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就看看,大不了开个眼荤!
墨掉来到四合院大门前,先飞快地往里看了看,啥都没有看见,赶紧回头看林正义,生怕被他突袭。
林正义内心非常难受,在地面世界人眼中,他林正义是个不可信任的人。
但是他却笑和颜悦色地说道:
“你怕啥子?我不会偷袭,放心大胆地往里看,里面精彩着呢。”
他这话说得墨掉倒是没敢瞧,终究还是怕上当!
但是在林正义的讽刺和嘲笑中,墨掉觉得自己好没出息。于是壮着胆伸着脖子往里看。
见牛山林、按摩店老板娘、养羊专业户、染布坊老板四个人正坐在洗衣台旁高高兴兴地摸着麻将。
又见老屋、庄行里两老一人端茶递水、一人前后上点心,院中一片祥和景象,恍如来到成都一般!
“看够了没有?”林正义招手墨掉坐回去,“过来坐到起,多陪陪我哈儿茶。”
墨掉一步三回头地走到林正义跟前,指院子问道:
“你们不把我放在眼里也就罢了,为啥要逗着我玩?”
“没人挽留你!”
“你知道西门欢出土会到地面世界鬼混?”
“一直都是你自说自话。”
“你应该知道此事!于是故意缠住我为他们赢得在一起的时间,对不对?”
“你哪来这么多问题,累不累?”林正义不耐烦地说: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地面世界里那帮装腔作势之徒,而你则是一个典型。”
“我装腔作势了吗?”
“我当时所在的那个团队,大家明明可以开怀耍个痛快,可是偏偏有那么几个人拿本书在那儿翻,可是偏偏有那么些人拿起枪在那儿擦拭,可是偏偏有那么些家伙拿着扫帚在门口扫地---。”
“爱表现才会得到赏识。”
“你就是表现过头了。”
“我给谁表演?”
“你自己清楚!”林正义看了一眼墨掉,说道:
“我显然能留下来忠于地面世界,但他们却说我学习不刻苦、专业精神不强、对集体的热爱不够。”
“便被淘汰到地府?”
“但我恰恰比读书、擦枪、扫地的人出色很多!”
“继续吹!”
“可他们就是不把我留下,叫我滚蛋,我只能回老家种地,却成了他们的笑柄,你说怄不怄气?”
“你所说的话,已经有几百年了……。”
“百年之事,不是现在这个地面世界才有吗?”林正义截过墨掉的话激动地说道:
“愈是数百年之事,愈易为当今地面世界之人们所为!”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些,我只想知道你们不打架要打麻将,是不是为西门欢和冯玉耳赢取时间?”
“劳逸结合,不也是一种较好的斗争么?”
“你的意思中途休场是为了决战?”
“可以这么理解!”
“林老先生,我不想和您打架,不想和您决一死战,只是希望您能劝西门欢别再出土回地面世界去寻找冯玉耳之烦恼,她实在是太可怜了。”
“无论西门欢与地面世界有怎样的姻缘、孽缘、仇恨和过节,都要请求他宽恕曾有过的种种!”
“放过冯玉耳一马?”
“她真的很无辜,很可怜,如果你非要支持他们在一起,那就来个痛快的,立马把冯玉耳接到这四季如春的地下世界来。”
“重点是我说了不算!”
“冯玉耳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在她周围疼爱和关怀她的人实在是太痛苦了。”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但碰到这种情之后…。”墨掉顿了顿说,“只要你饶了冯玉耳的性命,咱们马上从地府滚出去,再也不纠缠你了!”
说完墨掉就给林正义跪下了:“林老先生,你就行行好吧!”
“讲过几次?地面世界人来到地下世界就无法回到地面世界,有来无回就像走进单向阀一样!”
“求你了林老先生。”
“别央求了,我不能帮你!”林正义起身回头看了墨掉一眼说道:
“我必须告诉你:地面世界的人别想欺负地下世界的死鬼。”
“林老先生,你就行行好吧!救人于危难,子孙万代有福!”
“我知道你这个地面世界的人能说会道。需要的时候,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什么要求都可以接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们这样的人能信任?”
“可以……!”
“还有,地面世界的人到地下世界是要轮回转化的,讲究因果报业,不是哪个人来到地下世界还能成为人,你要救的冯玉耳并非我欢欢喜欢的冯玉耳。”
“林老先生,我是一路跟着进来的,错不了。”
“我们这里的考核制度是非常残酷的,有一点记一点,有一分才是一分,几乎不近人情。”
“冯玉耳肉身还活着,没有经过火烧,土埋,时间沉淀,就不会进行轮回转化。”
“我无法相信你的话!”
“她有病人间,但没有药可医,在地府里虽是美女,只是因为你家欢欢出神入化、法力无边!”
