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第 36 章

青瑶不敢动了。

暴露在空气中的肩头掠过一丝凉意,然而温润的唇抵在肩上,让房间里瞬间满是暧昧的气息。

陆承榆把人拥进怀里,高大的身影把青瑶笼罩得结结实实。

从后面看,青瑶整个人都被包裹进他的怀里。

青紫在白皙的肩头过于刺眼,陆承榆垂眸看着,眼里说不清是什么神色。

他低哑着声音问:“疼吗?”

青瑶微微点头,“疼。”

她声音软糯,带着一丝委屈,听在陆承榆耳中只觉得她在跟他撒娇。

陆承榆心口浮出怒意,下意识便带了出来,“我不会轻饶伤害你的人。”

察觉到他的怒意,青瑶柔声安抚,“殿下不必特别在意,三皇子霸道惯了,幸好今日殿下及时赶到。”

陆承榆不敢想,若是自己没有及时赶到,她会如何。

青瑶娇声安慰道:“殿下别生气,待你收拾了三皇子,也算是为我出气了。”

确实是娇气。

陆承榆抬起手轻轻触碰她的肩,就怕重了弄疼她。

青瑶刚想转过身,就被箍住肩膀,肩上又是一阵湿濡的舔舐。

温热的舌触碰伤处,带着一丝疼和别的什么感觉。

她紧绷着身子。

闭上眼颤动着睫毛。

陆承榆不比她好受。

唇触碰到滑腻的皮肤,让他忍不住想要更多,他稍稍用力,便听怀里的人低低吸了口气。

“我弄疼你了?”

陆承榆停下来,克制了好一会儿才按下心里的燥意。

青瑶微微抿唇,点了下头,“有些疼。”

陆承榆深吸一口气,把她转回面向自己,伸手去拿药膏。

“我来帮你上药。”

转过身,青瑶便垂了头,她手指紧紧的抓着胸口的衣裳,努力不让衣裳掉落下去。

脸上染上绯红,低头不敢跟陆承榆对视。

陆承榆方才是真的忽略了青瑶的衣裳,等到目光落到少女身上,他呼吸一顿,只觉得一股火从下腹升起。

整个人都在叫嚣着把她揉进骨血里。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色彩,唯有眼前的少女。

她垂下的芙蓉面带着薄红,露出的脖颈白皙隐藏黛青的血管,鹅黄的群衫衬得她宛如一只花妖,胸前半遮的小衣包裹着初初展露的风情。

他秉着呼吸,专注的欣赏着眼前的美景,眼神专注而火热。

青瑶只觉得皮肤泛起一层颤栗。

男人的眼神实在是可怕,像是要吞了她。

“殿下……”

青瑶忍不住轻喊了一声,她依然垂着头不敢看。

下一瞬她被人紧紧抱进怀里,头顶的声音隐忍而克制。

“我真想,现在立刻就让你成为我的人。”

青瑶怔了怔,忽的就有些鼻酸,为男人郑重的话语。

她轻轻靠在男人的胸口,软声道:“若是殿下想让我往后如同苏贵仪那般日日盼着、等着,那殿下还是让我呆在你身边当个贴身宫女,这样还能日日见着你。”

“奴婢身份低微,自是不敢过多妄想,可喜欢殿下的心却想让殿下感觉到。”

她轻声说着,脸上带着小小的羞涩。

“就算……”

她话未出口,便被男人用唇堵了回去。

男人凶猛而强硬的进攻,青瑶如水一般承受着、包容着。

唇齿交融,此刻一切话语都是苍白而无用的。

滑落的衣裳被男人贴心的拉好,陆承榆眼中满是郑重,“我家阿瑶只会得到最好的,我会让阿瑶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太子殿下如此珍而重之的承诺,让青瑶顿时有种踏实的感觉。

她知道,殿下是喜爱她、尊重她的。

陆承榆给她仔仔细细的上了药,连下巴都敷上了厚厚一层,又让人端来了安神汤药看着她喝下去。

骨节分明的手指沾染了紫色的药膏,形成了一种强烈的色彩对比。

想到方才男人用唇……

青瑶的脸红得不像话,她闭了闭眼把方才那旖旎的画面赶出脑袋。

看着她躺进被褥里,给她掖好被角,陆承榆道:“好好休息,明日便会好些的。”

青瑶点点头,只一小会儿便闭上眼沉沉睡过去。

走出青瑶房间,陆承榆眼里的温柔散得一丝不留。

吩咐人守着青瑶门口,下一刻便往宫外走去。

福顺连忙跟上,“殿下这是……”

太子殿下声音冷得没有丝毫温度,“陆承檐的人被关在哪儿?”

