浑身酸麻。此时逐渐恢复,她脸上现出笑着,嘴里争强地说道:“只当初就怕被大爷打死。”

“呸”了一声,贾璘吩咐袭人和自己一起,给她按摩、活动一下肢体手脚。

又被按得发痒,她又在榻上难禁而手脚乱动。更多是来自抹胸与汗巾子下传来的起伏感觉,可人只得勉力扭动再又似乎通身若炭火。贾璘伸手按住她说道:“看你再还敢不了。”可人终究是“可人”,再有难忍却也并不对答这话。

袭人不禁笑道:“大爷按住她,直如老鹰捉住了小鸡崽。”

贾璘顺手带倒她,一并按住说道:“这就是两只了。好歹让你也知道要以可人为榜样。”

“挤不挤?!仿佛可着头做帽子——周边再没一点儿富余地儿了。”可人蹙眉说道。

袭人却比她还要怕痒,嘴里叫道:“你,你有,有眼,你有眼自会知,我这,我这也是‘老鹰捉了鹞子的脚——扣了环儿了’!”

贾璘笑道:“就要你们两个蹄子‘含着骨头露着肉——吞吞吐吐’才好看。否则,此时就如此顽闹,以后更如何调教?”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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