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密分离芯片：对话记录市政中心，2076
[正在解密……
E%u6234%u7EF4%u65AF：楼下什么声音这么热闹？
希尔：头儿，有个外接大型植入体的小子正打算大闹荒坂塔，目前原因不明，下面的人已经联系了亚当重锤，眼下正在%u5904%u7406%u5462
E%u6234%u7EF4%u65AF：外接大型植入体？让我看看……这不是义体%u91D1%u521A吗？真该死，这小子从哪%u5F04%u6765%u7684
希尔：目前没收到任何有关此事的报道，头儿，我怀疑是……
E%u6234%u7EF4%u65AF：哼，下面的人做事总是不老实，总觉得自己能替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兜底。
希尔：需要报告给V %u5417%uFF1F
E%u6234%u7EF4%u65AF：不，不，V在欧洲已经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了，没必要再操心这边的情况，更何况，关于Relic%u82AF%u7247的事情，她还%u4E0D%u77E5%u9053
希尔：头儿，斅baiH兝I谲9萿祧C劝?M峅H
E%u6234%u7EF4%u65AF：这是个绝佳的实浣擄紝甯屽皵锛岄?氱煡浜氬綋閲嶉敜锛岃剳瀛愮暀涓嬶紝鎴戣娲荤殑
特别行动部门，荒坂塔。
这不是我第一次潜入网络空间，但这是我最不喜欢的一次。我开始后悔自己有些过于冲动的选择跟随艾伯纳西的助手一起潜入网络，还是在我根本没看穿艾伯纳西意图的情况下。
荒坂特别行动部门监管系统的网络空间十分寂静，也许是因为漏洞出现的原因，艾伯纳西把其他的网行者全都从网络系统中撤出了，只剩我和卫斯理仍在网络中探索。
在卫斯理的指引下，我很快就发现了漏洞所在之处，并且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漏洞竖直地悬挂在网络空间中，恰如一个凝固的宇宙黑洞，里面一片深邃。但我很快就意识到了其中的变化，漏洞的边缘正以不规则的小型像素点一点一点向外挪动的方式缓慢扩散与运动，而这种不规律的像素点移动似乎又从整体上来看是十分有序的。
“情况怎么样？”外部传来艾伯纳西的声音。
“有趣，”我不禁感叹道，“像个艺术品，我真希望这是一个愚人节的作品。”
卫斯理轻咳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回应我的笑话还是提醒我事态紧急，于是我又把注意力移到了漏洞的内部。
“你觉得是黑客恶意入侵吗？”我问道。
卫斯理摇了摇头，他的声音在网络空间中听起来十分空灵：“我不确定。”
“你进去过了？”
“我一无所获。”
“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这看起来并不是个危险的紧急漏洞啊，卫斯理，你自己处理不了吗？”
卫斯理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绞尽脑汁想为自己辩护的措辞，最终只压低嗓音说道：“不，它最大的危险就是存在，我们消灭不了它。”
“你是说它没法被删除？”我扭头继续观察着漏洞，漏洞的表面看起来十分平滑，内部也毫无波动。
“是的，我们用过了所有预案处理方法，但它并没有任何消失迹象。”
“这就有意思了，”我忖度着，“一个没有任何实质性伤害的漏洞，但却无法被删除，那它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这就是我们想让你看的。”
于是我们两个人又围着漏洞观察了起来，卫斯理试图用魔偶入侵解密漏洞的信息，却屡屡报错，他不禁蹙起了眉头。
在百无聊赖之中，我突然意识到哈利·卫斯理的姓氏让我感到非常熟悉，便无心地问了一句：“卫斯理，你有兄弟吗。”
“你是说马芬·卫斯理？”卫斯理头也不抬地说道。
“啊，”这下我想起来了，马芬·卫斯理正是半年前法兰克福事件后被我从反情报部门扫地出门的员工之一，我不知道眼下这个卫斯理是否知道他兄弟的开除正是出自于我的操作，只得硬着头皮问了下去，“他现在怎么样了？”
“瘫痪了。”
“怎么回事？”
哈利·卫斯理耸了耸肩，魔偶入侵协议再一次弹出解析失败的窗口，看来他放弃了：“他被公司起诉判了两百万的赔偿金，一时接受不了，跳楼自杀没成功。”
“真抱歉。”
于是气氛一度尴尬了起来，我只能假装对漏洞产生了十足的兴趣，不断说着“这个漏洞可太漏洞了”的废话，试图转移二人的话题。最后，我意识到我和卫斯理在网络空间僵持再久也得不出任何结果了，潜入漏洞调查成为了唯一的方法。
“卫斯理，看来你还得再进去一趟，你打头阵。”
听到我的要求，我灵敏地意识到卫斯理的表情迅速抽动了一下，尽管网络空间内他的数字影像看起来并不清晰，但我还是察觉出卫斯理对我的提议并不高兴，而这恰恰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
卫斯理也许早就知道这个漏洞是什么。
“请吧。”我向卫斯理让出了位置，他不情愿地把右手深入了漏洞内部，似乎在感知漏洞内的环境，为深潜做准备。
很快，卫斯理将整个下半身都迈进了漏洞之中，他侧身看向我，似乎认为自己已经证明了漏洞足够安全。
“你应该亲眼来看看。”
我点点头，同样将右手深入了漏洞之中，准备深潜入这无边的黑洞。
同一时间，我义眼屏幕的生命维持系统UI突然闪了一下，就在我以为不过是个人神经接口出现延迟的时候，一串乱码迅速替代了我的数据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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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我大声叫道，已经完全没入漏洞的卫斯理猛地回头看向了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怎么回事？”卫斯理叫道，但他的语气却没有透露出和他表现得一样惊恐，“漏洞好像开始扩散了，它在入侵你的个人神经！快断开连接，Ed！”
我迅速将手放在后脑勺上，想要快速切断自己的神经连接系统，但乱码和黑屏对我个人神经的侵占要快于我之上，原本是一块一块黑色小像素点组成的数据形成了一簇恰如触手般的黑色乱码，以缠绕之姿试图将我吞噬于漆黑的漏洞之中。很快，闪着不详红光的黑色花屏便占领了我整个视野，漏洞依照视觉、听觉、知觉的次序快速切断了我和外界联系沟通的渠道，最后一刻，一阵难以忍受的大脑灼烧感让我难以自制的尖叫了起来，但肉体饱受灼烧的痛苦似乎并没有让我的精神变得疯狂，在肉体与精神不断撕裂的混乱中，我似乎从空无一物的眼部黑屏中幻想出了一轮银色的圆月悬挂于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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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可真的要疯了。我心想，随后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