见太子爷脸色不善,福顺自是不敢多问,只说了关人的地方就在三皇子不远处。

陆承榆抬脚便走。

这是一处专门关押人的废弃院子,四周的围墙特意修得很高,只有前面一个门,一般人是根本逃不出去的。

里面有好几间房,相隔不远。

陆承檐待遇不错,在其中最中间的大房子里。

看守的人没人理他,他又困又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把他从梦中吓醒。

他从地上爬起来,贴着门听动静。

外面是一声比一声更凄惨的惨叫,他额角冒出细细密密的汗,脸上满是惊恐。

不、不会的,他不会也被这样对待。

陆承榆进了房间,房子里有好几个太监,他冷厉的目光从中扫过。

顿时,有人便在那目光中瑟瑟发抖起来。

陆承榆坐到被人抬来的圈椅上,单手支撑着头。

“把按住青瑶的人找出来。”

福顺应了一声,手一挥便有两个侍卫走到几人面前,伸手一抓便把两个人抓了出来,一把扔到了地上。

被困住手脚的两个太监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太子殿下饶命,奴才们也只是听命行事。”

陆承榆目光从他们的手指上滑过,眼里泛出浓重的厌恶。

想到青瑶肩上的青紫痕迹,更是怒意止不住。

然而他越愤怒,脸上越平静,目光不带一丝情绪,仿佛在看死人。

“拿刀来。”

陆承榆伸着手,福顺顿了顿,“殿下,这种事让奴才们来就行了,别脏了您的手。”

陆承榆冷笑,“我亲自来。”

福顺便把小刀放到他手里,那是一把小刀,看着极其锋利,刀刃上泛着寒光,刀尖又细又薄,对着人时都怕戳进眼睛里。

陆承榆拿着小刀蹲到一人面前,那人不断求饶,他拿着刀在那人手指上比划着。

“谁让你们的脏手,碰她的。”

凄厉的惨叫在夜色中更显得渗人。

地处偏僻,没人听得见,唯有隔壁的三皇子在黑夜中惊恐得睡不着,发着抖。

陆承榆从屋里走出来,神色平静。

他看向关着陆承檐的房间,侧头对福顺道:“可以让人去给咱们三皇子讲讲故事了。”

福顺招呼了一个小太监过来,瞧着就伶俐懂事,他吩咐了好一会儿,就见小太监高高兴兴的点头。

“奴才保证讲得活灵活现。”

福顺给了他一荷包赏钱。

陆承檐贴着门听着外面的动静似乎小了下来,心里慢慢松了口气。

往日他折磨人的时候不觉得,今日他被关着,听着那凄厉的叫喊觉得人都发麻。

很快,他听到了有人在窗边小声说话。

听声音是两个小太监,正在说隔壁被审问的人如何惨。

“你刚去那屋看了没,啧,那太监可太惨了。”

“就是啊,满地是血,瞧着就渗人。听说啊,是皇上亲自派人来审问的,眼下六皇子还昏迷着,苏贵仪可伤心透了。”

“听说皇上抱着人安慰了好久,都守着六皇子,这命啊真是说不好。”

“你这意思是,六皇子母子俩又要往上……”

“那可不得看皇上的意思吗。”

陆承檐越听越不对,他趴到门边,喊了两声。

其中一个小太监机灵的过来,“三皇子殿下,有何吩咐?”

“你们刚才说父皇守着六皇子?还派人来审问?”

小太监连忙道:“是的殿下,手段很果决呢,看来皇上动怒了。苏贵仪和皇上这时候还守着六皇子的,听说之前发了好大的火儿,令内务局给苏贵仪搬了宫,如今入住了章台殿。”

陆承檐目光闪了闪,“那丽妃可有动静?”

小太监摇头,“丽妃娘娘没动静,今日皇上盛怒,没人敢去触霉头的。”

不敢去触霉头,难道就要看着他被关在这种地方。

见他一时没话,小太监主动道:“今日皇上情绪当真是阴晴不定,多年未见的苏贵仪也宠着了,连丽妃娘娘都冷落了,要不说皇上病了有些糊涂呢。”

陆承檐忽的提高声音问:“你好好说,皇上的病怎么了?”

“哎哟,三皇子殿下您瞧奴才这张嘴,胡说的,奴才该死。”

“说。”

“哎,这……宫中都说皇上病糊涂了,说您与丽妃娘娘失了势,都是因为皇上这头疾的缘故。”

“前儿从承明殿里抬出来的宫人,让大家都怕了,如今说不准皇上的头疾更严重了,否则怎么会又宠上了苏贵仪呢。”

……

陆承檐听着就觉得这小太监说得对,若不是父皇病更严重了,怎么会就把他关起来了。

他可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他母妃是最得宠的后妃。

不该是这样的,一定是病了的缘故。

陆承榆回了重华宫,去了青瑶房里看了眼,又细细的给她上了一遍药。

小姑娘整个人被被子包裹着,睡得很沉,小脸带着一丝恬静,几缕发丝落到了脸上,陆承榆轻轻抚开。

下巴处被男人指尖轻轻摩挲,带着小心翼翼的心疼。

明日,就让罪魁祸首吃点苦头。

陆承榆踏着月色缓步回了自己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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