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好客的林正和咋就突然冒火了?
他指着墨掉吼道,“你娃儿说话咋这么难听?”
“死鬼……。”林正和一口酒气喷到墨掉的脸上,“还知道和死鬼在一起呀?”
墨掉擦干脸上的唾沫,抬头看着林正和那张白净得冰冷无情的脸,往后一步。
“死鬼,你怎么这样子?”
“年轻人,无论是鬼混也好,找死也罢,那时候我哥哥可以转身走人,可以带着西门乐一起找战友去,但是他没有……。”
“你在说什么?”墨掉打断林正和的话问道,“我怎么听不懂?”
“你不是爱听故事吗?接着白雪和黄姑娘的话继续讲给你听啊。”
当林正义知道猫山兄弟全部被淹死时,嚎啕大哭,称是他带着兄弟们入坑的,是他坑死兄弟们了。
为了报苦难兄弟之仇,林正义安排西门乐在地面上活动,他到坑下组织难兄难弟反抗。
他还找战友杨军统帮忙,只为救难兄难弟出坑。把兄弟的命当自己的命人,这样的兄弟才是真兄弟!林正义做到了。
他乔装成叫花子混入牛山采石场,虽然没有救出坑中兄弟,但是殚精竭虑,死而后已,他做到了。
轮回到地下世界之后,按照果业报应,林正义继续做人,并奉为大英雄,人人敬仰,爱戴之。
林正和抬头望着墨掉问道,“白雪与小黄是怎么回事?”
“它们见我打听林正义和西门欢的消息,立马和我反目成仇。”
“它们所说据实,它们所作在册。狗尚且不背叛主人,我还背叛兄长吗?”
“它们跟你做朋友吃肉,我们也做朋友喝酒。但是你不能打听我哥哥和欢欢的消息。如果在我们面前提起他们,冒犯他们,对他们不敬,我们就没有朋友可以做了,地下世界就容不下你了,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我可以不打听他们,也可以不找他们的麻烦,但是你可以告诉我冯玉耳是怎么回事?”
“她是欢欢的女人,她是林正义的儿媳妇,你一样不能打听。”林正和手指院门外,霸气十足地说道,“从今往后,我们不再见面了。”
墨掉走出山庄,第一眼就看到白雪与小黄在石拱桥上坐着,心中一阵欣喜:难道你们想明白了,要继续做朋友?
于是大踏步朝他们走过去。
白雪,黄姑娘见墨掉走过来,起身掉头就跑,墨掉在后面追着喊,“白雪,小黄,我有话要说……。”
墨掉的狗腿功却无法追上它们的狗腿功,就站在石拱桥上望着繁忙的蟠桃路,不知该往哪头走了。
白雪和黄姑娘回头看到墨掉没有追赶,便席地而坐,抬头看着山庄大门一动不动。
墨掉以为它们正在等着他,要带着他走向另一个地方一样,于是向它们走去。
它们站起来掉头就走。
墨掉在后面紧紧地跟着,它们跑在前面,总是保持一定距离,好像陌路人一样,又像八月十六日晚冯玉耳与西门欢在牛山草坪上挑逗他玩一样。
见它们有意引开他,就非常生气,便拿起石子向它们掷去,不歪不偏落到黄姑娘头上。
墨掉不但没有用功,更没有用力,只是象征意义抛出去而已。
但是小黄狗叫的那个声音,像把腰子打掉了,哭声凄惨,喊叫,飞也似地回到山庄的。
林正和听见大黄狗的叫声,就像听见女儿被小子欺负一样,边问边跑出来。
“这是怎么了闺女?”
黄姑娘与白雪就像两个受了委屈的小孩,飞快地扑进父亲怀里,述说着它们的委屈。
林正和听说墨掉用石头砸闺女的头,二话不说,就像一道黑影,忽然站在墨掉面前,瞪大环眼。
“麻皮娃儿,打狗也不看看主人?”
“狗要咬人,不揍了等着被咬?”
“咬到了吗?”
“咬了再揍,恐怕晚……。”
“主人,我们没想要咬他,”白雪煽风点火地说,“是他想靠近我们拉关系,我们不喜欢他就跑开了,他追不上,就用石头砸老妹儿的头。”
“麻皮娃儿你听到了!”
“狗的话你也信?”
“我宁相信它们的话,也不信你这个地面世界的人。”
“你在骂我,还是在骂地面世界……?”
“就骂地面世界所有的人咋啦?”林正和狂妄之极地说道,“不服气叫上他们下来捶死我啊!”
“不用叫人,我就能捶你。”
“为啥要欺负我家闺女?”
“他们先失信,再挑衅……。”
“怎么讲?”
“只想教训我家无情无义的白雪,却无意间伤到黄姑娘了。”
“白雪也不是你的小狗啊,更不是你的朋友,它是我们派到你身边卧底。在地下世界里,你没有任何权利伤害任何人。”
“他们是狗……。”
“呸!”林正和指着墨掉说,“这地下世界的一切都来自于地面世界的人轮回转换。”
墨掉方才明白阿黄和白雪为什么不跟着他走,原来是间谍,这地下世界的一切都是地面世界的人轮回而来,因此一时无话可说,便做出一副无可奈何模样。
“打都打了,你想咋地?”
