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政令实施,当然不可能一帆风顺,当天夜里,有心闹事之人就开始行动了。
可是第二天人们起来一看,东西南北四大街头,皆有数十血淋淋的人头悬挂辕门之上。人头之下,还有近百人鞭打得浴血浑身,皮包不住骨头。更让人惊讶的是,还有数百人带着大包小包让华夏军押送着,据说是驱逐出境,不得在华夏军控制的范围内居住。
还有这种古怪的事?
人们记起了,对付外面的探子或者一些闹事之人,好像是有这么一条处罚的,驱逐出境。
不过更让人们惊讶的是,一些青楼赌场的老板,一些小帮派的帮主之类,也在驱逐之列。
对于驱逐他们,洛阳人没有意见,只是担心日后消闲没个去处,日子会过得很无聊。没有钱没有饭吃那倒也罢了,如果钱多得花不完,不去赌两手,如果精力充沛,不去青楼找个红阿姑喝两杯,那日子可怎么打发啊?
不过洛阳中人的担心还没有开始,就马上消退了。
因为他们发现青楼和赌场照开,只不过全换了地方,所有的赌场和青楼统统搬到一条大街上去了。就搬到曼清院的边上。
嫖赌这下真的双全,不分家了。guwo.org 风云小说网
按新规定,所有青楼赌场统一由华夏军的一支军工部队接管,这些军工部队大多是沙场上受伤后没有再上战场可能或者年老勇力不再而退下的,他们来负责管理。青楼在新规定下分为三种,一种是普罗大众型,纯粹皮肉生意的。这类价钱不怎么样,但是客源不错。
一种是灵肉结合型,既有歌有舞,也有酒有肉,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说,这类价钱有高有低。客人也五花八门,数量众多。最后一种是精神满足型,斯雅才艺,吹拉弹唱,歌舞清谈之类。虽然这一类现在还没有真正红牌姑娘,而且价钱会让人觉得脖子放血,但也有不少有钱人附弄风雅,在还没有开张之前,就早早预订下了。
曼清院在内的周围地盘,华夏军请了无数的人在动工。
据说一个月后,第三类高雅地青楼才能开业,而且这一个青楼占地是其它两种所有青楼的十倍以上。虽然洛阳听到尚秀芳不会在这里长期停留而感到遗憾。但是听说她会在这个叫做‘明月轩’的地方献艺三天,洛阳风流才子富豪绅士们几乎没有打崩头。
虽然场地足够大,可容千人以上,但是还是供不应求。用以进场验证的票票千金难求。
赌场同样分作三种,一种是普通大众小赌小闹过过手瘾的,叫赌档;一种是五花八门赌类繁多赌注任意大小甚至可以一掷千金的,叫赌场。虽然华夏军不设有庄家,但却设有独特的贵宾厅,必须是有钱之余又要有头有面地人才能进去豪赌的。
第三种叫赌馆。最是奇怪,完全是不同的赌具,完全是不同的赌法。
这些赌具之中。有一种叫‘麻骨’,赌法极其繁杂。但让人耳目一新,一旦教授学会,则深迷不能自拔。
高雅有象牙而刻的‘麻骨’,次之是虎骨地,再次之是牛角,最后最差的也是石头做的。还有精美彩纸做的‘盾牌’,一种模拟战争般玩法的东西,花点大的代表更多士兵,可以压倒花点小的。而同花点表示同兵种齐心合力,也有混合兵种增加攻击,玩法多种多样,也极是迷人。
这里不但有人们熟悉的投壶,胜枚,数子,猜谜,还有下棋,对奕之类地也在这种赌坊之内。
甚至更让人惊喜的有,博彩。
这里有一种玩法,以某种事物,比如赛马,又或者斗兽之类,只有买中,则有可能一夜暴富。
最让洛阳中人感到新鲜的是,所有青楼赌场,竟然会公布每月的业绩收入,而且会搞花魁赌尊评比,甚至会进行募捐,修桥铺路,救助世人。
这还不算,最绝地是,任何人带钱来青楼和赌场,必须留下一半的金银作押,赌后收回返家,否则拒进。
有这么一条规定,那么就不怕输得红眼的人把全部身家都输个清光了。因为赌场之内,只接受身上现有金银作为赌注,不得接受任何外物。对于这一种新式的嫖赌,洛阳人简直闻所未闻,但就算是最固执的老儒学究们,也无法拒绝自己到里面对奕两盘棋,何况这些青楼赌场募捐出来的钱,据说还会用来建未来学子地洛阳学院,让小小孩童在里面免费求学。
如果这还不够动心,那么还有正在设想的疗养院和老福院,是免费治疗贫穷人家和让孤寡老人搬进去安闲晚年的。这一些,足可以封住儒生们地纷纭之口。
因为除了洛阳,相信别处还真没有那个势力会搞这些造福民众的东西。
虽然钱来得不太让人欣喜,但总比没有钱要好。
洛阳地儒生虽然不算穷,但绝对也不算太有钱。可是在这时,华夏军给了他们一个最大的挣钱可能,让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们,可以得意洋洋地花着自己挣来的钱。所有富商们,只要不会算帐的,必须得请一个回算帐的儒声,计算出月入,然后按百一税交纳。
