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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和秦朗自己收获的、从村民们手里收购的,转手卖给林家医馆的麦冬总共将近两万四千斤。
自家收获的,卖了二百两;收购村民的再转手卖,除去本钱,也赚了两百六十多两,除掉还给秦家的,如今两人还有将近四百四十两。
这已经是一笔很大的数目了,十来天的功夫进账四百多两,说到哪儿都是大赚特赚的生意!
若是平日,两人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呢!
可是现在,买地、再加各种投入,若是想要弄大规模,显然不够。
顾家的人深深的刺激了二人,有几分本事,但没有厚足的家底势力保护,随时都能被人欺负,说不定还要替人背锅。
既然林家有合作意向,两人商量着,索性干一票大的,只要林家舍得投入本钱。
苏锦又笑道:“对了林老大夫,若是我们村里人也乐意种植药材,我可以教大家伙儿如何管理,保证收上来的都是好药材,你们可愿意收购呢?”
这是昨夜两口子商量的,索性拉着村里人一起下水,也算是结成利益共同体了,谁要是还想为难他们,也要看村里人同意不同意!
毕竟,掌握种植技术、懂得炮制药材的,只有苏锦。
林老大夫眼睛一亮,“苏娘子的意思是,就像这麦冬一样?你们村里种植,你们炮制好了再出售给我们?”
“对!”
林老大夫便笑道:“秦老弟和苏娘子好魄力!不过这事儿老夫不能做主,得问了繁城主家那边,过几日便给两位回复!”
苏锦点头一笑:“可以,那便有劳林老大夫了!”
带着村里一起做这事儿还不好说,但他们二人与林家的合作仍在,这日结算之后,林老大夫便将林枫掌柜留下的银票交给了他们。
一共从林枫掌柜手里拿了八百两银子,加上自家手里的四百多两,勉强算够。
八百两已经不少了,苏锦便也没再多问。
要为林家种的是三七、南五味子、重楼、白芨四种药材,苏锦打算买四百亩地,每一样一百亩。
除此,还有试种天麻。
回了村里,秦朗便带着苏锦去了里正家,先将买地的事儿敲定。
两处,一共四百五十亩,其中五十亩是阔叶林地,要种天麻的。
里正傻眼。
两人也不掖着藏着,直说是帮林家医馆种的。
两人没想到繁城林家这块金字招牌如此好用,秦朗随着里正去衙门里办理地契的时候,非但只按四百亩收取费用,且总共只收了三百两。
这个便宜可算是占的大了!
两片地两人索性仍旧分别交给了里正长子秦季、宋平安帮忙雇人做工,按月给两人工钱,一个月三两银子。
秦季身体本就不好,做不得农活,做这个却不需要出力,且有里正这个聪明人提点着,绝对出不了差错。
至于宋平安,做事认真踏实,苏锦示意他可以找岳家大小舅子们帮忙嘛,宋平安乐呵呵便去了。
苏锦和秦朗便只料理着自家那八亩药田,以及准备盖新房的事。
两人一下子又无家可归了,便暂时住进了宋家。
宋家宽敞,与两人关系又好,他们住进去了,宋家人都高兴坏了。
苏锦还拿不准这儿的土质气候,那八亩药田她是当成试验田必定要仔细养护的,这样明年大规模的种植也才心里有数。
至于全村里一块儿种药材的事,还没说出去,要等林家那边的消息。
可即便如此,两人的大手笔也已经引得全村、周边四邻八村轰动了!
一下子买几百亩地,这不是财主老爷才会做的事吗?
可是,买的尽是没开荒的荒地,这不是瞎折腾胡闹吗?
众人羡慕嫉妒之余又忍不住议论嘲笑,都觉得他们两口子简直就是疯子、傻子!
有那么多钱去买良田不好吗?以后都不用种田了,只管收租,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过得开开心心的。
却偏去买那毫不值钱的荒地,还得雇人开荒,图什么啊?简直就是糟蹋银子!
花寡妇母女忍不住又跑到秦朗面前去刷了一波存在感,口口声声只说这烂主意定是苏锦那没见识的女人乱出的,秦朗真是糊涂了,定是被她哄骗才做了糊涂事,花小莲她就很贤惠、她就不会干这种糊涂事......
秦朗懒得听,不等她们说完,转身便走。
秦柱秦梁兄弟和他们的媳妇自然是又折腾了一场,在家对老两口发牢骚,出门找秦朗发脾气。
之前秦朗和苏锦请秦季、宋平安帮忙收购麦冬的事情他们兄弟俩已经够眼红的了——不但能赚钱,而且在村民们面前还特别威风!
如今秦朗又请他们帮忙,把自家兄弟“自己人”又撂开一边,秦柱秦梁哪里能忍?
这日方氏气不过,跑到宋婶家去找苏锦秦朗,双手叉腰好一通泼妇撒泼。
苏锦、秦朗还没说什么呢,方氏这架势就把时哥儿给吓得哇哇大哭,气得宋婶婆媳不由分说将方氏赶了出去,宋婶直跑到秦家跟秦老太太数落了一阵。
秦老爷子也在,他好面子,听得尴尬得不得了,狠狠将方氏骂了一通。
宋婶走后,秦柱、秦梁索性也埋怨起来,七嘴八舌说秦朗没良心,有这赚钱的事儿不带自家兄弟,心里指不定怎样怀恨在心呢,巴不得自家受穷。
他两口子巴着里正一家子倒也罢了,可是那宋平安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便宜了他?
一个月三两银子呢,自家兄弟两个人的话,就是六两。
六两啊,够自家吃用半年了!
不就是管着人开荒、建房子不让人偷懒吗?这谁不会做?秦朗那小子,摆明了是瞧不起自家......
柳氏又言里言外的明示暗示,说老三这么些年来勤勤恳恳、老老实实,是个实心眼儿的,多半是那苏氏在捣鬼。
老三对自家怎么着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儿情分,但苏氏就不一样了,她跟自家可没啥关系......
老两口不爱听这话,可听得多了,心里隐约也有些气闷叹息,叹的却不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