“我要操……。”林正和一把岁数的人了,嘴口却很脏,“你老母嗨……!”
他鬼脚步一旋即,抬手就是直拳打在墨掉鼻子上,又是两个摆拳压住墨掉头,接着两个勾拳将墨掉打蒙,然后一脚踹在腹部,将其掀翻。
墨掉先是眼前一片黑,脑壳里轰轰响,坐在地上捂住肚子,差点昏死。但是听见林正和骂“操……你……老母嗨,居然跑到咱们地下世界来撒野”时,迅速启动农民功和狗腿功,唱起好汉歌。
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
在墨掉缓过神站起来时,林正和顺手拿起一根木棒,呜一声,要将墨掉拦腰打断。
骂娘就等于向墨掉宣战了。
墨掉有农民功,万能功,木棒打在身上就像打在硬气功腹上,木棒断成两节不说,却说墨掉冲天而起。
“哎哟呵,有两下子嘛,”林正和往后一步,不以为然地说,“还炼过硬气功,还有轻功。能轻得过火炼、土埋、岁月沉淀过的死鬼吗?”
他两脚点地,嗞溜一声,冲入云霄,和墨掉在空中飞战三百回合,不觉得累,看来农民功遇上农民势均力敌。
墨掉心想,看来不吃药不行啊。于是左躲右闪,摸出四分之粒战斗一号,迅速塞进嘴里,神奇的战法油然而生。
墨掉嗖地钻进林正和的怀中,面对面地抱着,“怎么说?”未及林正和开口,墨掉用额头撞面门。
林正义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招数打得措手不及,赶紧后仰闪躲,墨掉扬手一掌击在胸膛,林正和快速后退,墨掉脚尖点地,飞起一脚,就把林正和踢翻了。
不过,农民耐抗打力还是蛮强的,林正和挣扎着抬起头,指着墨掉骂道,“麻皮娃儿还有两下子嘛。”
林正和一旋即,飞盘似的,只看到影子,看不到人形,鬼脚步如此之快,墨掉暗暗叫绝。
却不曾想林正和突然站到了墨掉的前面,两手抓住墨掉的胳膊,笑眯眯地说道:
“刚才我们还在喝酒,这会儿咋就成敌人了?”
说话之间,他却用膝顶墨掉的男人芯。
墨掉有农民功护体、身坚如铁,再说战斗一号在身专治下三烂。一根无形的锥形铁棒隐于前腺。
林正和顶上来的时候,锥形铁棒插入大腿。一股穿心刺痛让林正和麻木了,不过,他还以为用力过猛顶坏了男人芯。
可是他见墨掉并没有捂着身子趴下,反而站直腰杆,林正和这才低头一看,右腿已经血红。
连忙坐在地上,抱住右腿哎哟连天地叫喊。
“你娃儿不但打化学战,还使用暗器?”
“林正和,你可知哓农民功维护正义是什心坚硬铁石?”
“放屁!”林正和一边止血,一边骂道,“农民工,老子就是农民!”
墨掉在每次战斗前,或者说无时无刻以农民功护住各要害部位,尤其是男人芯。
因为全地下世界的人都记住了冯玉耳的话,废墨掉废芯,他才会成为一个没有脾气,没有思想的温善之人。
“你是用的是什么功?”
“所向披靡的霸王枪知道哇?”墨掉得意地说,“你虽不会用暗器,但更加阴险卑鄙。”
“不是死鬼阴险,而是地面世界活人狡诈,冯玉耳有言在先,废墨掉废芯。”
他举起手,指着墨掉身体说,“一旦废芯,你就不会因为女儿而斗,你就不会因为钱财仕途而斗,你就是一个温善之人。”
林正和果然听从了冯玉耳的建议。
冯玉耳在绣出玄字之后穿在了众人的衣服上,就是号召全地下世界人一旦跟墨掉交手,直截了当地废芯。
墨掉并没有和林正和据理力争,只脚点地,另只脚抬起,高鞭腿连连踢林正和的脑袋。
林正和俯首一跳,装作手足无措,实则从眼缝中暗自观察墨掉踏出破绽,突然,他使出鬼脚步靠近墨掉,再一次废芯。
墨掉没想到林正和的鬼脚步比西门欢的速度还要快,所以挨了几拳,又被铲了一脚,差点绊倒在地。
老果果见优势迅速转向他这边,忍住痛,腾地而起,如大鹏展翅,两腿在空中屈成膝,泰山压顶。
打架还是要人年轻。
墨掉脚手麻利,眼耳聪慧,在老果果自以为胜利在握时,墨掉农民功助力狗腿功,不但身硬如铁,而且灵活有致。
在林正和距离不到一手臂之时,墨掉迅速向左滑开,狗腿一旋即,站在林正和身后。
林正和来不及收腿,跪出两个坑。墨掉扼住他的脖子,“怎么说?”
“活人可以做到不伤害一草一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