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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琉璃碧瓦的建筑一眼望不到尽头。

小太监元宝踏入大殿内,在出云殿的书房内找到正在擦剑的谢钰。

他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殿下,尚书府的死仆已经解决了,王尚书已言明不追究此事。”

谢钰闻言,微微抬起头,“知道了。”

言尽于此,他不禁又想起那晚宛若走火入魔般的姑娘。

在他的印象里,她绝不会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

可是手里掌握的种种线索却又表明,那位家仆实在没有什么可推敲的点。

他不明白,她究竟是如何同一个家仆产生纠葛仇恨的,非置对方于死地不可。

谢钰放下手中剑,问:“下次旬课是在什么时候?”

元宝回答:“回殿下,是明日。”

谢钰点头,没再说话。

江南报坊的事宜安排妥当后,绪如笙将接续季淮安的工序继续发行小报。

二人早已商量好,这段时日的重心全然放在歌颂吹捧太子身上。

等到时机成熟,绪如裳会发动尚书府的力量号召百官弹劾太子。

届时将消息传到江南,绪如笙便及时收手,回京城。

……

绪如裳回到京城,已然距离当初已过去了三日。

甫一抵达码头,便收到旬课将至的消息。

扬灵不解地问:“少主,什么劳什子的旬课,就非去不可吗?”

绪如裳点点头,“非去不可。”

她脑海中被那晚凄惨的画面所侵占,一时不禁产生一种困惑。

当时她的状态不佳,没有及时清理现场。

就算是查不出来是她动的手,京城也该动用官府调查此事,可她到现在都没听到半点儿风声。

难道尸体还未被发现?

到了京城,绪如裳也没着急回武定侯府,而是直接前往太傅府上。

绪太傅这段时日过得潇洒,除却过度相思,却也十分自在,整个人看起来气色极佳。

见到从江南赶回来的绪如裳,他眯着眼睛笑了笑:“阿商,回了一趟江南?”

绪如裳点了点头,在他对面坐下,反问:“你就打算一直在院子里这样躺下去?”

虽然至今为止这也堪堪是她第二次见自己这位亲爹,但从小关于爹娘的美闻她可是听说了不少。

退安一隅,未免不符合当初他的作风。

绪太傅听得此言,眼眸亮了亮,支起了身子,“阿商,你这话问的,难道是江南你娘在你面前念叨我了?”

绪如裳:“没有,我这次没见到我娘,姐姐的伤好了后,我娘便匆匆出去忙任务去了。”

绪太傅深深叹了口气,“阿云还真是一点儿没变。”

话题回归正轨,他又问:“阿参没有回来,你们之间已经有计划了?”

绪如裳:“是。”

绪太傅:“大概多久?”

绪如裳:“短则一个月,长则三个月。”

江南距离京城山高皇帝远,想达到一定的效果,必然不会快到哪里去。

太子不是个省油的灯,要想对付他,不能过于急切。

欲速则不达,可以慢,不可盲快。

绪太傅闻言,笑呵呵地答:“那我就等你们姐妹俩的好消息了。”

若真有太子倒台的那一天,京城定然变天。

他的眼里,仿佛浮现出当年那个战火纷飞的画面……

旬课的地点,便是当初的不日坊。

这一早绪如裳浅浅梳妆了一番,便戴着帷帽来到了不日坊三楼。

她来的似乎有些晚了,屋里一老二少已然聚齐。

唯一陌生的,是从未见过面的一个灰衣小少年。

白胡子老人见她来了,瞧了身侧两人一眼,“既然来齐了,那便开始吧。”

范子煜第一个站起身,笑嘻嘻地开口:“这位姐姐,请跟我来。”

他走进里屋的一面大书架前,摸索着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条密道出现在眼前。

往里头直走,渐渐出现一个十分宽敞的场地,配备各种珍贵的武器,别有洞天。

绪如裳见此情形,不由得一愣。

这……

不像是什么普通的旬课。

谢京玉那家伙究竟是怎么放心让她代他前来的?

范子煜朝她挥挥手:“姐姐,快来!”

绪如裳回过神,迈出脚步跟了上去。

白胡子老人和谢迩则紧随其后。

范子煜提起一柄长剑,丢给谢迩,向绪如裳进行说明:“第一练,身手之练。”

“这场我不擅长,由谢二和你较量切磋,将对方手中武器打落,则胜。”

绪如裳闻言,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个年纪尚小的灰衣少年,不禁蹙起了眉头。

这孩子还小,力量上便不是公平的。

谢京玉每次旬课都是和这些老少弱势群体打架?

绪如裳走到兰锜前,取下一把长枪,一身青衣立于烛光摇曳之下,飒爽之气毫无遮掩。

她看往范子煜的方向,“你来吧。”

范子煜见此情形,有些汗流浃背了。

从谢京玉出门只带她一个人就能够看出她的实力大致,他哪里赶上前迎战?

刚想开口说不,绪如裳一个动作夺过谢迩手中的剑,一把丢到台上,范子煜险险接住。

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就见一道青影飞速跳上比武台,立于他的身前。

绪如裳喜欢速战速决,二话不说径直提枪发起了攻击!

范子煜大惊失色,连忙拔出剑,堪堪抗下一击!

却见绪如裳一个利落的收枪,转身从侧面划了下来!

他不敢犹豫半分,连忙闪开,躲得好不狼狈!

天地良心,他是真的不会刷枪弄剑啊!

这么多年来,除了学点花拳绣腿吓唬吓唬别人,他可谓是一无是处!

一旦碰到硬茬就只有挨打的份儿!

这也是为什么为此出门历练,他都不敢独自一人,而是得跟着谢京玉和蓝承影才敢的原因。

不过两个回合,只听见“哐当”一声,范子煜手中的长剑落地。

白胡子老人没眼看,捂着眼睛撇过头。

这小子。

真实白瞎了这么一把好剑。

然而在他的身侧,小小的谢迩却是看台上漂亮的枪法看得入了迷,一时之间盯着绪如裳久久回不过身来。

范子煜欲哭无泪地捡起剑,有种自取其辱的悔恨感。

他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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