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陪觉

第三天一早,两位妇女到地下室又问墨清白是否听到声音。

不过这一次,墨清白着实犯难了,他真的什么都没听到。所以她们问什么他只有摇头。

由于上次摇头挨打,他只好说,“你们就不要问我了,我什么都没听到。”

两位妇女睁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墨清白看,觉得太不可思议了。瘦女人不敢接受,十分惊讶地问道,“你这个年轻人,为什么听不见呢?”

胖女人一把抓住墨清白的手,瞪着问道,“小伙子,你真听不到声音吗?”

与其说墨清白怕挨打,还不如说他诚实,善良。他大声回道,“二位奶奶,我真的什么都没听见。”

墨清白不想跟她们纠缠不清,不想因为听音而再烦恼。于是动情地说道,“你们给我做好吃的,你们给我穿干净的衣服,铺上柔软的床垫,我非常感激你们了。如果听见什么声音,我早就告诉你们了。”

“咱们先上楼,”瘦女人拽着胖女人的手说,“咱们走。”

她们收拾餐具走到门口,又同时回头看了墨清白一眼。瘦女人说,“中饭我会准时送下来的。”

过了好几天,墨清白不但没有听见两个女人说的声音,连虫叫也没有听见,哪还戴耳塞和防爆隔音钢盔呢?

有一天晚上,那两位妇女来到地下室,跟墨清白坐在房间说话,其实她们是想求证一下墨清白有没有说谎。

可是墨清白不理解她们的心思,于是催促道,“两位奶奶,你们该上楼休息了。”

胖女人说,“小伙子,今晚我们陪你睡。”

墨清白心想,“难道这就是我的下场?人生第一次要献给这两个老女人吗?谁吃得消顶得住?铁打的身体也不行。”

思至此,因而说道,“两位奶奶,你们睡地铺,我去书房睡。”

“不!”胖女人一把抓住墨清白的手,拉回来坐在她们中间,一人抓住一只胳膊。

瘦女人说,“你必须和我们睡在一起。”

“我才不和你们一起睡觉呢。”

“你跟我们睡觉会少斤缺量吗?”胖女人望着墨清白说,“咱们又不吃你的肉。”

瘦女人说,“我们两个人陪你享受去吧。”

墨清白想了想说,“我叫你们奶奶。”

“那又怎么样?”

墨清白心想这回死定了,十九年童子身保不住了,于是挣扎着站起来。

两个女人抓住他的胳膊,不让他离开。胖女人搡了一把墨清白的肩膀,“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们陪觉你还嫌弃?”

“你们这是……。”

突然,两个妇女赶紧从口袋里摸出耳塞,边塞耳孔边说,“小伙子,你快把耳朵塞住啊,戴上防爆隔音钢盔……。”

墨清白觉得莫名其妙,一点声音也没有,干嘛要戴耳塞和防爆隔音钢盔呢?

看到她们堵住耳孔,又从柜子里摸出防爆隔音钢盔戴到脑袋上,又缩在地铺里,使劲地抽动,像犯癫痫病一样十分可怜。

墨清白惊慌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他害怕地站起来,问道,“二位奶奶,你们这是怎么了?”

但是她们堵住耳孔,又戴着隔音防爆钢盔,就听不到墨清白的声音。

胖女人见墨清白张嘴闭嘴,在和她们交谈,于是指楼上,用手语问道,“小伙子,你听不见吗?”

墨清白也用手语说,“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瘦女以为声音过去了,墨清白才没有戴耳塞和防爆隔音钢盔,便试图摘下头上的防爆隔音钢盔和耳塞。

没想到她刚移开防爆隔音钢盔,就一口鲜血喷出,差点倒在地上。幸好她身手矫健,急忙把耳塞对准了位置,戴上防爆隔音钢盔,才没有丧命。

“你疯了?”胖女人推搡着瘦女人比画着,问道,“你不想活了吗?”

“看到小伙子没戴耳塞,也没戴防爆隔音钢盔,”瘦女人眨了眨眼睛,看着墨清白对胖女人比画道,“以为没事了,才摘下钢盔……。”

胖女人比画道,“他是傻子,疯子,没心没肺,还说胡话,你也傻了疯了?”

墨清白不信邪,于是转身往门口走。两妇女连忙抱住他左右脚,如两麻袋千斤沙石坠在他身上,不容他出房间。

他便对她们比画道,“二位奶奶,你们听到什么了?”

瘦女人比画道,“楼上有人在叫唤,声音带有超强的内力,穿透性强,杀伤力大,你感觉不到吗?刚才我摘下头盔,内脏受伤,呕血没看到?”

