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云繁眉目一转,笑意盈盈的看着面前端庄优雅的女人:“皇后娘娘才应该是最高兴的,但是娘娘也别忘了,二皇子大势已去,京城中却还有一个贺家。”
闻言,皇后收起三分笑意,带上自己的宫女出了青螺宫。
左云繁所言没错,贺家是百年大族,虽说竹妃出自贺家,二皇子又与贺家三房关系亲密,但是这种事情根本影响不到半点贺家。而贺家知道皇后所为,定然也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说,皇后为自己除掉了一个劲敌,可是又树立了一个敌人,在这个借刀杀人的局中,皇后半点好处都没有得到。
细雨淅沥沥一直未曾停下。
左云繁在长春宫待了一个时辰就准备出宫,带着左隐走出后宫,便看到前面不远处黑色的油纸伞下翟均南负手而立。她不由灿然一笑,走了上去,“等我呢?”
翟均南不置可否,扬了一下眉毛:“可不是,专门匆匆和皇上交代清楚,就迫不及待的站在出宫必经的路上。”
“二皇子会落个什么结果?”左云繁渐渐敛起笑意。
“皇上也自知宫中皇子不多,就决定把二皇子发派到西南之地,永不准进京。”翟均南斜睨了一眼左云繁,拍怕她的肩膀,“放心,只要有五皇子在,二皇子不会回到京城的。”
翟均南说的没错,五皇子不会容许二皇子卷入重来,更不会容许他有翻身的机会。想到此,左云繁心里才略微安心一些。
“对了,我要你帮我的那件事,你查出来了没有?”
“无需我查,奉天佑过几日就准备带着那个女子进宫见淑贵妃。不过我要提前告诉你,那个女子家中是做生意的,表面上是京城中的富商,其实其父生意遍布京城,据说名声也是极好的。”翟均南徐徐讲来,语气中并未任何情绪。
听此,左云繁撇撇嘴,“希望这个女子也是个好相与的。”
翟均南那胳膊肘撞了她一下,“你还不相信奉天佑的眼光么?”
“天佑哥向来稳重,心中也有主意。我定是信他的眼光。”左云繁看着两人说着已经出了皇宫,马上就要分道扬镳,心里有几分不舍但是不能说出来,只能说道,“母亲说,要你和你家人说说我们之间的事情,如果他们不同意,那我们也好早点……”
“住嘴,不是说了翟家的事交给我,这个不是你担心的。”翟均南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我知道,但是婚姻大事,如果我们得不到你父母的同意,那我觉得即使我嫁给了你,我也会遭到你父母亲的刁难,刁难倒也不是大事……总之,你得告诉我,翟老爷和翟夫人是什么态度。”左云繁秀致的五官尽是正色。
翟均南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就直言道,“他们确实如今不同意。”
“真的?”左云繁心里渐渐失落起来,她以为自己有了郡主之位,可以离得他近一些,没想到两人之间还是有太多的鸿沟,“那我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不。难道为了让他们喜欢就要逼你做不喜欢的事情。我也不想看到你为他们做降低自己身份的事情。所以,你永远也不要心里有任何担忧,我说了翟家的事情交给我,这是最后一遍!”翟均南最后一句话显然透出了一些生气的意味。
左云繁知道他是在为自己考虑,也正好点头应下。
回到左府,细雨虽然已停,但是天色还依旧是阴沉着。
左云繁刚刚进了房间坐下,就看到母亲身边的齐嬷嬷走了进来,恭敬道:“大小姐,夫人派老奴来告诉小姐,明日夫人要和燕氏、徐氏一起去庆云寺上香拜佛,大小姐和二小姐都要跟着去。”
“是母亲提出要去的,还是舅母?”左云繁拨弄着手腕上的紫玉镯子。
“是燕氏特意来房间与夫人说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祈福,夫人也说许久不曾去庆云寺了,就欣然答应。”齐嬷嬷眉目之间透着慈祥,又忙接着说了一句,“老奴瞧着燕氏的肚子似乎有些不太正常。小姐可别怪老奴多嘴。”
左云繁闻言眼眸露出几分兴致来,莞尔笑问道,“按说才两三个月肚子应该还未显,嬷嬷怎么会看出来?”
齐嬷嬷放低声音,“小姐说的是,按说两三个月是看不出来的,可偏偏燕氏的肚子像是已有了四五个月,夫人还特意问了一下,燕氏说大夫诊脉说自己是怀了双生子,因此肚子偏大一点。”
左云繁了然的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那老奴就退下了。”齐嬷嬷恭敬离开。
一旁倒水的左思看着齐嬷嬷走远了,才说道,“小姐,你怎么不问问当初夫人怀你和二小姐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左云繁略有深意的笑笑:“燕氏的肚子是真是假,都与我们没有关系。”
竖日清晨,天边升起的一轮红日照耀在整个京城的红瓦白墙上,透出几分和祥。
左府的马车缓缓沿着街道出了京城,来到京郊上了官道,似乎因为天气微凉,上庆云寺的马车还真是不少。
左云繁和左云锦坐在一辆马车上,左云繁在安静的翻书,左云锦百般无聊的把玩着腰间的璎珞,一路无言,等马车顿然停下,左云繁身子向前一倾,才打破了沉静,“外面怎么回事?”
左隐的声音传进来,“前面似乎有人挡住了去路。要不奴婢下去看看。”
“不用了,时辰还早,我们等一等就是了。”左云繁又拿起书来。
不想等了两刻钟,马车还是未动,左云繁不由掀开车帘探出脑袋,就看到自己后方贺浅殷也探出头往外看,“浅殷妹妹也去上香啊?”
“嗯,今天是庆云大师出关的日子,母亲非要带我来算算姻缘。”贺浅殷语气里尽是不情愿,还不忘无奈的撇撇嘴,“云繁姐姐是去求什么?”
“我是闲着无事陪母亲来得,没想着求什么。”左云繁说着瞅了一眼前面,不由问道,“前面是怎么回事?怎么堵了这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