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细雨黑夜杀意渐浓

清河城、踏雪无痕、章姓掌柜。

再加之体弱多病,家中变故!

一切都对上了。

“杂书斋掌柜便是……章秋河。”苏牧暗道一声。

江云郡城这般大,那本明火功偏偏落入了他的手中,而那设局之人又偏偏是杂书斋掌柜,一切未免有些巧合。

令的苏牧不禁有些感概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城中戴面具行事太过引人耳目,因而苏牧才提出要先入城,他并不想在章秋河面前显露真容。

入了江云郡城后,苏牧随意找了一处客栈入住,之后他便是独自来到了杏花楼所在的春风大街。

苏牧不急不缓穿行在街巷间,同时在脑海里构建出一幅以杏花楼为中心的街巷地图,而随着苏牧脚步不断,这一幅地图也在不断完善。

未虑杀人,先虑后路。

苏牧必须要思量将秦宇杀了后自己如何全身而退,一个时辰后,他将周遭的街巷都穿行数遍了然于心后,又远远望了一眼杏雨楼后转身离去。

城西一处铁匠铺内,苏牧走入其中。

“这一柄刀多少钱?”

“客官好眼力,这一柄精铁刀乃百锻而成,要二十两银子。”

苏牧取出二十两银子,走出铁铺时,腰间便是多了一柄三尺精铁刀。

接下来的一连数日,苏牧每日都会穿行杏花楼附近的街巷一遍,之后他便回到房中埋头练功。

时间飞逝,转眼便来到了四日后的傍晚时分。

无人的暗巷里一名头戴斗笠,腰挂三尺刀的人正远远注视着大街尽头张灯结彩的杏雨楼。

不多时,大街自城南方向疾驰来了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街巷平民见着此车纷纷色变,不敢多看一眼。

马车很快停在了杏雨楼前,先是走下两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精壮汉子,之后一名身穿白色锦衣华服的男子现身。

男子才一现身,杏雨楼中便有一名浓妆艳抹的老鸨带着五六名年轻女子迎来,女子们纷纷投怀送抱,娇躯贴身。

“秦公子,你终于来了,姑娘们,还不快好好招呼秦公子。”

美人在怀,秦宇左拥右抱,春风满面,大步迈入了杏雨楼中。

其身后两名精壮汉子一人留在了楼下,一人随之进入其中。

见得如此,暗巷里的苏牧没有动,就这么倚靠着墙壁静静看着,直至那楼下一人也转身走入杏雨楼后他才压低了些头上的斗笠,又从衣襟内取出了一副白狐面具戴在了面上。

此时天际正飘起细雨,细雨黑夜,杀意渐浓。

苏牧大步走向杏雨楼。

见得客人到来,那些个一身胭脂味的女子很快迎来,苏牧当下冷哼一声,便是将那迎来的女子吓得面色煞白,不敢再靠近。

“章秋河说过,那小渔的房间在三楼。”

苏牧没有迟疑,要直上三层楼,而就在他踏入第二层楼时,那两名把玩着怀中红莺的护卫此刻也注意到了苏牧。

两人相视一眼,微皱眉,只当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这江云郡城中可还没有人敢招惹他烈云帮!

其中一人继续喝着杯中酒,另一人先是在怀中女子身上抓了一把后才恋恋不舍站起身来。

此际苏牧已然登上了通往三层的楼梯。

但见那护卫大步迈前,也登上了三层的楼梯,他一手按在了苏牧的肩头,“站住,你是何人,这三层可不是你这等蝼蚁可以前去的。”

话音落下,这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下一瞬他手掌猛然发力,便是施展起了分筋错骨手,想要将苏牧的右肩当场错骨扼碎。

只是任凭他如何发力,却无法撼动分毫,就仿佛是捏在了一块铁板之上。

这一刻,男子瞳孔骤缩,心中一咯噔,意识到了眼前这人不对劲。

就在男子失神的一瞬,苏牧猛然转身,双臂如鞭,双掌如锤悍然拍击在了男子双耳。

双峰贯耳!

嗡的一声。

男子还未反应过来时,只觉双耳、脑袋内炸开了一般,霎时间男子七窍流血,眼前天旋地转起来。

这时苏牧的右手落在了男子的脖颈处猛然用力一扼,咔嚓声中喉骨应声碎裂,男子双目瞪如圆铃,面露难以置信。

他孙离从小习武,之后更是加入烈云帮纵横江云郡几十载,今日竟是就这么惨死在一个藏头藏尾的无名之辈手中!

他不甘心呐。

只是任凭孙离如何不甘,他口中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临死之际,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苏牧将他的身子倚靠在了楼梯扶手处转身离去的身影,而更令他惊恐的是。

此处恰是楼梯交错处,二楼的张鲁是瞧不见他眼下的状况,这一切竟是都在此人的算计当中!

“嗯?孙离在搞什么?”二楼的张鲁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就在他要起身之际,忽的有一声重物砸地的声音响彻,一朵妖异的血花在杏雨一楼绽开,霎时间整个杏雨楼内惊恐声不绝,整个杏雨楼顿时乱做了一团。

“啊,出人命了!”

“死人了。”

那二楼的张鲁呆滞原地,他看到了什么,那孙离好似从通往三楼的楼梯下摔落了。

就在此际,苏牧已是一脚踢开了某间房间的大门。

“混蛋,谁让你进来的!”穿上伏在女子身上的男子怒喝喊出声。

苏牧没有出声,只是一步步走来,抽出了腰间长刀。

听到长刀出鞘的声音,男子浑身一颤,转头后却是看见了寒光大作。

“不,你不能杀我,我可是……”

话音未落,寒光落下,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坠地后滴溜溜滚下了床,那喷涌而出的鲜血为床上的女子穿上了一层血衣。

“啊!”

女子口中发出一声尖叫,浑身剧颤,口中不断发出求饶之声。

苏牧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一刀砍下一截床帘布,将那颗即将滚出屋的头颅包好后挂在腰间,又是一拳将屋内的窗户轰碎后一跃而出。

待得苏牧杀人离去,那二楼的张鲁才在女子惨叫声中回过神来。

“能在这般短的时间内解决孙离,那人是个使刀的高手,不好,公子有危险!”

张鲁浑身剧颤,猛然将怀中女子推开后跑向三楼,那房门大开的房间内,床上只剩下一具无头尸体以及面色惨白的女子。

“孙离死了,如今公子也死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张鲁面色惨白,脚下一阵踉跄瘫坐在地,这时女子那尖锐的声音格外令人生厌,张鲁心中怒火中烧。

若不是这女子,公子如何会死。

“不,你不要过来,公子不是我杀的,是那人杀了……”

张鲁起身大步踏前,一手扯着女子头发,将她拖下床后不顾女子哭喊挣扎,双手只一发力便是将女子脖颈扭断后甩在地上。

之后他看着那被轰碎的窗户,眼中杀意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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