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新场地

冬日的暖阳挂在空中,房顶上的冰霜化作水滴顺着屋檐滴下来,没来得及融化的冰霜从枯树上掉下来,发出嗒嗒的声响,每棵树下都铺满了白白一个圆圈。

木方和五斗先生趴在床上,因为伤口不方便展示,所以盖着被子。罗正脚上缠满了纱布,闭眼靠着一摞被褥,不时地龇牙咧嘴。

张一白从肚脐眼到腋下也是缠满了一圈一圈的纱布,此时他正艰难的从一个烧鸡上扯下一只鸡腿。

“啊!妈拉巴子!”鸡腿和鸡身分离的同时,张一白也叫出了声。

张员外从外面推门进来,见自己的儿子食欲不错,内心感到欣慰。

“各位,这次我们经受住了严峻的考验,所谓有大灾祸必伴有大富贵,希望我们打起精神来不要怕!估计对方一段时间内不敢再下手了,我们也要积攒实力,同时寻找也解决的办法,躲是躲不过的,但是还要活着吧!”

罗正咬牙坐起身,“都怪我......”

“诶,”张员外拦住了“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不要讲了,现在咱们是在同一条船上,可以说生死与共!我有句丑话说在前,无论是谁把这个秘密传出去,我张某人倾家荡产也会弄死他!”daqu.org 西瓜小说网

张员外横眉立目,大家也都明白,人家有说这话的资格,知道秘密的六个人,老张家占了三个,可以说全部身家性命都压在了这里,所以其余三个人心里都对张员外心生敬佩。

“还有,县令大人给了咱们一块演出场地,因此你们负责抓紧养伤,我负责收拾场地,木公子这样行不行啊?”

木方脑袋在枕头上点了两下“嗯!”

其实他不想过多的在这里耽搁,但是目前只能如此,出了这码子事,他已经意识到光有钱也不一定能找到高翠兰,已经深陷漩涡,想走那有这么容易,别人尚且不论,黑衣人让吗?

“其他人呢?”

所有人都表示同意。

至于自己的姑娘张依然张员外还是放心的,这姑娘宁折不弯,不用过多交待。

张依然这几天一直想过来看看,可是一群男人养伤之地,女孩子过来太不方便。

但是张依然也没闲着,她认为自己惦念的那个人受了伤,一个女孩子是要有所行动的,当然自己哥哥也惦念,但是张一白就是胸前有几道划痕,不耽误吃与喝,无所谓了。

所以她利用这几天缠着自己几个后娘学会了针线活。

几个后娘也是一头雾水,虽说不是她的亲娘但也是看着她长大的,这姑娘从小就舞刀弄枪,打打杀杀,没事儿就找他哥练练手揍一顿,除了读书还算可以以外,凡是女孩子该干的事她一点不干,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来学习针线活,还不是刺绣,而是最简单的缝缝补补?

有了这个手艺她内心狂喜,于是在一个趁人不备的夜晚,她偷偷的钻进了木方的房间,小心翼翼的翻箱倒柜,终于.....

张依然满脸通红,“哎呀!真叫人不好意思!”

随手果断得将一条亵裤塞进了怀中。

如同做贼一般回到自己的闺房,张依然的心砰砰直跳,很不好意思的盯着亵裤看,看过之后找来一块上好的丝绸,上好的棉花,配上不太好的手艺,给她的木方哥哥一针一线,投入真心的缝制了一条棉亵裤。

等缝制完毕,看着厚厚的亵裤,她很满意,这样保暖柔软透气多重优点并存,正好适合屁股上有伤的人。

但是她又发愁了,怎么才能送给木方哥哥呢?

木方觉得自己受伤的部位对于行动来说非常的不方便,站着、坐着、躺着都疼,只有趴着还好点。

但是一个大男人总趴着也不是个办法,何况相比之下,罗正和绩哥的伤比自己严重多了,所以他坚持下地溜达,咬牙挺着两天后也就不觉得怎么疼了。

他也不愿意几个人总住在一个房间内,于是就回到了自己房间。

这就给了张大小姐可乘之机,于是她就趁木方不在的时候将崭新的棉亵裤放在了床上。

木方拿着这个东西打量,说是棉裤吧还太短,难道是给小孩子穿的?不对,小孩子那有这么粗的腰和腿?

