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冰天雪地

格尔必齐河为黑龙江北源石勒喀河左岸支流,位于绰尔纳河(又名乌伦穆河)之东,由北向南流入石勒喀河。这里的纬度已经很高,这个时候已经是白雪皑皑了。朱允炆透过马车的窗帘向外面看过去,映入眼帘的都只有一种颜色。他心里暗暗地说道:“难怪那群鬼子总是图谋南下呢,这种气候真的不适合人类生活,至少不适合中国人居住。据说罗刹国的国土还要往北,那里不知道要冷成什么样子了。”

一直小鹿快速地从他们身边不远的地方跑过去,朱允炆只看见一道淡黄色的影子飘过,还没来得及干点儿别的,就只能看见它的背影了。突然,一声枪响传来,朱允炆闻到了一股火药味儿,就看见那小鹿应声倒地。伸出头去看时,确实那火枪手徐峥。徐峥见自己打中了小鹿,心里非常高兴,赶紧勒住缰绳,跳下马跑了过去。

从远处看时,小鹿只有一点点大,但是到了近处却发现并非如此,这只鹿恐怕不下一百斤吧,不能算小鹿了。徐峥向同伴招了招手,说:“嘿,来几个人。”

总共去了四个人,这才把那头鹿抬了过来。从金陵出来以后就没怎么好好吃过肉,进入无人区以后更是只能吃干粮了。朱允炆见今天能有鲜肉吃了,自然是非常高兴地,他下令道:“找个地方扎营,休息一下吧。”

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扎营。沙比斯基向那四人说道:“你们赶快趁着这东西血液还没有冷却下来的时候把皮剥下来,肉切成块。速度要快,不然的话等冷却下来就成冻肉了,不好处理。”

徐峥听他这么一说,可不敢怠慢,鹿皮可是个好东西啊,要是没剥下来那就亏大发了。他赶紧三下五除二就把皮剥下来,肉切成大块,内脏一拿出来,被风一吹就结成了一大块。徐峥大喜道:“这倒是省了我的事了,保存起来下次享用吧。”

另外有人已经支起了锅,烧好了一锅雪水。因为没有什么作料,他们直接把鹿肉丢进了锅子大煮了起来。地上的雪烧融了,露出干枯的地面来,徐峥找到了些许树枝,于是又生起一堆火,烤起了鹿肉来。他们这里总人数并不多,所以这些鹿肉已经足够了。

不一会儿,就闻见了阵阵诱人的香味,渗透出来的油脂滴进火里面,发出“孜孜”地声音。朱允炆从来没有吃过鹿肉,所以一闻到这个味道就开始口水直流了,只不过碍于身份,必须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

烤肉变成了金黄色,已经熟透了,水里的肉也差不多好了。徐峥小心翼翼地选了一个好地方割下一大块来,递给朱允炆道:“长孙殿下,来,试试我的手艺。”在这种地方,再烫的东西隔上一会儿也会变凉了。朱允炆直接用手抓着,对大家说道:“这里不比宫里面,大家不用拘谨,反正多得很,大家放开了吃吧。”

他的这句话赢得了大家的好感,上位者是什么样的?就是要善于团结下属,善于笼络人心。

听了他的话,大家胆子都大了起来,纷纷挑选自己看中的部分,也不避嫌,直接用手抓了,有几个人甚至去马袋里拿出了一瓶酒来。有人开头,自然就有人效仿。不一会儿,在这空旷的雪地里,就飘起了酒香,混合着烤肉的香味儿,别提多诱人了。

现在,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的概念,反正是天黑了就亮,亮了再黑,最精确的只能到天,要是让他们说出现在是什么时刻,那就没辙了。不过,现在的他们不需要这些,只要往前赶路就可以了。

吃完了鹿肉,大家都觉得身上暖和多了,这种暖和并不是只穿地多就可以换来的,只是真正的从身体里面暖和起来,那舒服劲儿,可不是柔软的裘皮大衣能够比的。

他们继续上路了,过了小半个时辰,就看到了一条小河,只不过现在的河水已经结冰了,像水晶一样透明。依稀可见水中还有鱼儿游来游去。朱允炆上辈子看过一个节目,说是再黑龙江的一些地方,只要在冰面上凿出一个洞来,那里面的鱼就会自己跳出来。以前的他居住在南方,看上一场雪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更别提河面结冰了。现在有了这个体验的机会,哪里还有不动心的道理?

他赶紧叫道:“停车。”车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刚上车没多久就又要停车了?不过他是不敢问的,下人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服从。

朱允炆下了车来,对徐峥招手道:“你过来。”

徐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来到朱允炆身边问道:“长孙殿下,有何吩咐?”

朱允炆指着河面,道:“你给我在这上面来一刀,砸一个洞出来。”这个命令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也照做了,拿了大刀用力往下一劈,只听见“丁”地一声,大刀砸在冰面上,徐峥只觉得虎口一麻,大刀差点脱手飞了出去。再看冰面上,竟然只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划痕而已。徐峥震惊不已,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一刀下去,别说是人,就是一匹健壮的马,也要拦腰斩断了。

朱允炆也是吃惊不小,他突然想起了《西游记》里的通天河。估计也只有那里才能比一下了吧。他说道:“继续啊,砸一个洞出来。”

过了大约一刻钟,冰面终于被砸穿了,露出一个洞来。水泡即刻就冒了起来。一条一条肥硕的鱼儿争先恐后地游了过来,争夺氧气。然后,只见一条白肚皮的大鱼顺势一跃,就跳了出来,落在冰面上,瞬间结成了冰。

朱允炆见电视上说的果然没有错,竟然像小孩子一样开心地跳了起来。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上来了十几条鱼。朱允炆赶紧指挥道:“把这些全部带走。”这样的冰天雪地,可不用怕东西腐烂变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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