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玩情趣

“你……”南宫旭故意学着容盈诧然的支吾,目光掠过她涨红的面颊,瞳眸中染上兴味,“鄙人所言乃是生平第一次为人作画,观小娘子面红耳赤,莫非是想歪了不成?”

讲罢,她的脸又红了一圈。

容盈抿唇不语,对他爱答不理。

戏弄人还上瘾了,不将他晾上一晾,意难平。

未几,南宫旭搁下笔杆子,注视着难得使小性儿的容盈,沉静双瞳涟漪微起,软了语气,言辞变得恳切,“是鄙人笨嘴拙舌惹了小娘子不快,这厢给您赔不是。”郑重其事地向她长揖至底,嘴上依旧在苦口婆心劝慰:“且笑一笑,莫叫我这美人赏花图变成愁煞美人图才是。”

大丈夫能屈能伸,痛痛快快给夫人服软赔礼,没什么大不了的,别等彻底惹毛了再收拾烂摊子,那样容易自食苦果。

毕竟,有前车之鉴……

前些日子,他那堂叔永王与王妃拌了几句嘴,不成想王妃竟将他直接撵出王府,叫他无家可归,王妃还放话给皇亲贵胄,如若发现哪个敢收留永王住下,必然讨不到好儿。

因此,永王成了人人嫌弃的对象,昔日好友避而不见或装陌路人,走投无路之下只好借着督办皇族事务之名屈居于宗正寺。

身为宗正卿的隋宗正一天天看着搁自己面前绕来绕去的表叔永王,真挺闹心。guxu.org 时光小说网

宗正寺活儿少悠闲,隋宗正有事没事儿总爱喝点小酒嗑点瓜子。

这下倒好来个永王,回回都要顺走他大半好酒瓜子,委实扛不住,索性告了假将宗正寺扔给永王一个人。

独留永王可怜兮兮守着空房,默默品尝寂寞空虚冷的感觉。

底下人把事情当做一个笑话讲给南宫旭听,笑过之后他深刻领会到哄不好夫人的下场,便如永王这个血淋淋的例子一样。

所以,要吸取前人教训,不重蹈覆辙。

看在他乖觉哄散了泰半愠气的份儿上,容盈不好伸手再打笑脸人,矜持地颔首,重新拾起笑容来。

当日下晌,容盈拿到画像之后,定定看了半晌,唇角的微笑止不住上扬,盖因画像旁写着一行字——

气如兰兮长不改,心若兰兮终不移。

我之诺言同兰花芳香一样长存不改,我之心意同兰花一样忠贞不移。

南宫旭走到容盈背后,手臂环住了楚腰,指间的摩挲若有似无撩拨着腰肢软肉,凑近耳畔戏谑道:“小娘子对画像可还满意?是否可以按之前所言,兑现给我的好处?”

他幽沉的目光落在曼妙细白的脖颈上,那处肤若皑雪,吹弹可破,稍稍探索便会泛出淡粉色,犹如春日枝头含苞待放的梨花,素洁花苞上染着一抹动人心弦的粉,恨不能立时采撷入怀。

“画技不过尔尔。”

看到某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纵是惊艳不已,容盈亦偏要装作嗤之以鼻,而手上却心口不一地收起了画像,珍藏于宝匣之内,小心翼翼放入书阁深处。

回过身来,不期然见到南宫旭蕴含高深莫测之色的眼神,她硬着头皮与之对视顷刻,企图用气势压倒对方,“但好歹是由阎公的关门弟子所绘,怎么着也要给几分薄面。”她摆出嫌弃的样子,算是强行圆了说辞。

南宫旭神色自若,淡淡‘哦’了一声,慢慢理了一理袖子,徐徐走近容盈,在她警惕的目光里,长臂一展,便把未吐露实话的佳人打横抱起,踱向床榻。

手一松,佳人落入松软的锦衾中,挣扎的手臂误打误撞拂落了绣宝相花纹的浅金帷幔,遮住榻中春光无限的好景。

他顺势倾身压了上去,扣住身下人推搡的双手举至头顶,另外一只手开始去解自己的外衫。

眼见耍赖逃跑失败,容盈泄了气,捂住羞臊的脸,声如蚊呐:“现在是白日,不能宣……”