但是他也没往内裤方面想,毕竟从汉朝出现内裤(时称犊裈)到二十一世纪的1500多年来,从未有人发明过棉内裤。

所以他认为是有人在恶作剧,一个不怎么滴的裁缝做的一件失败的产品,碰巧丢在了自己的床上。

吃罢午饭,张员外邀请木方去玄真观去看一下场地,天气已经变得慢慢的暖和起来,场地可以开工建设了。

木方心里也着急,虽说灵魂在唐但身在烧烤时代,这是一个让人极其纠结的问题,他有时候都在想自己到底算是哪个朝代的人,一个灵魂与肉体分家的人,探讨这个问题明显有些可笑。

但是对于木方确是严肃且重大的问题,烧烤时代的肉体长得其实不赖还很好用,而且自己用了二十多年早已习惯。

希望它还存在,起码冷冻起来就不错。

所以急于回去是他的目的所在,而不是在这里整什么破乐队!

可是回得去吗?

破道观的大门楼子已经倒塌,砖土散落了一地,院内的小树杂草丛生,枯干的草木尚且一人多高。对着大门是一座大殿背北朝南,两面各有三间偏殿,透过所有房子的顶部都能看到一块块蓝色的天空,道教那些仙人们的雕像都已尸首异处,断成几节或成了一堆土渣,掩藏在草丛中,到处一片狼藉和腐木的气息。

院子的正中间有一座倒塌的道台,两米来高差不多十五米见方,垮塌的一面露出黄土,黄土上也是杂草丛生。

“木公子,这太不像话了,王八县令简直是胡闹!这需要花多少银子才能收拾出来?”

张员外当然生气,钱他来已投入,王伯举却是吃干饭,这事儿搁在谁身上都会来气。

可来气归来气,你就是没脾气,人家是官就不跟你讲道理。

但是希望乐队留下来也是张员外想要的,带来收益是其一,其二是两个孩子都是乐队成员,还没有大红呢!还有自己姑娘那点小心思,当爹的能不知道吗。

“哈哈,张员外这个地方好啊,您看这个道台收拾一下就是舞台,还有这正殿偏殿布置的四四方方,天然的就是拦截声波,所有的声音就在这个空间内回荡。另外那几间屋子里收拾干净,能摆多少桌子?到时候听歌,可以点酒,点干果点心,员外您想过吗?一张桌子一晚上要喝多少酒?要花多少钱?”

木方很满意,这里就是一个完美的酒吧啊!

员外用看不见眼珠的眼睛扫视了270度三次,扫一次心里就震撼一次,木公子眼光毒辣,想法深不可测,他怎么会仅仅转了一圈儿就能想出如此辉宏的想法?

起码能摆上百张桌子!

“员外据我所知,现在开始流行来自西域的葡萄酒,这种酒的进货价格分很多种,玄之又玄,客人上哪去知道?但是卖多少是我们说了算啊!”

这一点木方很清楚,烧烤年代一瓶三四十块钱的破黑方加上几瓶冰红茶和几块冰,再起上一个洋气的名字,什么xx威士忌、xx马爹利,就可以要价488甚至688。

挣钱如同大风吹!

木方有信心整把大的,虽然是个小县城,但是自己这个可是独一份,没人能抄袭。

他们会唱流行歌曲吗?

张员外没有答话,但是脑袋和眼珠转的一样快,发卡(自己的姑娘已经向他详细的说明这个词代表相当好的意思)!

木公子真乃奇才也!

还等什么,说干就干!投入的那点钱算球毛啊!

还有,要适当的提醒一下姑娘要主动一些,抓紧一些。

“员外,您负责收拾场地这些硬件设施,我呢负责酒水干果这些软件问题,不过所有的花费就需要您先垫付,您看怎么样?”

“嗯!”张员外本来想严肃的点头,但是内心巨大的兴奋感使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很不自然想笑还不好意思笑。

他不再对这个年轻人有一点点轻视之心,取而代之的是敬佩,同样是脑袋,人家里边装的都是什么?

硬件、软件,听着就高级,虽然第一次听但是还知道指的是什么,怎么想出来的?

木公子的脑袋简直太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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