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电话传佳音

西门欢作妖,墨掉岂不知?

他扮作姥姥来问冯华山和燕门玉车祸的事,其实是来试探墨掉的,看他知不知是他在扮他的模样,把冯华山夫妇弄下悬崖、掉进河里的事。

燕门玉拉住他不要走,他说玉耳在楼下等他,想必墨掉一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先下楼来到医院前面那块空地上,看见他的马车,顺藤摸瓜找到了冯玉耳,让玉耳牵制住墨掉。

西门欢腾出手脚,回到病房。燕门玉当母亲一样把他扶坐在沙发上。

她却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想当年,我要是跟你爹再生一个,也不至于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么重的担子。”

冯华山一听这话,觉得老人跟他们过得不幸福,就看着燕门玉坐起来,沉默了一会儿说,“妈,我就是你的儿子。”

“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这心里总是---。”

“妈,你就不要为我们的事操心了。”

“华山,你说我不操心行吗?”

冯华山低着头,知道玉耳的病,连累老人家了,而自己的母亲,甩手离开,不愿照顾玉耳,留下她一个人在一九五八号山庄,饱受玉耳那带有极强深厚内力声音折磨,如今头发全白。因而说了一句:

“妈,辛苦你了。”

“玉耳是我孙女,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照理说,这是我们的事。”

“你们不是忙嘛,这个我能理解。不过华山,你们得抓紧时间再生一个。”

“妈,我都快五十的人了。”

“男人七十又怎样?门玉年轻,过这个年才四十----。我记得历史上有个人,四十才读书考功名,六十当皇帝,八十退位,他不努力念书奋勇直追,能享受二十年皇帝命名吗?”

“妈,这是两码事。”

“怎么是两码事呢?对于幸福那就是一回事。他们说:华山一条路,那我说:就只有勇于攀登,没得选择。”

“这事你叫我们如何努力出来?”

“我听说现在高科技很发达,譬如说你们可以做试管婴儿,如果不行,还可以代孕,实在不行,你们就去领养一个。”

“妈,我们----。”

“你们没有那个能力抚养,还是没有那个时间照顾?华山,金钱这个东西再多,它还是钱物,动不得血肉。刚才你也听到了,燕门玉说我:她是我唯一的女儿,她不要我谁要我?她不照顾我谁照顾我,我要是再有个儿女,就不会转来麻烦你们,转过去麻烦你们。”

“妈,我会照顾你一辈子。至于我和燕门玉老了谁来照顾,那是我们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我怎么不操心呢?”燕门关看着冯华山说,“你是我姑爷,半个儿子,我不为姑爷和儿子操心,我为哪个操心,你说呀?”

“我们老了可以到养老院去---。”

“那里房子够住不?护理人员照顾得过来不?你那么大的产业也到养老院去养吗?要有人继承才是正道。”

“我可以捐给社会。”

“你那么有勇气散家财,为啥没有勇气要个娃?”

“妈,我们不是没尝试过,不得行。”

“继续啊!再来啊!想当年我们年轻的时候,那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只是政策管得紧,不许我们生----。”

“妈,时代变了。”

“时代是变了,但人类繁殖这项任务没有变。依我看,你们既然来到了医院,就来个一不做二不休,一边治伤养身体,一边找医生看繁殖问题。两件事一起把它给办妥。”

“玉耳---。”

“这个时候你提她干啥?她要是好手好脚,将来能撑起冯家这个家业,我跟你们说这些?以后呀,你们就权当没有她,从来没有过,一心一意给我生娃,养他十七八个我都喜欢,家嘛,就是要人,才热闹,才有希望。”

“妈,这个事情得从长计议。”

“你们要是二十来岁,时间来得及,我会火急火燎地跟你聊这些?你当我吃饱了撑得慌?华山呀,你办事一向雷厉风行,今儿个我跟你说事,你咋就不积极响应呢?是不是我的话不管用啊?”

“你刚才还说我是你儿子,是你姑爷的嘛,我敢不听你老人家的话呢!”

“那就行动起来啊!”