“不可能!万万不可能。”
“林老先生,你就相信我一回吧!”
林正义缄默良久说:
“墨先生,不是我不通情达理,不是我不理解、支持你,你总得有凭有据。”
“关键证据是不能带入的。”
“冯玉耳在地面世界‘叫唤’,她为什么会‘叫唤’?”林正义暗示道,“你可曾想过她因果业报?”
“她很不错的。”
“在地面世界里都没有行使人类的义务、道义,来到地下世界里还可以做人家的老婆?做人家媳妇?”
“她跟你家欢欢在一起事实胜于雄辩吧?”
“再就是我那个养子西门欢是一个地下世界的死鬼,有正儿八经的工作,既不愁吃又不愁穿,爱他的女人牵成线,他怎么回到人间徒增烦恼呢?”
“毕竟还是人间繁华。”
“四季如春的世界这么美,欢欢会跑到那勾心斗角、劳苦不堪的地面世界找些涂脂抹粉、拜金沉沦的女人耍,是不是吃多了撑得慌?”
“毕竟还是人间女子有温度,细滑。”
“即便与地面世界情缘未了,即便是好口新鲜,即便是----,田思路一条街少了美人?”
“田思路美人虽多,但没有人间女子看起来养眼,叫声也很优美。”
“关键他也没那本事回到地面世界跟一个活人说不清道不明啊!”
“他神通广大,法力无边。”
“你们地面世界懂阴阳八卦、驱鬼灭魔的先生也不少,难道还降服不了一个死鬼西门欢?”
“万一像他们所说有特异功能咋办?”
“欢欢跟你一样吗?”林正义目不转睛地问道:
“可以在地上地下两个世界活动?”
“极有可能!”
“我想他不能这样,也不会这样,既然一个世界抛弃了他,他就不会跟那个世界藕断丝连。”
“女人是男人的魂。”
“火烧,土埋,岁月沉淀之后,就不是魂了。我想得到的,欢欢不会不明白其中道理。”
“万一没有烧彻底烧干净,没有埋严实,时间不够,凡心不灭咋办?”
“他就更没有那个心思和那个意愿去地面世界鬼混!”
“为什么?”
“代价和成本在那儿摆着的嘛。”
“你就那么相信西门欢?”
“不是我相信他,而是这个地下世界让我相信他!”
“林老先生,照你这么说西门欢和冯玉耳的事情你是不会管了?”
“不!”林正义摇晃一根食指说道:
“只要你有足够的证据让我信服,我是可以帮助你的,并且可以说服他们!”
“你这是为难我嘛!”
“如果没有真凭实据,他们没有亲口承认,我是不会相信地面世界里的任何人---。”
“要是有证据,要是拿他们有办法,我就不来麻烦你老人家了,这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才来求你的嘛。”
“对不起!”林正义两手一摊,站起来,一边往院门口走,一边说,“我也爱莫能助。”
墨掉跟着站起来,伴随着听:
“我总不能压制一个成年人问这问那吧?这样他会烦我的。”
墨掉见林正义一只脚迈进院门,就一个箭步上去,从后面锁住他的喉咙:
“林老先生,对不住了!我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只好拿你去换冯玉耳----。”
墨掉控制住林正义转身往院内退,要挟西门乐逼迫西门欢。
只听身后嗖嗖声响。
一张张麻将牌宛如一张张弹片飞过来打入墨掉身体。
墨掉一身筒条万,好像贴上了花里胡哨的瓷砖!
他听得到,看得见,也有思维,就是动弹不得。
林正义用两根指头拨开锁住喉咙的手,转身拍拍墨掉的肩膀,带着胜利的笑容说道:
“小伙子,你说得没有错,中途休场之后,肯定有一场决战。”
“如今你已经失败了,是我直接把你送到轮回站呢,还是自己回地面世界去修行?”
“把他送到轮回站去!”按摩店老板娘一旋即,站在墨掉面前,说道:
“操蛋的玩意儿,老娘以为你有多牛逼呢。”
说完滑回原地。
林正义冲墨掉笑了笑:
“听到没有,大家一致同意把你送到轮回站,这样一来你也不用回地面世界受苦,我们也落个清净。”
这时候牛山林拿着二筒,养羊专业户拿着八万,老屋里老头儿手持五条,按摩店老板娘摸着妖姬,庄行里老果果头顶四丙,染布坊老板口含七万,六人并列于洗衣台前。
林正义伸手指着他们手里的麻将牌,问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墨掉看着想了好久好久,没能回答!
林正义摸着墨掉身上的麻将,说:
“你娃儿中了麻将毒,必死无疑。”
说完,一招手:“各位辛苦,请进屋喝茶吃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