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母女开始到处说道许溶月的坏话,将她说得无耻放荡不堪。
宋清以前尽管厌恶陆家人,但却没有什么立场能够站出来收拾陆家。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一旦他动手,旁人风言风语便会说他和许溶月如何如何,会平白带累了许溶月的名声。
三人成虎,这种流言一旦传开,百口莫辩、只会越描越黑。
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他是许溶月名正言顺的丈夫。有人到处败坏自己妻子的名声,他要是什么都不作为,那就枉为人了。
宋清在繁城混了多年,人缘很不错,后来因为与苏锦、唐含等人关系不错,又搭上了林家、以及其他的一些商贾,混得更开。
他使了点小计谋、小手段,陆家那原本就如风雨飘摇的产业很快陷入绝境,债主纷纷逼迫上门,陆子鸣焦头烂额,不得不将铺子全都卖了抵债。
这还不够,连陆家宅子以及许多家当全都卖了。这才堪堪将债主打发走。
陆夫人又心痛又不舍,哭得不行。更怨恨起许溶月来。
认定如果不是许溶月不肯回来,陆家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都怪她太狠心。
亏得陆子鸣还算没有糊涂透顶,或者之前不是糊涂,而是固执的不肯接受现实。
可到了这一地步,他也不得不接受了。
陆夫人还想跑上门去闹腾许溶月,被陆子鸣拦住了。
陆子鸣神色漠然的跟她说,如果她再闹,陆家这最后一点家产恐怕都剩不下了,到时候,他去要饭养活她吧。
陆夫人傻眼,这才明白自家落到这般下场,竟然跟许溶月有关。
她哭的更厉害了,也更恨了,但是,却怂了、怕了。
许溶月既然敢下狠手将陆家弄到这一地步,那是真的半点旧情也不顾了。
陆夫人典型的欺软怕硬,之前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是许溶月的婆婆,她哪怕再能干、再有本事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结果发现自己想错了,人家真的敢怎么样,于是她便不敢怎么样了。
陆夫人恨许溶月,又怕她,渐渐的又生出几分后悔来当然,她是绝对不肯承认这一点的。
于是,她又开始迁怒闵玉柔。
骂她扫把星,自打她进了陆家门后,陆家就没有一天消停,纤云好好的亲事毁了,原本蒸蒸日上的生意也一落千丈,如今更落到了关门大吉的份上。
越骂陆夫人越觉得自己骂的有道理,不但变本加厉,更对闵玉柔百般刁难折腾。
其实她是后悔了,后悔当初不该和闵玉柔联合起来赶走了许溶月。但她嘴硬,她是绝对不会说出口自己后悔赶走许溶月的,所以只能把所有的怒火统统撒在闵玉柔的身上。
闵玉柔陷入水深火热,苦不堪言。她绝望了,但是即便绝望,也不得不认命的接受,因为她没有地方可去了。
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憔悴不堪、精神恹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至少老了十岁。
她也后悔了,后悔当初抢了表哥,进了陆家门。
可是,有什么用呢?
变卖了家产之后,陆家就没法在繁城中生活下去了。
陆子鸣不得不跑到乡下买了几十亩良田,带着一家子灰溜溜离开繁城。
许溶月也终于真正的解脱了。
至于那些流言蜚语,宋清非但不在乎,反而公开高调宠妻,说有的人有眼无珠,错失了珍珠,他是绝对不会犯同样的错误的,他的妻子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女子,值得他一生呵护疼爱。
至于旁人爱说什么闲话说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
宋清不光是这么做的,也是这么做的。众人见状,也就都消停了。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许溶月成过亲嫁过人,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对于嫁过一次的女子,世俗目光也没有那么苛刻。
人家宋清都不在乎,别人再说什么岂不多此一举?
许溶月对宋清,若说毫无感情,那也绝无可能,但要说像从前对陆子鸣那样毫无保留的付出,也还没到那地步。
总的来说,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面发展。
苏锦很替她高兴。
“许姐自己过来,姐夫一个人留在繁城,岂不寂寞?许姐怎么不把姐夫也带了来呢!”
许溶月笑笑:“小怡年纪到底还小一些,如今生意场面铺得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多,她一个小丫头哪里能服众?宋清在好歹能弹压一二,不然我也没空过来啊。”
苏锦心里一暖,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许姐这也太敬业了些。
许溶月对乌水城就跟当初苏锦刚来一样,看哪儿都觉新鲜好奇,兴致勃勃。
苏锦当初还算好点儿,毕竟她的眼界比她们都要宽广得多,在那个可以互联网发达的时代,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啊?
许溶月就不一样了,对她来说这完完全全就是异域风情了。
苏锦便陪着她到处去逛,购物、品尝当地的美食、欣赏风景。
这日苏锦带着许溶月去双河牧场,打算在那里住两三天。
许溶月跟她一样,一看到这处牧场便喜欢上了。
两人在牧场自由自在休闲逍遥了三天,用过午饭稍作休息便打算回城。
“明日我也该启程了,唔,我先去一趟京城吧,再从京城乘船沿着大运河一路南下,顺便到金陵停留停留,再从金陵回繁城。这一圈下来,看看哪里地方合适,可以把新店铺开起来。”
许溶月已经做好了大致的计划。
原本她就是个心大的,这会儿行万里路开阔了眼界,心就更大了,发誓要闯荡出一片辽阔广阔的天地来。
苏锦对这些没什么概念,唯一能做并且不假思索做的就是支持。
一行七八人从双河牧场离开,骑着马一路悠闲慢行一面说着话。
直到危险发生的那一刻,苏锦才暗叹自己大意了!
她来不及去咒骂宋家,第一反应便是大声吩咐众人保护许溶月、分开走,毫不犹豫调转马头随意挑了个方向疾驰而去。
许溶月手无寸铁、也手无缚鸡之力,她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