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1型的改进型号出来了,朱舜就想着把第一代东风1型卖了,平摊研究成本。
朱舜很懂什么叫做吊人胃口,没有直接答应,四处看了看,瞧见福王世子身后的精壮亲随。
这个人很像一个人,岔开话题的随便问了一句:“小王爷身后的这个人叫什么。”
福王世子的心思全在刚才那种会爆炸的玩意上,心不在焉的回答道:“姓张,也没个名字,家里排行老大,就叫做张大。”
“咱们先不说这个,朱哥刚才燃放的那个新式火器叫做什么名字。”
朱舜带着福王世子走向地窖,回答道:“火箭,又叫做东风1型。”
“张大?作为堂堂福王世子的亲随,怎么能连个名字都没有,这样吧,我给他取个名字怎么样。”
别说是取个名字了,就是把这个张大送给朱舜也行,只要朱舜肯把东风1型卖给他。
福王世子正在挖空心思想着用什么换来东风1型,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道:“朱哥随意。”
朱舜看着这个很像一个人的精壮亲随,笑道:“就叫张大彪,小王爷觉的怎么样。”
福王世子不知道是真心实意,还是为了附和朱舜,大笑着说道:“朱哥真是好文采,加了一个字,意境当即就不一样了。”
“三虎一彪,虎中之王也,大又有王的意思,大彪就是王中之王。”
“本世子作为他的少爷,岂不是王中之王之王。”
“好文采,好名字,朱哥真是文曲星转世。”
堂堂福王府的小王爷,为了一个火箭,大吹彩虹屁,朱舜忍不住想笑:“东风1型可以卖,小王爷把银子准备好了就行。”
朱舜打开地窖的铁门,顺着青砖砌成的台阶,走进了干燥的地窖。
福王世子看见眼前的一幕场景,当场就愣住了,不停的咽着口水。
占地很大的地窖内,四周的墙壁附近,摆放着一个个火盆。
火盆一个个点燃以后,照的整个地窖灯火通明,里面的东西看的清清楚楚。
远离火盆的贮藏地带,摆着一具具木架子,木架子上摆放着一只只火箭。
一排接着一排,密密麻麻,少说也有上千只火箭。
福王世子真的笑了,有了这些火箭,还怕个屁的高丽棒槌。
还都是你们的,送你们去见阎王爷,问问阎王爷地府是不是你们的。
福王世子豪气冲天的说道:“本世子全要了。”
第一代东风1型的造价大概是十两银子,朱舜准备卖二十两银子一只,虽然有点黑,但是没办法。
谁让朱舜垄断了火箭的制造,除此一家,别无分号。
朱舜伸出了两根手指:“二十两一只,小王爷要是需要的话,全部拿走。”
福王世子无法置信的看了一眼朱舜,不是太贵了,是太便宜了,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十万两白银,这些东风1型本世子全要了。”
“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兄弟归兄弟,你可不能因为咱俩感情,只卖二十两银子一只。”
“这不是瞧不起本世子嘛。”
果然,别人买东西恨不得不要钱,福王世子可倒好,恨不得卖出个天价,张嘴就用十倍的价格买走所有的东风1型。
军火买卖不是一锤子买卖,需要有稳定的长期买家,定价二十两银子已经是天价了。
再加价的话,就把羊毛剪的太狠了,以后就没人消耗的起这种东风1型了。
朱舜这一次拒绝了福王世子的提价要求,也知道他出于什么打算,是想用高价垄断东风1型的购买权。
真要涨到了一百两一只,天底下怕是只有他这个福王世子才消耗的起。
朱舜带着福王世子走了上去,幺弟朱玉把火盆给熄灭了,也跟了上来。
坐在公廨的黄花梨官帽椅上,朱舜吹了吹官窑茶杯的热气:“二十两就是二十两。”
“两万两白银,小王爷全部拿走。”
朱舜咬紧牙关,始终不愿意涨价,福王世子怏怏不乐的嗯了一声。
嗯的声音很小,买的太便宜了,让福王世子感觉有些丢人,不敢大声答应。
喝了一口岕片茶,福王世子默不作声的挥了挥手,精壮亲随走了出去,把镂纹木门也给关上了。
没了阳光,公廨内暗下来很多。
福王世子左右看了看,感觉没有人在偷听了,神秘兮兮的说道:“明天,本世子以买火药铅弹的名义,会安排亲信过来。”
“到时候朱哥把一千只东风1型装好,藏在马车上,这玩意的威力太大,皇兄要是知道了,咱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王恭局内没有东厂和锦衣卫的眼线,那是因为王恭局的贴厂和佥书,基本上都是退下来的老谍子。
这两天火箭爆炸闹出的动静,吸引了不少老谍子的注意。
好在是在炮厂里面,掌厂朱玉为了掩人耳目,经常让一些军士在靶场放炮,也没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不让任何人进入。
这些老谍子只当是炮厂又在研究什么新型火炮,一个个唯恐避之不及了。
就连因为公务要来炮厂公廨,都是急匆匆的来,急匆匆的走,一刻也不敢多停留。
也就造成了一种奇怪现象,随意可以进出的炮厂,反倒是谁也不愿意进去了。
这些老谍子们很明白一个道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何况是皇上和大太监王承恩都很重视的火器,现在可是国之重器,倘若是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机密。
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上吊自尽,唯有这样才不会祸及家人。
好不容易熬到了颐养天年,老谍子们还没喝够酒吃够肉,怎么舍得死去。
两人商量完怎么把火箭运出去,朱舜亲自把福王世子送到了门口。
听着福王世子说了一些南洋趣闻,最后站在王恭局门前,送给福王世子一句话:“小王爷,送你一句话。”
福王世子收敛了脸上的得意,做出了洗耳恭听的姿态。
朱舜说的这句话,自己忍不住都想笑:“一时氪金一时爽,一直氪金一直爽。”
氪金?
福王世子困惑道:“氪金作何解?”
朱舜指了指精壮亲随的绸缎腰包:“砸钱。”
砸钱倒是好理解,只是把一整句话联系在一起,福王世子就有些不明白了。
福王世子没有时间在这里耗着了,还要赶回去,安排出海的事宜。
递给朱舜一个笑脸,骑着一匹辽东大马离开了王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