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个子高，自觉站到后面去了。
千昭跑过来的时候穿上校服，发现校服合身，就是自己的那件，他扭头看祁夜。
祁夜提醒道：
“班主任在看你，扭回去。”
千昭不耐烦地转回去了。
等活动过了几件，没那么严肃后千昭问他：
“你在哪拿的我校服？”
“你抽屉里。”
千昭回想，他有个习惯，周一穿校服升国旗，周五那天就把校服塞抽屉里，省得起来出门了才想起来没穿校服。
“谢谢。”千昭没什么感情地说。
身后一直没有回应，千昭还以为人不知不觉又不见了，转身发现祁夜正在看着他发呆想事情。
眼神里藏着数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千昭看见就怒火丛生。
祁夜为什么有那么多复杂的情绪，从一开始跟祁沐清一样讨厌他，那就理直气壮地讨厌就行了。
只有他自己才不知道该恨谁，只有他才可能情绪复杂，不能理直气壮地恨，又受不了那么多委屈。
凭什么他也受了伤却要感激祁夜一家大慈大悲不跟他计较？
把他和祁夜调换的人没经过他的同意，就连最后的选择都没有人尊重他的意见。
说继续养就继续养，没有问过他想不想离开。
千昭深呼吸口气把那些都压下去。
“你帮我做什么？你不应该看我出丑、被罚，这样你才能心情好点吗？”
后面的人还是一声不吭，他越这样千昭越来气。
“怎么？三年不见，又哑巴了？”
祁夜刚回来的时候一言不发，只有碰到他爸妈闹得家里鸡犬不宁的时候才会主动说句话。
当然，还有和千昭对呛的时候，虽然每次都是千昭嘴欠挑起的事端。
不知不觉间，早上的活动就结束了，解散以后操场上全都是人。
祁夜沉默着往别处走，千昭气不过堵在他面前：
“说话啊！”
祁夜终于正视他了。
千昭无端心虚了几分：
“干嘛看着我不说话，真的哑了？”
祁夜叹口气：“你还是这么容易炸，你这样很吃亏的。”
千昭冷笑：“那不用你管，算了，你哑了最好。”
千昭闭眼一瞬睁开转身消失在人群里。
祁夜看着千昭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直至不见身影。
变了很多，虽然还是有些咄咄逼人，但能控制住不动手了。
快上第一节课了祁夜才看到千昭从外面回来。
他发现同桌不见了，问前面的人：“许未消呢？”
“不知道啊，没来吗？对了，今天考勤是少了两个人，不知道他是不是打游戏打过头了，可能现在还在打。”
千昭拿出手机登上号，果然显示同桌的账号在线。
千昭纳闷道：“这破游戏不是在线时长过长就会强制性禁赛吗？”
“许未消号多的是。”前面的人不以为意：“千哥，吃包子吗？你今天没来得及吃饭吧，正好我买多了。”
“吃。”千昭很随意，冯季轩递过来他就接住了，嘴里不清不楚骂道：
“你们这些逼没个好人，背着老子创小号，我差点以为我和你们玩的不是一个游戏。”
祁夜的同桌李瑄也凑过来围观：
“哈哈哈那谁知道这么聪明的千哥竟然连这也想不到呢，难怪好多次找你开黑你都说你禁赛了，我们还以为你开挂被举报了。”
他们的谈话全被祁夜听了去，一字不漏。
祁夜边听边看题，国内的题和国外有区别，他进度赶不上，只能多用点功。
千昭周一到周五都住校，没有特殊情况很少回那个没有人的房子，但今天是冯季轩生日，几个住校生想热闹一番不想在学校里，又不想被家长知道。
只好找各种理由写请假条全都挤到千昭的房子里去过生日。
晚自习九点下课，千昭的房子离学校挺近，慢走不到半小时，用千昭今天投胎一样的速度跑十多分钟就可以。
所以回家以后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闹。
他们没人会做饭，有人提议去外面打包回来，再买些啤酒，可以闹到天亮，不醉不睡。
反正去学校也没几个一整天都乖乖听课。
千昭边走边玩消消乐，还不忘问一句：“你喊许未消没？”
冯季轩回道：“喊了，那小子真的玩到上课了才反应过来今天周一，但已经缺席了，他倒头就睡，睡到我们下晚自习才醒，他说洗把脸就过来。”
“行，下次你们再创小号不跟我说就拉黑。”
“别别别，哥，我们是真没想到你这么……”
“怎么？”千昭抬着下巴，一副贵少爷气派。
“老实，没想说别的，消气吧哥。”
其他几个身份也不低，但没人有千昭那脾气，还挺随和，不随和的跟他们玩不到一块去。
用他们的话来说，千昭那狗脾气一上来路过的狗都要挨上两巴掌。
那些个有脾气的少爷谁受得了千昭啊，也只有他们这几个游戏迷受得了。
千昭游戏技术跟他的学习一样，说不上非常厉害，但放在他们堆里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打包完吃的和啤酒，一人提一小袋，许未消正好赶过来，他们一起往回走。
进小区后需要经过垃圾站，千昭依旧低头玩消消乐，突然被身边的人杵了一下：
“千哥，你看，那不是新同学吗？”
千昭收了手机看过去，祁夜正把垃圾袋子丢进垃圾桶，然后侧身看过来和千昭对视上。
千昭差点手滑把东西掉地上，身边的人还在碰他，千昭不耐烦让开了几步：
“我知道，我不瞎。”
“千哥，我觉得吧，都是一个班的，要不还是喊上新同学吧，后面还要一起度过两年呢。”
千昭没好气地说：“我又没捂着你的嘴巴，嘴长你脸上我拦着你了吗？”
“哈哈哈，那就叫上吧，说起来，他怎么住在你附近啊，好近。”
冯季轩生日，他开口喊的祁夜，千昭觉得人家未必会来，所以才答应的，没想到刚点完头，人家就过来了。
千昭捏着手机挪到另一边去：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让他住过来的，你问他啊。”
千昭开口总会呛别人两句，他们的习惯了，但这么有仇似的从头呛到尾只能是他真的很讨厌这个人。
祁夜还没走近，他们小声交头接耳问道：
“千哥，你这态度不对啊，你和新同学有矛盾？他不是刚转来吗？难不成你们之前认识？”
千昭一张冷漠脸：“不认识。”
刚说完，祁夜正好过来丢给千昭一个小袋子：“你的药忘带了。”
千昭：“……”
早不说话晚不说话，偏偏这个时候说话，真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