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深顿了一下, 站在原地没动。
“……酒醒了？”乔蓁蓁试探。
池深不说话。
乔蓁蓁不知什么，竟然有种松一口气的感觉，想说不躺就回屋睡觉, 就看到他无地在床……边的地毯上躺下，手指始终勾。
乔蓁蓁失笑, 见地毯比较厚就没有管他。
也跟躺下, 安静地看天花板，半晌突然开口：“池深, 我今天好兴，这是我十年以来，最兴的一天。”
虽然离婚证还没拿到, 但一切已经成定局，的人生终于朝好的方向进了。
“我们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莫名笃定。
听清浅的音，池深没有说话。
乔蓁蓁自言自语了会儿, 突然想到后天就是十一月六号了，虽然秦静一再叮嘱要假装不知道，到时候给池深一个惊喜，但还是忍不住问：“池深, 后天的生日派对你想要什么风格啊？池爷爷那天也在, 我没见过他，但他应该很严肃，我们不好搞得太奇怪，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也不会喜欢那种奇怪的风格。”
问话，侧身往床下看, 却只看到他睡得熟。
乔蓁蓁失笑，也忘了只准他留下半个小时的要求，关上灯就闭上了眼睛, 并没有把他赶。
很快就睡了，翌日醒来的时候，地板上已经没有了池深的踪影。按了按有点疼的太阳『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嗯，早自习都上完了，迟到得彻底。
索不慌不忙起来，慢悠悠地刷牙洗脸，再慢悠悠地出吃早饭，结果刚一出，就迎面遇上从屋里出来的池深。
两人对视的瞬间，乔蓁蓁笑眯眯举起手打招呼：“早上好，池深深。”
“……早上好。”池深面『色』凝重。
鉴于他平时就没什么表情，乔蓁蓁一时间也没现他的不对：“你什么时候的啊，我都不知道。”
“酒醒就了。”池深回答。
乔蓁蓁嘿嘿一笑：“你还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酒醒呢？那你还记得昨天喝醉之后是什么样吗？”
池深没有回答，但表情有点尴尬，乔蓁蓁一看就知道他还记得，眼底笑意更浓了：“别不好意思，你就是一直跟我，没做别的事。”
池深闻言顿了一下，脑海蓦地浮现自己单独和秦静在车里那一幕，眼神一时间有些虚浮。
乔蓁蓁没看出他的神，催他一起往楼下，结果快到一楼的时候听到秦静的说话，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乔蓁蓁若有所感地回头：“你怎么不了？”
池深嘴唇动了动，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快点，我闻到生煎包的味道了。”乔蓁蓁催促。
池深只好跟下楼，两个人到客厅时，秦静扭头看了他们一眼：“快来吃早饭。”
乔蓁蓁欢快地跑了过，坐下后才现池深没有跟过来，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了他局促的表情。
这下迟钝如，也察觉出不对了。
“池深，你怎么了？”问。
话音未落，秦静也看了过，意味深长地跟问：“怎么突然脸红了？”
乔蓁蓁顿了一下，现他的脸真的有点红，只不过是很淡的一层，如果不是因他皮肤太苍白，根本就看不出来。
“……不会是生病了吧？”乔蓁蓁担心地皱起眉头。
池深微微摇了摇头，又看了秦静一眼后低头到餐桌。
“快坐下吃饭，都快凉了。”秦静说，给他递了一碟生煎包。
池深：“……谢谢阿姨。”
“阿姨我也要。”乔蓁蓁立刻举手。
秦静横了一眼，把包子往面推了推。乔蓁蓁开心地吃饭，吃到一半时看到秦照出现，立刻朝他招手：“舅舅快来吃包子！”
秦照含笑过来，看到有一盘用东封，还故意问：“是专给我留的吗？”
“对呀，专给你留的。”乔蓁蓁相当配合。
“蓁蓁真好，我最喜欢蓁蓁了。”
秦照话音刚落，沉默喝粥的池深突然呛到，低头咳嗽起来，乔蓁蓁赶紧给他递纸巾，一边帮他拍背一边责备：“怎么这么不小心。”
池深的脖子不知是呛的了，还是别的原因，直接红成一片，乔蓁蓁心疼得不行，秦静却因想到昨晚的事，唇角越扬越。
当时在车里时，池深认真地跟说：“我真的很喜欢蓁蓁。”
因说得太没头没脑，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结果就听到他第二句：“岳母。”
