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chapter 36

宋爻喝了许多酒,他找借口没有跟同事们去K歌,而是叫了代驾赶回来。

只是和江诚分开几个小时,他就迫不及待想见到他。

他担心江诚一个人在家无聊,担心他没有好好吃晚饭,可他强忍着醉后的头晕,他也要叫代驾立刻赶回来,看到的却是这一幕!

宋爻付了代驾钱后,代驾的先走了,宋爻依然坐在副驾驶位,怔怔地看着昏暗的地下停车场。

他回想起之前问过江诚跟赵齐什么关系,江诚只是回答去他办公室扫地,仅仅只是上下级的关系,还会拥抱吗!

尤其是江诚那张幸福的笑脸,曾经他以为那笑容只会对着自己,没想到他跟赵齐才认识几天,竟对他笑得那么灿烂!

酒后的宋爻脸色很红,双眼中燃烧着嫉妒的火焰,仿佛要将一切吞噬。他的呼吸急促,胸膛里充满了沉重的压抑感,他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离开车辆,冲回家里。

江诚也才到家不久,他只是刚去厨房喝了杯水,准备打电话问宋爻什么时候回来,接着就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

他兴奋地跑到玄关处迎接宋爻:“爻哥!”

门一打开,映入眼帘的竟是宋爻那张气势汹汹的脸,江诚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愣了一瞬。

宋爻关上门,压制住怒气问道:“你到底跟赵齐什么关系!”

江诚怔怔地看着他,声音很小:“他,他是我哥哥……”

“什么哥哥!哥哥能半夜跟你暧昧的抱在一起!”宋爻正好瞥到江诚的手腕上戴着的表,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提起来,“是他送的吧!谁没事送你这么贵的表!”

江诚闻着他一身的酒味,忍受着他对自己的态度,只是平和地说道:“爻哥,你喝醉了。”

“我没醉!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你什么时候跟他好上的!你说,你说啊!”宋爻几乎发疯似的叫着。

江诚用力挣开他的手,他只想等宋爻清醒点后再跟他好好沟通。

而他的反应在宋爻眼里,却成了默认,默认是他理解的那种意思。

宋爻执意抓着他不让他走,江诚非要他松开,两人争执不下,结果一个不小心,江诚被甩到一边,同时,手腕上的那块表被拽掉,飞到墙上,摔下来,屏幕裂开。

宋爻平时打拳手劲就很大,这一下直接把江诚甩到了茶几边,磕到了桌子角。

江诚只觉那一秒天旋地转,眼睛发黑,几秒后,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捂着疼痛的额角,离开了家。

宋爻整个人呆滞在原地,他的手紧紧握成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显得苍白,那份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没想过要伤害江诚,可现在他的双腿如灌铅般沉重,无法移动,他的思绪纷乱如麻,心头的嫉妒与悔恨交织成一片混沌,他不知所措。

江诚捂着额角冲出了宋爻家,跌跌撞撞走到小区门口时,才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他感觉手掌心湿热一片,仔细一看,是额头流血了。

江诚找门卫要了几张纸巾按住伤口止血,保安一直问发生了什么,需不需要报警,江诚挤出一丝笑容,让他放心,不用报警。

江诚想了一会儿,现在回去宋爻肯定还没有酒醒,明天再说吧,现在去找赵齐哥哥,于是,他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前往赵齐家里。

赵齐接到江诚电话时,穿着一身黑色丝绸睡衣就跑了出来,江诚没有实名制,手机付不了款,出来急也没带现金。

所以打车费用还是赵齐跑出来付的。

“你怎么受伤了?去医院看看。”

江诚从的士车上刚一下来,就被赵齐抓住手腕,要带他去医院,江诚头痛得浑身冒虚汗,但为了不让赵齐担心,他还是强忍痛楚,笑道:“没事,齐齐哥哥,我现在只想睡觉。”

“已经止血了,真没事。”江诚再次说道。

赵齐这才同意江诚先回家,赵齐简单地帮他处理了下伤口,用纱布包扎好,给他喝了点热水,暖了心胃。

江诚头晕晕的,困意袭来,澡也没洗,就上床睡了。

赵齐家里是两房一厅,江诚直接睡到赵齐那间主卧,于是赵齐就把旁边的客卧收拾出来,自己睡过去。

这时,江诚的手机一直没完没了地震动,放在床头,江诚睡得很熟,一点都没听到,赵齐过来盯着手机看了会儿,想着或许江诚即使听到了也不想接。

于是,赵齐帮他把手机拿起,准备关机,见屏幕上显示的是“爻哥”。

他犹豫了片刻,拿着手机走到了阳台。

客厅外的阳台离主卧相隔较远,赵齐关上了阳台门,按下了接听键。

“宋爻。”赵齐的声音清冽低沉。

这一声如冷水一般将宋爻彻底泼醒,他声音发着抖,问道:“诚诚在哪里?”

“在我这里,你放心,他已经睡了。”赵齐轻声道。

宋爻压低声音咆哮,隐忍克制地质问他:“你到底对他有什么企图!不许伤害他!”

赵齐冷笑了一声:“伤害他的人是你吧?他的额头流了很多血,这么晚从你那里跑出来,想也知道,是你伤害了他。”

宋爻唇角颤抖,他的心仿佛被撕裂成千万片。是他的错,他说不出一句话。

赵齐继续慢慢说道:“宋爻,我看在江诚一直很信任你的份上,告诉你,我是他哥哥,会保护好他;另外,你最好离他远点,你们必然不会是一路人,谢谢你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以后由我来看着他。”

说完,赵齐便挂断了电话,并且关机回房。

宋爻近乎发狂地低吼了一声,他的脸色铁青,双目如炬,胸膛起伏不定呼吸急促,紧闭的嘴唇显露出深深的懊悔和自责。

他一整晚都没有睡着,一翻身,身边空无一人,再想到江诚现在在赵齐那儿,他更觉得痛苦和悔恨。

他的思绪纷乱如麻,脑海里不断回荡着自己推开江诚那令人痛苦的记忆。闭上眼睛,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撕扯他的灵魂,让他无法安宁。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早晨,他一宿没睡,头痛到五点多,起床收拾客厅里狼藉的景象,那块价值十万的手表屏幕现出裂痕,提醒着宋爻昨晚发生的真真切切的事实。

他将手表放到公文包里,打算找时间去换块玻璃。

从到公司后,宋爻就一直看表,等着江诚来上班,直到九点多开完晨会也不见他,他便径直去了赵齐办公室。

赵齐正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他的眉头紧皱,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和报告,他时不时地用电话与下属沟通,用笔在纸上快速地记下自己的想法和决策。

宋爻在门外徘徊,直到办公室里的赵齐的下属出来后,宋爻才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

“宋爻?”赵齐一看来人,便继续低头翻阅文件,“我替诚诚请假,他需要好好休息。”

宋爻毫不客气地拉开会客椅,坐到赵齐对面:“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赵齐抬起头,透过玻璃镜片依然抵挡不住眼中的寒气,他冷淡地说道:“我只说一遍,我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

宋爻不依不饶道:“你真的是他哥哥?为什么当初他受那么重的伤时你都没有来找他?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

“你说什么?”赵齐嘴角抽动,他竟不知道江诚受过很重的伤,“他没有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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