最后一字在唇齿间兜了几个来回,着实不好意思说出口。

孰知,南宫旭语不惊人死不休。

“小娘子想多了,某不过是在罚自己。”

他停下动作,兀然松开对容盈的桎梏,手指按住石榴花一般的馨软唇瓣,描摹着轮廓,带着一点作怪的恶趣味,将沾染口脂的指尖涂向她的眼尾,平添了一段诱人绯红,不紧不慢地重复她之前的话,“若画得好,自少不了你的好处;若画得不好,少不得吃上一顿罚。”低喃间,他伸手取来压在软枕底下的一副手杻,反铐住自己的双手。

这副手杻跟牢狱之中犯人戴的不同,整体材质是用金子铸造,富贵华丽感十足,手杻边缘处嵌入特殊工艺,异常柔软坚韧,铐住双手的同时不仅无法挣脱,更不会磨疼皮肉。

紧接着,南宫旭长腿一迈,从容盈身上翻了下去,躺于一侧,黝黑的瞳眸含着微哂,向她展示牢牢束缚住的手杻,露出了任取任求的模样。

“某已经做好准备,请小娘子不要吝惜地来惩罚我。”

容盈目瞪口呆。

她想都未曾想过,有朝一日面前会有龙体横陈的这幕景象。

天子衣衫不整,健硕胸膛半裸,线条流畅的紧实肌肉近在咫尺,一切都在昭示着可以随心所欲去……

美色当前,难抵诱惑,容盈面泛红霞,喉间吞咽了一下,既羞赧又紧张,像初出茅庐的采珠人,轻轻颤抖的玉手缓缓探了过去。

目睹她的反应,南宫旭眼尾上翘,清隽容色挂着醺醺然的薄红,笑得有几分狡黠得意,以往每次均是自己主动,现今总算诱得她主动一回。

“菩风。”

耳畔是她的缠绵私语,南宫旭心驰神往唇瓣间的芳泽,沉迷于温软美丽,心中愈发爱怜,轻轻回应着她。

“嗯。”

“菩风,天冷了,你还是多盖上点罢。”

“嗯?”

言讫,容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锦衾疾速裹住发懵的南宫旭,将之结结实实团成一枚蚕蛹,卷进了最里面的位置。

做完了一切,她预备功成身退。

南宫旭匆促探出头,一脸震惊且惶然失措,“你要去哪儿啊?”

“我去找高澹再拿些奏表回来给你御览,今夜若是阅不完便不要就寝了。”将将要迈出门口,容盈顿了一顿,身影去而复返,南宫旭以为她心软回来拯救自己,正要松口气。

孰料她又从柜中拽出一条宫绦和帔帛,五花大绑上南宫旭这枚‘蚕蛹’,扎起一个挣不开的死扣,俯身在他唇上飞快啄了下,笑容满面地补充道:“这便是我给你的惩罚!”

遂,南宫旭眼睁睁地目送容盈跨出门槛,徒留自个儿宛如一条蛆虫蠕动,不解且悲愤地发出怒吼。

“男色当前,她竟然视若无睹,难道是我不够有吸引力吗?”

事后,据救天子于水火之中的高澹描述,剥除‘蚕蛹壳’后,睇见主子脸黑如锅底,拷着金手杻,敞胸露怀的香艳画面,他本人脑中闪过无数缠绵悱恻的画面。

最终却都止于皇后殿下命他搬来的奏表上,不禁深有感慨,拥有一位堪比贤臣的皇后,国家之幸矣。

当然,他亦要替圣人掬一把同情泪,拥有太刚正不阿的皇后,未免要吃不解风情的苦楚。

金风萧瑟,秋意深浓,正逢阖宫叠翠流金,层林尽染,天地间难得一派好颜色。

后宫嫔御耐不住无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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