“楼上是谁在叫唤?”

胖女人比划着说,“我们不能告诉你。”

“是男主和女主在楼上跳舞吗?”

瘦女人比画着,“不是!”

“是男主和女主在楼上歌唱?”

“也不是!”

“难道楼上有人得了怪病?”

两个女人沉默了一会儿,胖女人比画着说,“小伙子,你真听不见声音吗?”

墨清白不是听不到,也不是感觉不到,而是干爷爷对作了法术,把声音屏蔽掉了,他才听不到楼上发出的声音。

可是他能说出来吗?说出来没人信啊!

不过,此时此刻,墨清白还真想听一听是什么样的声音要人性命。因此比画道,“我真的听不见,也感觉不到。”

瘦女人比划着说,“似乎这个地下室对你很合适,你居住在这里会平安无事的。”

墨清白赶紧比画道,“你们能否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两妇女相视一眼,突然忍泪盈眶。胖女人看着瘦女人划画道,“这个小伙子能留下来了,我们有伴儿了。”

很可能声音太厉害,穿透性和杀伤力太强,两个妇女身体支持不住了,就躺在地铺里瑟瑟发抖,衣服被汗水浸湿。

不一会儿,她们躺在地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死过去了,好像用药闹翻了似的,摇喊不醒,完全失去知觉。

墨清白这才移开她们的手,喝了杯水,然后站在门口看着走道,准备启动农民功、阴阳眼、狗腿功和嗅觉大法上楼一探究竟。

他怕功力不够,功亏一篑,那就不美了。再说出门在外,小心才驶得万年船。

于是退回来,赶紧闭门席地练功。可是回头一看,那两个妇女的睡姿,不堪入目,只有熄了灯,坐在墙角,练功入睡。

不知什么时候,两妇女醒来了,发现怀中抱住的人不见了,连忙起身打灯,却见墨清白睡在墙角下,便将其拖入地铺。

她们一人抱住墨清白一只胳膊,让他睡在中间,三人横在地铺上睡着了。

说起来也奇妙,两位妇女就像冬眠的动物一样,惊蛰之后,她们苏醒了。

这里的“惊蛰”就是鸡鸣二道,天亮时,两位妇女突然松开抱住墨清白的手,翻身坐起来,摘下防爆隔音头盔和耳塞。

胖女人推搡墨清白的身体说,“小伙子,你快起来。”

墨清白从梦中惊醒,见她们坐在两旁,睡眼惺忪,衣服不整,嗖地站起来,看着她们饱满的身体,特别是那胖女人,一副……。不得不怀疑她们动过墨清白的私有财产。

因而问道,“我不是睡在墙角吗?”

“水泥地凉,弄感冒了怎么办?”

“你们把我拉到地铺里的?”

“怎么,对我们还有反感?”

“你们对我做什么了?”

两个妇女相视一眼,胖女人问道,“对你下手了又怎么样?”

“你们……?”

“什么意思?”瘦女人看着胖女人笑着说,“他还瞧不起我们。”

“啊!”墨清白低头看了看,“你们真把我睡了?”

“睡着了,”胖女人指着地铺说,“就在这上面,我们三个人一起。”

墨清白捂住身体,快速退到一边,说,“无耻……。”他一边说,一边抬脚,要踹两位妇女。

两位妇女跟着站了起来,麻利地一人抓住墨清白一只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你觉得我们会做什么事?”瘦女人拍了一下墨清白的头问道,“我们和你开句玩笑不可以吗?我们都当奶奶、做姥姥的人了,会祸害你这个小屁孩儿?”

胖女人说,“小伙子,你听不见楼上的声音咱们放心了。看来你住在地下室很安全。明天开始,你就去花园里干活,给咱们打理院子。”

瘦女人见墨清白还是一脸云雾,于是说道,“你和我外孙女差不多大,俺们会对你动手动脚?从今天开始,你就喊我姥姥,叫她奶奶。”

就这样,墨清白就留一九五八号别墅了。

白天,他从地下室走出来,在一九五八号别墅院子里除草,打蛛网,修剪树枝,夜晚,继续回到地下室歇息,练功。

但是,两位妇女不准墨清白走楼梯,也不允许他乘电梯,总言之,不允许墨清白进入一楼大厅,更别说上楼了。

所以,墨清白出入地下室,只有走车道。

后来,两妇女见他做事不声不响,还特别勤快,就指派他上街买东西,取快递之类。

也就是这个机会,墨清白才从外面听到关于一九五八号别墅的传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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