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天见异象百鸟朝凤

他要做什么?当真弃权了?

虽然无数人都在调侃,说姜浩眼下唯一的选择就是弃权,毕竟陈清刚刚那足以传世的一幕,实在太过惊艳。

但真当姜浩走下了高台以后,围观百姓还是忍不住的惊呼出声。

紧接着,就是漫天的唾骂。

所有人都在肆无忌惮的唾骂着姜浩、唾骂着大乾。

这一刻的魏国百姓空前团结,他们用出了平生所能想象到的一切污言秽语,把姜浩与大乾贬低到了极致,仿佛唯有这样才能发泄他们心中的不满。

有陈清朱玉在前,魏国百姓无不认为他们此战毕生。

但!相比于获得胜利,他们更加渴望看到的还是姜浩耻辱失败。

可这万众期待之下,他竟然直接走下了高台,做人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嘛!

奉命的魏国官员大急,甩开脚步直奔姜浩赶去。

魏帝可是下了命令,他要是没传达到,姜浩就已提前离去,那最后这个责任谁被背负?他可背不起!

而就当这名满头大汗的魏国官员走到姜浩身旁不远处,正打算叫住他。

魏国官员就惊愕的发现,姜浩从高台下方寻了一个用来拖地的拖把,不断摆弄。

“乾国质子……”

魏国官员试探开口,才说了一句,姜浩便回头将他打断道:“你来的正好,能不能帮我准备一桶墨汁?”

“一桶墨汁?”魏国官员一愣。

“砚台上那点墨汁太少了,不够用。”

姜浩极为自然的回复,让魏国官员呆滞当场。

“怎么?没有吗?”等了半晌,也不见对方回复,姜浩不满到。

“有!有!”

魏国官员一个激灵,连忙确认。

虽然他也不清楚姜浩到底要做什么,但只要不弃赛,那自己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如是想着,这名魏国官员连忙招呼左右。

很快,满满的一桶墨汁就被端了上来。

“那乾国质子要做什么?”

魏帝的询问,几乎是所有人共同的疑问。

谁也不知道,姜浩在毛笔折断,不接受新笔,而是弄了一个拖把到底打算做些什么。

“他不会是打算用拖把作画吧?”

人群中,项升说了一句自以为俏皮的话,顿时引来众人侧目。

那异样的目光,让项升有些胆怯,他缩了缩脖子,正想解释什么,楚老鬼就已开口道:“不可能。”

“书画一道,非浸淫多年方可掌握其中诀窍,而最为重要的,便是笔力。”

“以腕劲,以笔锋,行之以意动,方可随心。”

“这乾国皇子的年纪,能善用手中之笔已属不易,借用它物?”

摇了摇头,楚老鬼继续道:“便是老夫,也达不到此境界啊!”

楚老鬼的一番话,算是做了一个定论。

本还因项升的俏皮话,而有所惊疑的魏国君臣顿时将心放在了肚子里。

没办法,有了之前那两次意外,虽是不认为姜浩能创造什么奇迹,但心中总是难免忐忑。

而就在这时。

下方的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

“他要做什么?”

随着人群的惊呼,观台上的众人纷纷将目光调转了过去。

万众瞩目下。

从回高台的姜浩,竟以极其熟练,甚至让许多常年做家务民妇都自愧不如的手法,将拖把浸泡在了墨捅中,旋转起来。

转动了数圈,直至确认墨汁匀称的浸泡至各处,姜浩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同在高台,始终都云淡风轻的陈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乾国皇子,你这是……”

“作画!”

朗然一笑,在陈清愕然的目光下,姜浩将桌面上的宣纸一把拽到了地面上,然后以单手持拖把,在上面书画起来。

“这……”

见姜浩竟真以拖把作画,陈清懵了,观战台上的众人懵了,下方数万魏国百姓也懵了。

“这简直就是胡闹!”

魏帝面色阴沉如水。

“百里卿,马上呵止他!如此大比,他岂能这般儿戏对待?这是在藐视我大魏?还是在藐视天下文人?”

心知魏帝已被姜浩的行为惹怒,百里搏不敢怠慢,连忙抬步,从观战台上一路小跑了下去。

在外人眼里,姜浩此举可能是哗众取宠。

对魏国来说,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谁都知道,姜浩绝不可能达到陈清这般境界,此次大比落败已是必然。

但如果最终他以这种方式落败,那世人会怎么评价?

姜浩成了笑柄,他们魏国赢的也不光彩,就是此前造成的影响,也会因此而大大折扣。

“我的天啊!”

百里搏才走下观战台,还不等登上高台,就听到人群中传来了阵阵惊呼。

他不明所以,观望左右,却并未发现任何的异常。

可当他准备登台,呵止姜浩那胡闹的行为,抬起头来那一刻,百里搏迈了一半的右脚悬停在了半空,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怎……怎……怎会有如此多的雀鸟?”

如百里搏的惊叹。

高台之上,已聚拢了数百只品种不一的鸟雀,而在远方还有更多的鸟雀正向此处聚拢。

正自惊疑间。

高台上的陈清已惊呼出声:“百鸟朝凤!”

“这……竟然是百鸟朝凤!”

百鸟莫名其妙的聚拢于高台,以让无数围观的百姓为之啧啧称奇。

在他们心目中,已超越画圣,足可登顶封神的陈清,竟会在此时失态一般,发出了这种惊呼,更是让无数百姓急到抓耳挠腮。

“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百鸟朝凤?陈大人这是怎么了?”

“难道……不会吧?难道是因为那乾国质子的画?”

“别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连陈大人也仅仅只能以画引蝶,那个乾国质子能引来百鸟?这是不可能的!”

百姓们虽在质疑,但言语间却已失去了往昔的自信与坚定。

他们所有人都紧张的注视着高台,注视着那个仍在提着拖把,专注作画的姜浩。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一刻他们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态。

而就在此时。

姜浩提起了拖把,嘴角微微上扬,呐呐自语道:“还好,当初为了执行一次特殊任务,哥们咱有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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