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靖难(四)

符离桥战役结束,根据李景隆的汇报,大明军队与燕军的第一次交战以几乎平局的方式结束,不过由于耿炳文认为战士伤亡过大,李景隆指挥不当,所以奏请皇上把李景隆给降级了。李景隆原本以为凭借着自己的身份皇上是不可能答应他的,没想到皇上二话不说就批准了,这也终于让他认识到,现在这个皇帝已经不是当初处处称赞他的朱元璋了,现在国家的当权者,是被大臣们暗地里称为流氓的朱允文。正是这个正确的认识让他在以后的战斗中开始学会去当好一个将领,无奈虽然他老子李文忠是个厉害的将军,他却是草包一个,尽管有些蛮力,却完全不知道怎么打仗。他的命运如何,咱们以后再说。

前回说到秦裕的船队被围困在京杭运河的河中心,这秦裕却还带着手下蛋腚地吃饭去了,就在他吃到一半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船好像摇晃了一下,把碗里的饭都撒出来不少,一个蒸熟的红薯滚落到地上,发出“咚”地一声响。秦裕惊慌失措地问:“你们谁去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人进来说:“将军,不好了,燕军在破坏我们的蒸汽船。”

“我靠。”秦裕暗骂一声,放下碗筷,说:“走,出去看看。”

来到甲板上,却看见远处行来几艘大船,上面挂着的幡旗上面写着斗大的“燕”字。秦裕嘴角露出微笑,说:“难道他们是想和我来一场船对船的战斗?”话还没说完,甲板突然往左倾斜,秦裕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在地了,这让他在下人面前非常没面子,不过这也让他明白了,水下有人在搞鬼。

秦裕的船虽然武器是先进的,但是限于明朝的科技水平,船还是木头造的,虽然朱允文也想过用钢材,但是现在完全没有那个条件。所以现在的船都还是木头的,一旦船底被破坏,进水的船就可以报废了。想到这里,秦裕的心脏又是一阵抽搐,这个东西要是沉一艘,他得吐血三升去。于是,他赶紧吩咐道:“去给我找几个水性好武功高的,潜到水里剁了那群丫的。”

副官领命下去了,秦裕干脆坐在甲板上,看着远处行来的船,现在的他完全没有搞清楚思路,接下来要干什么。

随着“噗通”的声音响起,数个水性特别好的士兵们拿着长剑下了水里去,在水里,枪是完全用不上的,只能用原始冷兵器,斧头太重,大刀刀背太厚,在水里用起来会发飘,所以还是长剑比较好,虽然最合适的是长枪,但是很遗憾的是,秦裕他们没有,不然的话两米外见了人就直接捅上一枪,比啥武器都效率。

在水里打架水面上是听不见的,只是能够看到水纹的波动,秦裕虽然在关注着,但是他也不知道具体的战况,直到河面漂浮上来一一具尸体。那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青年男子,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上面还插着一块木头,很显然他就是凿船的凶手,或许是之一。

尸体流出的血液染红了江面,不过明军却没有上岸来,这就说明下面的燕军还不止一个,秦裕觉得自己反正也帮不上忙,还是准备好等一下迎接燕军的大船才是正途。他目测了一下距离,感觉差不多了,于是吩咐下去;“一队准备,等他们进入射程以后全部瞄准船弦来打。”按照秦裕的想法,如果对面的人躲进船舱的话,他的枪就发挥不了作用了,但是敌军很明显不会站在甲板上和你对轰,所以,秦裕就想要叫人把船舷给打上几个窟窿,只要一漏水,别说躲进船舱里去,就是躲在哪里也只有被淹死的份了。木头做的船其实很好破坏,只要有了一个小洞,那河水的压力就会把这个窟窿撑大,继而破坏一整艘船。

过了大约一刻钟,水里面的小规模战役结束,秦裕数了一下,总共飘上来十三具燕军尸体,不过不完美的就是,自己这边也死了五个人。这个时候,水面上的敌船也已经靠近了。秦裕看得清楚,那上面多是弓弩手,看样子燕军是有备而来了。虽然弓弩的射程比一般的弓箭要远,但是他们绝对不知道,秦裕的火枪的射程比弓弩要远得多。所以,很显而易见的就是,燕军的船刚一进入火枪的射程,秦裕就下命令道:“给我打。”

