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迹

“什么,这幅画居然是假的?”

“怎么会呢,这可是我家里祖传下来的。”

“大哥,你再帮我看看吧,我爹的手术费现在就指着这幅画呢。”

“再看一万遍,你这幅画也是假的。”

陈川和苏月,两个人刚走到店门口,还未进去,就听到了店里激烈的争吵声。

苏月眉头皱了皱,走了进去,陈川则是跟在后面。

随意打量了一眼周围,地理位置也不算太差。

古玩这一行,这些倒是其次。

不是太偏就行。

“苏小姐…老…老板好。”

柜台前的中年男子,看清了来人,态度一下子由飞扬跋扈变成了乖巧。

“你还不走干嘛,要我说多少遍,你这画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要是保存好一点,兴许还能卖个几十块。”

“可是现在这个品相,就是让我擦屁股我都不乐意使。”

中年男子一脸的不屑。

似乎是看到苏月在场,有些炫技的拿起柜台上的画,用手一指旁边的落款:“瞧见了么,这章子都刻歪了,假的不能再假了。”

“我…我真的没骗人,这幅画真是我家里传下来的。”

画的主人,是一个约摸三十来岁的女人,脸上还带着泪痕。

她显然不能接受,原本还想着卖画给父亲治病,可鉴宝的结果,自己这幅画,一文不值。

一时间,站在柜台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店伙计更是用鼻孔瞪人,看也不看女人一眼。

一脸殷勤的跟苏月问好。

店长的人选虽然一直没有明确,但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了。

他来店里最早,也最有资历。

“给你介绍一下,从今天开始,陈川陈先生是店里的新店长,同时,也是店里的股东,占股五成。”

苏月开口介绍。

“嗯,大家好。”

陈川随意的打了一声招呼。

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柜台上的那张画上,正是那张被店伙计批的一文不值的假画。

陈川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凭他的学徒经历都可以一眼认出这幅画是一件仿制品。

还是十分粗制滥造的那种,连落款的章子都刻歪了,这得有多随意。

可是体内的那股神秘力量,却在提示着自己,这幅画不可能是假。

磅礴的历史气息,作不了假。

除非,这幅画,另有蹊跷。

不由得,陈川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可就在这个时候,店伙计的聒噪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什么,他是店长?”

李明辉看着眼前,年轻的不像话的陈川,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

他不服,陈川的年纪可能还没有自己入足古玩这行的年份长呢,凭什么就可以压在自己的头上。

还是店长,自己是伙计。

“苏老板,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李明辉不死心,只当是自己听错了,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开口发问。

“我从来没有开玩笑的习惯。”

“怎么,你有意见?”

苏月脸色一冷,聪慧如她,不难早就想到了,让陈川贸然空降成店长,势必会引起老员工的不满。

但该做的取舍,她也不会手软。

壮士断腕,也不是不行,前提是如果李明辉当真心存不服的话。

“我当然不服,但不是针对您的决定,如果店长是有名望的前辈,我自然无话可说。”

“再不济,入足古玩的资历总要高于我把。”

“可是他,凭什么?”

李明辉的意思再简单不过了,并不是对苏月有意见,而是单纯的不认可陈川。

比自己还年轻,对古玩一行能有多少精通。

“我不需要向你解释,你只要知道,这就是我的决定。”

苏月语气一冷,脸上带着冰霜。

陈川在她心里的地位,还远远不是一个李明辉能比得上的。

“凭什么,那我今天就给你好好上一课。”

“只有蠢货,才会以貌取人。”

陈川只几步,就走近了柜台,这么明显的下马威,他当然感觉出来了。

无非就是对方觉得自己资历老,不服自己。

如果不一次性镇住,后续麻烦只能更多。

明白这一点,陈川的态度自然不会客气。

“你自视自己鉴宝水平不低,那这幅画呢。”

“你可知道,看打眼对店里的声誉有多大影响么。”

“哼,比你还绰绰有余,这幅画就是废纸一张,一文不值,我说的,有任何问题我都愿意承担。”

李明辉仰着头,一脸的不在乎。

实则,他这一脸的底气,陈川也不意外。

这幅画一眼看上去,的确就是一件近代的仿品,还属于做工极其粗糙的,也不难李明辉这么快就给出结论。

但实则,内有乾坤。

不然,体内的神秘力量也不会给出正反馈。

“拿水来。”

“呵呵,装神弄鬼,一张假画再怎么折腾也改变不了什么。”

李明辉开口讥讽,但还是接了半杯清水,想要看看陈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或者说,李明辉想要看看,陈川最后要怎么收场。

陈川接过水杯,对于李明辉的讥讽,不予回应。

他此时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眼前的这幅画上。

画的主人,自然比谁都希望自己的画是正品,此刻更是眼睛也不敢眨一下,关注着陈川的动作。

苏月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神里的担心,已然出卖了她。

观察了半分钟后,陈川动了,只见他用手指点水,轻轻沾湿一点画的边角,又无比小心的将最上面一层挑开一些。

“镊子,刀片。”

“啊……嗷,好。”

李明辉已经看傻了,呆呆的将工具递给陈川,原来这画下面,还藏着一层,这是一张画中画。

这种操作,他还见所未见。

如果下面的一层,是真迹的话,那毫无疑问,自己打眼了。

陈川一手拿着镊子,接下来的动作更是无比谨慎,因为年代久远关系,上层画纸已经出现了氧化。

现在再想分离开来,的确是一件难度不小的事情。

一个失误,就可能对名画有不可逆的伤害。

半个小时后,陈川的额头上已经渗出来不少的细小汗珠。

好在,分离工作也已经彻底完成了。

两幅画静静的躺在柜台上面。

一副是粗制滥造的仿品,而另一副,古色古香,赫然是一副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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