燕门玉和冯华山还是头一回听母亲这么直截了当地跟他们说话,弄得他们面红耳赤,差点下不了台。

墨掉推开冯玉耳,来到窗户外,看得清楚,听得明白,不过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个西门欢还真是神通广大,居然扮作老婆子,还真是有模有样,来劝他们生娃,放弃冯玉耳,用心良苦。

燕门关自中了冯玉耳之音后,五脏六腑受损,内分泌混乱,脚手抽筋,一直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冯华山到医院看完她以后,回到家,和那个漂亮的保健医生躺在一号花园的床上,事后累了,正打鼾做梦呢,而燕门玉演戏还没结束,就接到母亲病危电话,她就火急火燎赶车回来,一路劳碌奔波,在医院里又忙半夜,这会儿趴在母亲身边,睡得跟死猪一样,醒不过来。

西门欢答应父亲请冯玉耳的爹娘见面吃饭,顺便把婚期定了,免得夜长梦多,免得那墨掉惦记,所以他和冯玉耳商定好了,在她爹娘熟睡之后,给他们投梦。

他说梦这个东西很神奇,信则灵,不信则废。像冯华山和燕门玉这样的人,对梦的理解和期望,那是常人不能理解的,也是不能实现的,但是他们可以。

既然他们对梦的实现力和追求力那么强烈,那就让他们多做些梦吧。为了加深他们的梦境,西门欢和冯玉耳在每一件事情上,都做了精细的设计和巧妙的安排,保他们醒来之后,记忆犹新永世不忘。

如今,这场梦该醒了,因为西门欢的身体不允许长时间不跟玉耳开房,要不然他的身体就会燃烧爆炸,再也回不到地下世界。

只有他们去开房的时候,冯华山和燕门玉的这场噩梦才会醒。当他坐上马车,带着冯玉耳离开的时候,冯华山房间里的电话铃声把他惊醒了。

不过冯华山没有立马拿起电话,而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把整个梦境回忆了一遍,这才翻身,电话已是三遍响起,他骂了一句:

“格老子的,是那个龟儿子莫名堂这么晚打电话,报丧吗?”

他摸着电话,拿起来,“哪一个?”

“冯懂,我是小田。”

“你个龟儿子这么晚打电话干啥子?日你先人板板,你把老子的梦搅醒了晓得不?”

“实在对不起冯懂---。”

“别给老子说这些。你有啥事赶紧地说。”

“是这样的冯懂--。”

“你个瓜娃子,说重点,大半夜的没人听你啰唆。”

“我在微博上看见你母亲宣布要结婚了。”

“啥子?”

冯华山惊坐起来,“再说一遍。”

“你母亲要结婚了。”

“跟哪一个?”

“黄秘书。”

“他个狗日的,泡妞泡到老子头上来了?日他先人板板,什么时候的事?”

“冯董,我打这个电话是怕明早开盘,公司两只股票大震----。”

“哪块的?我娘跟黄秘书结婚怎么牵连公司的股票呢?他们结婚不至于犯法吧?”

“虽不犯法,但动静大啊。”

“因为他们是我娘和秘书吗?”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我担心啊。”

“你是对的。不过我娘七十岁,黄秘书四十多岁,老树发新芽,壮年娶老妻,这是吉兆啊!我想他们这么一闹,公司股票不但不会震荡,反而会大涨。”

“冯董,你的意思是---?”

冯华山没有再回答电话那头的话,说到这里就把电话撂了。然后继续回忆梦,尤其保健医生在梦里给他解梦的那段话,一直云绕在他的耳畔:

“梦见有人打头,要声名大振。梦见自己的女儿,要得到家人的爱。”

就这两个梦,公司股票不但不会大震荡,而且还要飙升。他要是再为母亲的婚事添砖增瓦,锦上添花,搞得热闹些,全世界的老头子老太婆还不要勇力支持他?

“哦,”他恍然大悟地说,“如今退休老婆子老头子手里有钱,放在银行利息太低,他们就拿出来炒股---。我给他们大操大办,轰动省市,岂不留个孝子美名。太子孝顺才可以当皇帝,老板孝顺才受全国股民的爱戴和信任。”

思至此,冯华山于是拿起电话,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你个龟儿子给我听明白记清楚了,天一亮,立马去准备婚车,要加长版的悍马,红色的,宴席要搞得丰盛些,每桌照一百万元办,然后通知各界好友参加黄秘书和母亲的婚礼。对了,礼炮要从早放到晚,要把我娘年轻时的少女心重新找回来,让全天下的老头儿和老婆子羡慕----,你要是做不到,明儿个到财务部拿一百万走人。”

“冯董,你疯了吧。”

“我要是疯了才会阻止老年人享受晚年幸福生活。”

“你要三思啊冯董。”

“三思你先人板板,天亮照我的意思办就是了,你格老子听到没有?”

“保证完成任务。”

听到这话冯华山才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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