当时的准备喝水，现在想想幸好没喝，否则一定会直接呛到，就像现在的他一样。
“没事，都过了。”等他呛得不厉害了，秦静安慰道。
池深的脸更红了。
早饭结束，上午的时间还没过一半，在秦升的坚持下，乔蓁蓁不情不愿地跟池深回了学校。
他们到时刚好是下课时间，教室里闹哄哄的，只是当他们两个出现时，吵闹的音突然低了几秒，而赵恋乔则一脸得意。
根据乔蓁蓁的经验，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有事生。
果然，一个坐在道旁的男生提醒：“池深，你爸跟你妈都来了，就在班任办公室等你呢，刚才没见到你来上学，还跟班任吵架了。”
池深眼底一冷，转身便往外。
乔蓁蓁立刻追了上：“我跟你一起。”
池深蹙了蹙眉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先一步开口：“你要是不让我，我就偷偷跟。”
池深抿了抿唇，没有再反对了。
乔蓁蓁松了口气，表情却越来越凝重。
两个人很快到办公室口，乔蓁蓁抢先敲了敲紧闭的房：“周老师！”
十几秒后，班任沉脸从里面出来，出来的瞬间就把关上了。
“……不知道哪个学校领导这么多事，突然联系了你家长，想通过他们劝你参加竞赛。”班任歉疚地看池深，“他们听说这次竞赛奖学金很，一大早就来了。”
对池深的家庭情况知道得不多，今天他父母来了，才知道他之参加竞赛的事，从来没有告诉过父母，他的父母也不知道他有这么多奖学金。想到那两人见钱眼开、恨不得把池深剥层皮的样子，心里的愧疚就越来越深了。
“池深，你今天先请假吧，等他们了之后再回来。”班任皱眉道。
乔蓁蓁点了点头：“对对对，今天要不先回吧。”
“不用，”池深表情平静，“我了解他们，他们不会。”
班任看他习以常的样子，顿时心疼得不行，可他说的也是事实，那两个人根本不像会轻易离开的样子。
许久，叹了气：“行吧，那就进谈谈吧。”
说完，就先一步进屋了，一分钟后才叫池深和乔蓁蓁进来。
大约是提说了什么，夫妻俩看到他进并没有火，他妈刘桂芳甚至还殷勤地迎上来：“哎哟我这宝贝儿子，这么久没见都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营养不够啊？”
乔蓁蓁听得直想翻白眼。如今的池深脱离那个家后，一日三餐就常多了，虽然肤『色』还是苍白，但身材绝对比以要强壮些，根本不存在所说的瘦。
光头男也冷笑一：“他现在长本事了，比赛拿奖金拿到手软，都会给自己租房子买衣服了，怎么可会吃得不好。”
“别吵吵了，再把孩子吓了，”刘桂芳横他一眼，又变脸似的扭头讨好池深，“妈也没想到你这么有本事，随便参加个考试就挣这么多钱，要是早知道，妈当初说什么也不会让你退学啊！”
班任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你们领导都跟我说了，只要你参加那个比赛，拿了三就有十万奖金，你可得好好准备，天妈亲自送你考试。”刘桂芳笑呵呵道。
池深面无表情：“我不。”
刘桂芳脸『色』一变。
“我看你他妈敢不，翅膀长硬了是吧？”光头男噌地一站了起来。
池深垂眼眸，当他的话是空气。
“说话注意点，这里是学校。”班任皱眉道，光头男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把火压下来了。
刘桂芳皱眉头，语气不太好了：“池深，你别是出来过了两天好日子，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你就是长出天，那也是我儿子，就得听我的，天最竞赛你必须得！”
“你也知道他离开你们，过的就是好日子啊，作家长只会一味索取，也不知道哪来的脸说这些。”乔蓁蓁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刘桂芳顿时眉头一竖：“我忍你个小贱丫头很久了，没认识你之，他一直都很听话，全是你把他给带坏……”
“滚出。”池深眼神倏然冷了下来。
刘桂芳一愣：“池深你说什么？”
“我让你滚出，”池深一字一句，“再敢来『骚』扰，我就报警。”
刘桂芳脸『色』变了几变，硬生生没说出一个字，倒是旁边的光头男冷笑一：“报啊，你现在报，我看哪个警察敢管老子和儿子的闲事。”
“你是他老子吗？”乔蓁蓁也跟冷笑，“我怎么记得他不是你亲生的？”
此话一出，办公室里出现一秒诡异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