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衣着打扮？你看他的穿着像是什么身份？”赵熙成听着思月的话也觉得这顾府有些奇怪，按理来说顾明赐不该让其他人接近他的书房才对，顾府上下戒备如此森严，为什么这样重要的书房却能让人从窗户出入自如？
赵熙成第一反应，昨夜思月看到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顾明赐。
可要是顾明赐的话，他为何不走门，却要走窗户呢？
“深更半夜的，整个书房里就一点月光能照明，我还藏在画缸里怕人发现，哪儿能看得清他的脸？说真的，那人是男是女我都不敢百分之百肯定，只是看身影像是男人罢了。”思月有些无奈的撇嘴，她能够提供出来的有效信息本来就不多。
宋如麟听了思月的话，笃定的开口道:“昨夜他们要抓的贼若不是你，便是马长修，不应该是你在书房看见的这个人。”
思月奇怪地看向宋如麟，问道:“为什么？你昨天晚上又没去顾府，你怎么知道的比我还清楚？”cizi.org 永恒小说网
“昨夜你看见的那个人不是顾明赐，也该是顾明赐十分熟悉的人，并且是时常会去顾府书房在这个本子上记录的人。你昨夜并未听到他推门的声音，而是见他直接翻窗户进来，就说明他一早就清楚书房的门是锁着的，那开着的窗户应当就是给他留的，为的就是让他能够在深夜进去记录这几行字。”
说到这儿，宋如麟又看向赵熙成道:“熙成，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依我来看，昨夜思月见到的那个人就是顾明赐，这书房锁门应该使的是一出障眼法，瞒的就是顾府上下的那些眼睛。”
赵熙成瞬间理解了宋如麟的意思，点头道:“宋兄是说，顾明赐想要离开顾府，却又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他离开了顾府，于是便在书房内将门闩住，又自窗户离开，从马长修口中的暗道逃出顾府，办完他要办的事情后，又自暗道回到顾府，再到了书房。就此出门，他的行踪便神不知，鬼不觉了？”
“正是，我就是这样想的。”赵熙成满意地点头，时隔许久，赵熙成不亏还是那个懂他的人。
思月在一旁听得满脑子问号，两个压根儿没到过顾府的人，怎么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好像眼睛安了监控一样呢？
“证据呢？这不都是你们的猜测吗？真当自己是福尔摩斯和华生呢？”
当然了，最后一句话思月说的声音很清，大概只有她自己清楚说过什么，因为她实在是不想再花费心思与口舌去对两个古代人解释谁是福尔摩斯。
“的确是猜测，可是眼下除了这一种猜测，难道还有更合理的解释吗？熙成说昨夜去仙鹤楼吃饭的时候，你之前提到的寒山夫子也在场，并且顾明恩只带了寒山夫子一个人到场，你有没有想到什么？”宋如麟此刻对思月说话的时候，忽然像是一位夫子在给学生出考题一般认真。
赵熙成知道宋如麟想要说什么，但他也觉得思月的脑子是该锻炼锻炼，于是难得没有开口插话，而是坐在一旁饮着茶等着思月犯傻。
“我知道寒山夫子会去啊。他之前都跟我约好了，肯定会到场啊。你们是不是想说，现在知道昨天是误会我了，我真的与寒山夫子约好找顾明恩出来吃饭，并不是在门口听了你们谈话，才说要让你们去仙鹤楼赴宴的？唉，你们知道误会了我就好，不然我心里还真是觉得挺委屈的。”说到这儿，思月还暗自松了一口气。
赵熙成闻言不由得嘴角上扬，对着宋如麟使眼神，好似再说:她就是这样的蠢女人，难不成你还会感兴趣吗？
宋如麟接收到赵熙成的眼神，也挑眉，用眼神回应道:你不是也对这个蠢女人很感兴趣吗？
“思月，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昨夜那样重要的场合，顾明恩明知道关系着整个顾家接下来的命运，他为什么要带寒山夫子到场？这寒山夫子和他的关系，你还猜不出来吗？”宋如麟继续暗示思月道。
“这不用猜啊，我昨天就知道了。”思月一脸认真的回答道。
“你昨日就知道了？”这句话，赵熙成倒是和宋如麟问的异口同声。
思月点头，随即道:“你们这么惊讶干什么，这事儿一想就知道啊。这个寒山夫子八成是顾明恩安插在书院内的眼线，根本不是顾明恩说的什么远房亲戚之类的，这眼线就好比亲信，顾明恩当然会信任他了。不过，我倒是没想通顾明恩这样的身份，为什么要在书院里面安插眼线，区区一个夫子，能够对他起到什么作用呢？”
“朽木不可雕也。”赵熙成听不下去了，对着他们道:“我下楼再去要一壶新茶，顺便让后厨做几碗面端上来，总饿着也不是好事。”
说完，他便拉开门，出去了。
“宋兄，我说的哪里不对，至于他听得这么一脸嫌弃吗？”思月不甘心，觉得她分析的明明很有道理，赵熙成怎么就是看不上她呢？
“思月，有的时候我也真的觉得奇怪，你这脑子到底是装做不好用，还是真的不好用？当日你在朝堂上面对皇上时的智勇我时至今日仍记得。可今日这样简单的事情，你怎么就是绕不过来呢？寒山夫子就是顾明赐，昨天晚上他不在顾府，锁上书房的门，折腾这么一出金蝉脱壳，为的就是在晚上去仙鹤楼陪顾明恩赴宴啊。宴席结束，他再从暗道回到顾府书房，自窗户而入，大门而出，理应无人察觉到他今夜都做过什么。现在这样说，你可懂了？”
宋如麟自然不会当着赵熙成的面儿说思月半句不好，可此时屋内只有他们二人，他讲起话来便没那么顾忌了。
“你是说寒山夫子就是顾明恩的弟弟顾明赐吗？不，这绝对不可能。”
思月下意识的就摇头，“宋兄，你是没见到寒山夫子才会这样猜测的，虽然听上去好像是这么回事，可真相不会像你想的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