不做这个,儒生们也可以选择颂读解释告示,茶馆酒楼给人宣示政令或者说一说华夏军领地内的大小要闻,脸皮薄的,嘴笨的也可以帮忙写字抄录。
总之,儒生们还是大受尊敬,因为他们有学识。
虽然政令才刚刚宣布,但在威吓和利诱之下,洛阳中人觉得天空是晴朗的,而且照政令这般说。生活过下去应该不错,至少不必担心找不到工作,也不必担心饿死冷死街头。实在一点本事也没有的,也可以跑过去替华夏军搬石挖泥之类,不但管饭,而且工钱还相当让人满意。
绸缎庄的老板李福成,董家酒楼的老板董方。青蛇帮主任恩,花船老板邓常在,丝织行老板黄田,粮油铺老板闻尚,他们这几个人是最早支持百一税地。而且是洛阳同行们派出来的商界代表,正准备找徐子陵谈那个纸钞发行的事。
厅中人来人往,忙了好半天。
徐子陵才有功夫见他们,不过直让他们受宠若惊,因为徐子陵请他们一起吃饭,据说这些酒菜还是徐子陵某位夫人亲自做的。
同席的还有一个中年儒生和一个白衣女子。
那个白衣女子娇颜如月,素手如玉,迈着绣花小红鞋。莲步巧生地进来,坐在徐子陵的身边。徐子陵随口介绍一句,差点没有把众人吓傻。因为这一个看起来斯文有礼柔弱无比有如大家闺秀一般的白衣女子,竟然是前瓦岗军地四杰之一现在华夏军的军师沈落雁。
“魏公。”徐子陵很有礼请那个中年儒生坐下。一边轻笑道:“你看,事情并非像你说得那样难以让人接受,虽然政令实行只有三天,但是现在一切都在进行中,一切都井井有条,有絮不乱。今天。大家更是派代表来谈那个纸钞之事,魏公与我之约,该可算我赢了吧?”
“赌约一年。”那个中年儒生相貌堂堂。不怒而威,但神色淡然。轻哼道:“此时说来,为时太早。”
“一年就一年。”徐子陵大笑道:“我有的是时间,我能等!而且我也可以证明给你看,洛阳这一个小小的地方,是绝对难不倒我的。各位,都不必拘礼,说一说那个纸钞地事,你们可是有什么顾虑?董老板是鲁叔好友,你不妨直言,不必客套。”
“纸钞一事。”薰方连忙起身作礼,但让徐子陵止住。薰方抱拳道:“徐公子勿怪董方多虑,并非怕纸钞价值不公,而是怕纸钞万一撕毁,破碎,沾染,遗失等事。因为小额还好说,最大面额万钱的,听说可值两枚金币,万一……”
“纸钞上每张面额都有一组数字。”徐子陵听后,点点头道:“凡是千钱以上的,皆有相同等额的金银印有同样的号码的进行库存保值。我们华夏军每发出一张千钱以上的纸钞,就有等额的金银入库。如果万一有薰老板之言,可以向我们报失,勾消此张纸钞,兑换其它纸钞或者金银。”
“据说千钱以上地纸钞有四种,分别为梅兰竹菊四钞,对应代表以梅花作饰的碧秀心,兰花作饰的不具名的美夫人,竹叶为饰地商青雅,菊花为饰的明月。”李福成欢喜无限地问道:“据说此四钞分别代表千钱,三千钱,五千钱和一万钱。虽然大额,但千钱万钱倒也常用。只怕个个都像小人一般,喜见钞上美人而不舍,无人愿意拿出来使用。”
“这个倒值得担心。”沈落雁嘻笑道:“但幸好不会每个人都像李老板一样富有五斗,想必钞上的美人再美,也还是会拿出来使用的。而且一张万钱的纸钞,价值也只是两枚金币,换算银元,只值五十银元,想必殷实之家也可随时拥有多张,流通使用想必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那么请问徐公子。”洛阳花船老板邓常在拱手问道:“纸钞何时才会发行呢?”
“等大家地信心建立起来再说吧!”徐子陵微微一笑道:“现在一下子拿纸跟人换金换银,恐怕有很多人接受不了。就算这是为了方便,为了简捷,也恐怕有人会抗拒,所以暂时我们不想对外公开这些纸钞。这一位魏征魏公是我请回来作纸钞监证和监督的,日后发行之事你问他就行了。”
“我不是你请回来的,是俘虏。”那个中年儒生却冷淡地道:“在你我约定地胜负分明之前,我不会给你做任何事,包括这个监证工作。”
“约定不就一年吗?”徐子陵却毫不在意,对任恩董方他们道:“金币,银元,铜钱三样可以多些,但是现在的纸钞就不流通于外了。此事过些时日,等负责此事地魏公消气了再说吧!”
“这个……”李福成一看魏征那脸简直跟铁板似的,就连徐子陵也不给面子,觉得还是磨徐子陵会比较快些,于是微笑地说出了此行前来的最大目的,道:“徐公子,你看这样如何,我们一些人想以金银换些纸钞收藏起来,并不流通于市,只作观赏,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