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预埋的秘密

就在墨掉拉开门时,杨淑珍突然闯进来,指着冯玉耳像在唱歌一样,手舞足蹈。

“方圆八百里,都可以听到你时而低沉,时而高亢的尖叫声。打夯似的声音,败坏一九五八号别墅的道德。让亲戚朋友不敢进我们家,让她们不敢来做工。你爸爸那几位朋友也不来了。你看看,这个家还是原来的家吗?都是因为你的叫声,导致这个家破败不堪……。”

“奶奶,”墨掉一把抓住杨淑珍的胳膊,把她推搡到门外,“知道你在干嘛吗?”

“这是我的家。”

“她可是你的亲孙女。你不理解她,谁能尊重她?”

“谁叫她无药可治?”杨淑珍指着电梯口,问,“要死不活,连累人不?”

“她半迷糊,半睡梦中,哪里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墨掉拉着杨淑珍,来到走道上,“你以前对我们都挺好的,为什么一下子就判若两人?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谁让你睡在床上?”

“这并不是你的理由。我有没有睡冯玉耳的床,事实上你比我更清楚。”

“我们戴上耳塞,戴上防爆隔音头盔,不敢走进她的房间,你……,”杨淑珍推开墨掉的手,说,“唯独你畅通无阻,敢说自己没有走进她的房间?”

“没有!”

“你有没有睡在她床上,我们清楚。”

墨掉难得跟她费口舌,一把将她推进电梯,关上门,回到冯玉耳身边。

冯玉耳探出头,望着他说,“墨掉,你别跟奶奶一般见识。她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待我们大家都不错,只是近来像着了魔一样,不深不浅。尤其见我们在一起……。她浑身不得劲,像吃你我的醋一样,把你当成情敌,身心不受控制。”

“你为什么不?”墨掉指着窗外说,“难过,伤心,痛苦,流泪……。”

“痛木了!”冯玉耳打断墨掉的话说,“无感觉了,也就无所谓痛苦难过。”

她说这话时,墨掉的心迅速缩紧了,赶紧站起来。

难不成被帅哥利用了?于是开启阴阳眼和嗅觉大法,观察周围环境。

“墨掉,你真看见我屋里有人?”

“真有人!”

“你所说的那个人是不是长得很帅?”

“不但颜值高,功夫也是非常棒。”

“什么功夫?”

“各个方面。”

“哦,”冯玉耳喃喃低语,“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在人世间还没有死,另一个世界的人就来接头了。这就是生死二界?这个死鬼,怎么还不来?看你混到什么时候!”

“玉耳,你在说什么?”

“墨掉,你要我说什么?骂,打,哭,喊?可是我要看得见,摸得到他。”

“我以为你见到他的,而且还……。”

“还会亲嘴吗?”

“玉耳,你别这么逗好不好?我见你还能跟他说话。”

“真的?”

“我想会。”

“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家乡,还有他家里有什么人吗?就是害怕他像我爸爸一样,自己有老婆和儿女了,还在外面鬼混……。”

“我和他虽交上手了,但他功夫不错,老是拿别的话搪塞我。我很清楚他在说谎,可是我没有办法对付他。”

“那又该如何解决?”

“这正是我要与你探讨的话题。”

“你是怎么想的?”

“求你帮我做两件事。”

“说来听听。”

“今儿个开始,你跟我学习刷油漆。”

“与此事有关?”

“你先别问有没有关系,更别问我这样对你的病好在哪里,就按我的方法来。但是有一点你不要和奶奶、姥姥,还有你爸爸妈妈说起这个话题,如果他们问的话,你就说要多到室外活动……。”

“是不是要配合你刷油呢?”

“不只是配合,而是要爱上这门手艺,并且深入骨髓,甚至在梦中,在阴曹地府,见到任何掉漆的东西,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刷油漆。例如,你这衣柜有一道划痕,你就会奋不顾身地把油漆拿来,补漆……。”

“是不是要达到刻骨铭心的地步?”

“化成灰都不能忘。”

就在那天晚上说完之后,墨掉把农民功偷偷注入冯玉耳体内,以便她热爱劳动,做一个老实的勤劳人。

她坐在轮椅上,腿上铺一条毯子,然后拿起一把写毛笔字一样的小刷子,在油漆桶里沾一下,轻轻地涂在铁门上。

一天、两天、一月、二月……,就那样一遍又一遍地涂油漆。

由于她不能弯腰,也不能站立,只能坐在轮椅上涂抹,那两扇铁大门,够得着的里里外外,一连涂了好几个月。

冯玉耳便指着又厚又鲜艳的油漆面,问,“墨掉,你见过女孩子穿超级短裙吗?”

墨掉看着油漆面点点头,然后笑着问道,“怎么样?”

“你看啊,”冯玉耳伸出手,把头仰起,“是不是黑了?”

“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怨你呢!我还要谢谢你。我现在手上有点力气了。”

说着,她拎起罐头般的小半桶油漆,说,“当初连绣花针都不能握住的手,如今可以拎起油漆桶,是不是进步了?”

她开心地看着墨掉。

“谢谢你墨掉,是你让我拎起这个世界的。”

“那好,”墨掉说,“你有决心,我就有信心,我们继续加油吧!”

墨掉推来脚手架,把轮椅放上去固定好,再把冯玉耳抱上去坐稳,让她拿起刷子,指着一九五八号别墅,让她反复涂描,直到中秋节。

中秋节那天晚上,墨掉躲在楼顶瞭望星空,忽然西边传来隐约的火光,很快就到了一九五八号别墅。

他并没有站起来下楼,由于那团大火越烧越大,顺着蟠桃路飞进一九五八号别墅的院子。

墨掉站在站台上,居高临下,只见两匹枣红色马,拉着一轮四轮马车,停靠在一九五八号别墅厅门口。

车上坐着一位英俊潇洒的男子,戴着一顶圆帽,和金边眼镜,打扮得体。墨掉只认出他很帅,不知道他是谁。

他跳下马车后,大摇大摆走进厅门。

墨掉赶紧来到冯玉耳卧室阳台上,隔着玻璃往里看,却发现帅哥站在冯玉耳的床上,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念念有词。

冯玉耳亦动亦驱地邪魅起来,但是在杨淑珍、燕门关、冯华山、燕门玉的眼中,她是昏迷不醒人世。

一旦帅哥驾到,冯玉耳不仅肌肉光泽丰满,而且卧在床上婀娜多姿,十分诱人。尤其整个房间像点燃蜡烛,照得跟洞房一样,温馨欢腾。

帅哥的嘴对着冯玉耳的嘴,或许那么一碰,或许吹了一口气,冯玉耳立马生龙活虎,脱胎换骨,宛如脱兔。

只见她两手抱住帅哥的颈部,挂在胸前,两嘴粘在一起。帅哥重重地推了她一下身体,才把两嘴分开。

“亲爱的,你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吗?”

冯玉耳迫不及待,因此摇了摇头,说,“什么日子都没有你跟我在一起重要。”

“这个是一定的,但……,”帅哥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慢慢地打开,递给冯玉耳,“你看看这是什么?”

“好美啊!”冯玉耳接过问,“这是什么?”

“你猜猜看。”

“赶紧说,我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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