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民族

安克格说完故事以后,整个正厅陷入了寂静。

当然也不是很寂静,因为有人在嗑坚果。

咔。

咔。

咔。

故事很简单,第一个故事是斯科出道的故事,故事很简单,但是完全表明了斯科这个人在战争上让人嫉恨的天赋。从小队伍作战,到大军指挥,都称得上精通。而另一个故事,则是直接了断地说明了这个人的性格:护短。他的姐姐是那个“短”,甚至于当安克格将“斯科伯”换成“斯科”的时候,齐征都能听出来:为了这个唯一的亲人,斯科干脆连那个伯爵都不要了。

故事讲到这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很清楚,天宇皇帝如果没有给出一个让斯科满意的答复,斯科或者天宇皇帝之中的一个人就要变成这个“答复”。

“天宇的皇宫地图上有一片黑色的区域,那意味着禁止靠近和禁止进出。那里边就是前一任的太子。四十多年之后,之前的鸿妃,现在的天宇王后,生下了第一个儿子,也就是现在天宇的太子。”

安克格讲故事的节奏很好,当故事讲完的时候,他手中的坚果也正好吃完。

“老爸这么牛呢?”斯科璃尔有些惊讶。

“比我想象的要强很多。”斯科索普同样点了点头。相比于斯科璃尔,他在军营的时间更多,对于士卒们毫无底线地追随斯科侯的情况也颇为了解。他也知道“生食君禄,死尽臣节”这句话。但他不知道这句话就出自他的父亲,更不知道如今已经八转巅峰的皇都禁卫军统领鲁特和自己的父亲还有如此一场故事。

听着父亲的故事,斯科索普只觉得胸口有一团火在燃烧。他想成为跟自己父亲一样的人,想要一群将自己的话当做格言的士卒,想要追随自己的人……

齐征最为淡定。在听故事的时候他就做过比较了,从人气上来说,斯科的人气肯定比军官强,甚至于战争指挥,军官也比不上斯科。他更在意的是《斯科伯》这个故事里若隐若现的两个人。

第一个的名字叫伊莱丽丝,这个名字他有些印象,毕竟在见过不少帝国人之后,好不容易有一个画风正常甚至还彬彬有礼的女人,想没有印象都困难。可齐征还真不知道这女人还有这么一个爱好:写战争宣言。

这个东西简单来说就是战书的前置,比威胁信的强度要高一点,但是比起直接宣战的战书又差一点。一般来说战争宣言同时等于国家进入战备状态。不过如果是格里帝国的话?

齐征想到了泛大陆时格里帝国阵营里的那些战车,估计这群家伙也是随时战备状态的那种。

另外齐征对于“拎着一把长剑在普特边境插旗子”这个描述很有兴趣。如果他猜的没错,这应该是属于格里帝国的故事,而且很有可能比斯科的故事更加精彩。

第二个人的名字叫做督司礼。斯科伯的故事很有趣,伊莱丽丝当时正好就任格里帝国外事副长,提到她齐征并不意外。但是安克格还是很刻意地再通过伊莱丽丝带出了督司礼的名字。哪怕这个名字只出现了一瞬间,齐征还是很好奇安克格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至于安普娣和安裴,不愧是小鬼,听了一半就昏昏欲睡。到底不过是十几岁的小鬼,还没练出技能点来。泛大陆审判中有一个环节,是各个王国的代表进行利益交换,齐征当时忙里偷闲看了一圈帝国层的人,四大帝国除了法蒂雅尽职尽责地等着之外,督司礼、忒菲莉其实已经睡着了。但是这俩表情很严肃,甚至还知道偶尔做点偏偏头这种小动作。甚至连灵识都探了过去。

你问齐征是怎么发现的?很简单,当时探过去的灵识当中,就这俩家伙的灵识最为单薄,齐征好奇了很长时间。直到有一次教授讲课的时候说起有人实验过灵识这玩意哪怕是睡着了都能使用,齐征才反应过来这俩货当着全世界的面偷偷打盹呢!

故事讲完之后,安克格确定了斯科璃尔就是接下来这段时间自己的学生,也就早早地休息了。至于之前斯科璃尔制定的那些政令,根据安克格的说法,以后肯定是要改的,但目前暂时不需要完全收回。对于起义军这种仍显薄弱的势力来说,朝令夕改问题还是很大的。

齐征当时很好奇地问了一句,对于那种级别的势力朝令夕改都不怕的,安克格很骄傲地说四大帝国基本上都能做到。其中尤其是班德帝国和格里帝国,政令一天三变都没问题。

齐征十分干脆地将班德帝国撇开,一段时间的接触下来他算是发现了,这个老头子对于自己帝国人尤其是班德帝国人的身份尤其骄傲。

不过对于格里帝国这个答案齐征还是很相信的。这个国家的现代军国主义风格很明显,政令?哪有什么政令?都是军令!改了就改了,所有人负责执行就是!

第二天安克格就正式开始了上课,至于政令,安克格的意思很简单:放着。反正这些人都有事情可干,等出现问题了现场解决就是。然后这位老爷子当场手写教材,一边写一边给斯科璃尔上课。

齐征很无聊,连坚果都不磕了,随手搬了个板凳蹭课。相比于斯科璃尔的认真学习,齐征倒是在斯科璃尔做功课的时间里跟安克格聊的很起劲。

当然,齐征要是跟安克格在学识上比划甚至不如斯科璃尔。但是齐征有一个很大的特点,那就是他的视角不在单独的某个国家之中,甚至跳出人类这个种族来看待这一切。虽然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齐征在提问,安克格对于齐征的各种问题也很感兴趣。

根据安克格的说法,政治这玩意玩到深处就开始跟哲学要开始扯淡了,因为政治的手段是“政”,而目的是“治”。而政治这个东西最无情的一点就在于,他本质上可以包罗万象,目的就是解决当前的问题,同时避免在未来留下后患。

同时,安克格对于王国中盛行的“不黑暗的政治不是好政治”的说法嗤之以鼻。他表示,政治是人类集体之后才会出现的东西,最开始和最终的目的就是延续并发展人类集体本身。而度过最初的阶段之后,因为社会复杂性的增加以及受限于执政者的能力,他们无法在避开隐患也就是保证合理合法合德的情况下解决当前的问题,才会选择使用相对黑暗的手段。这种行为在从集体建立的第数十年到数千年之间会很普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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