……

耿炳文的军队在李景隆击败了朱棣的骑兵队以后开始继续北上,过了符离桥,一直逼近了萧县。据说燕王本人就在这里,如果能把他捉住,这场战争也就结束了。不过想一想就知道,朱棣可不是那么好抓的。

不过遗憾的是,等耿炳文他们过去的时候,萧县的燕军已经离开了,去向不明。这让耿炳文很是震惊。他一直都在强调着情报的重要性,在他手下的斥候几乎没有消停过,自耿炳文出征以来就一直在监视者朱棣的动向,但是到头来,却让朱棣他们的军队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溜了,这让他如何能不怒?当下便是叫过来斥候队狠狠地训斥了一把。

其实,比起耿炳文现在的恼火来,朱棣这才叫那个心急如焚。本来准备在萧县坐等姚广孝胜利的消息,没想到他却是在随时过半的情况下回来的,这让他如何不生气?燕军本来数量就少,靠着元朝的骑兵打底也才不到二十万,这一下子就去了数千,更加对燕军不利了。不过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朱棣也没有如何责怪姚广孝,只是叫他以后用心一些。

其实这都不是朱棣离开的原因,朱棣之所以从萧县撤走,是因为一封加急战报,从北方发回来的。

涅尔琴斯克,罗刹事重镇,自从朱棣截住了张桓的迷信以后,他就一直派人盯住了这个地方,不过毕竟北方条件不好,所以盯得也不是很严密,只不过是偶尔派人过去溜达几圈就回来,只是看看他们有没有大规模地士兵南下而已。就在姚广孝和李景隆对阵的那一天,他收到的战报上面终于来了消息:“北方涅尔琴斯克有军队集结,疑似南下,数目不详。”

换句话来说,如果他们真的是来攻打朱棣的,那么朱棣就可以肯定,是自己后院起火了。

当然,这个时候朱棣还是有一点希望,那些罗刹人是攻击两国中间的鞑子军队的,不过又过了两天,他收到了密报,那些罗刹国的士兵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

所以,他连夜通知军队,收拾辙重返回北平去。反正已经南下占领了那么多地盘,那么就先和朱允文划疆而治吧,北平是大本营,绝对不能丢。但是他还没有想到,一旦后退,自己的那点地盘肯定是保不住的。

耿炳文部现在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他现在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自己应该怎么办?是向朱允文汇报然后直接班师回朝,还是按照朱棣他们撤退的路线一路打下去收复失地。在思考了三秒钟之后,他决定追赶。

燕军一心想要去北方,再加上刚刚占领的地方没有对他形成绝对的忠诚,所以在耿炳文来收复的时候,在已经连守军都抽调走了的城池被他们如同探囊取物般拿下,只不过是五天的时间,就收复了徐州全境。又过了七天,打到了济南府。就在耿炳文的不对势如破竹地情况下,那秦裕他们却开始了一场艰苦卓绝的斗争,那些燕军实在是太多了,虽然秦裕他们武器占据优势,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已经开始肉搏了。秦裕没有办法,只好吩咐他们,把大炮架出来吧,本来是准备攻城用的,只好现在先来开锋了。

士兵熟练地调试好各种数据,然后瞄准了一艘燕军中间的船只,随着“轰隆”一声响,一个巨大的黑色的物体裹着滚滚浓烟,做了一个完美地抛物线运动,那那艘船的甲板砸出了一个大窟窿,那些燕军还来不及庆幸这船没沉下去,那个黑黑地铁球就爆炸了,随着火焰的肆掠,木质的船板很快就燃烧起来了。在水战的时候,没有比火更犀利的武器了。

只不过折腾了两刻钟,那艘船就冒着黑烟沉入了水里。这一招,看得燕军肝胆欲裂,一炮就是可以砸沉一艘船,这里有几艘船能让他炸的?当下,那将军脸色便阴沉了下来,下了死命令道:“全力进攻。”在他看来,只要把这些人解决掉,抢了那炮台,自然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不过现在的情况可不是这样啊,秦裕带过来的可不是一尊大炮而已,但是他不知道。

看见秦裕的大炮开火了,后面的船只都如法炮制,顿时,剧烈地轰鸣声就没有听过,燕军的船队里火光一片。那个年轻的将军哪里想到是这样一种情况?看来这次又失败了,于是,他只好咬牙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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