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追讨

出了门,邓正直几个人叫住了温垣和江年年。

“对不起”,邓正直神色纠结了一瞬,最终还是决定先站出来道歉,毕竟这事确实是他嘴上没把门的,“那些话是我不经大脑口嗨了,伤害到你们很抱歉。”

而江年年和温垣听到他的话脚步不停,像是完全没听到似的。

“他们真特么傲!”有人在老师面前不敢出声,这会儿才显露出对邓正直直接认错的怨念,“你刚在老师面前勇什么,道歉人家稀罕么?!没种!”

邓正直没理这人,他求得也不是人家原谅,无非是让自己心里好受点罢了。

做错了事情就应当道歉,但未必道了歉就能被原谅,这些道理,他妈妈很久前告诉过他,他却现在才明白过来。

他没和身后的几个人再说什么,自顾自地上楼回了班。

道不同不相为谋,出了今天这事儿他才明白过来,几个人压根不是一路人。

今后他也没必要再和那几个人来往了。

而且,他能感觉得出来,温垣不会罢休,今天这么爽快道歉也有这一层考量。

那几个人乖乖道歉也许温垣还能考虑放过一马,像现在这样死到临头还嘴硬的,只能自求多福了。

周六,江年年和梁雨珍早早到了市图书馆学习。

“咦?”梁雨珍有点好奇,“你家帅气同桌这周不来?”

之前听江年年提过一嘴说温垣也要过来,这会儿没看见人有点好奇。

江年年摇了摇头,她也是昨天晚上才收到温垣的短信,说今天临时有事儿要缺席,“他今天有事,明天再过来。”

知道他今天没法过来江年年还有点遗憾。

她昨天还专门熬夜干掉了两张卷子,有一道函数题做的时候总觉得怪怪的,正准备看看温垣怎么解答呢。

看来只能留到明天了。

周六日来图书馆学习的人不少,梁雨珍拉着江年年眼疾手快地占了靠窗的两个座位,然后掏出课本习题册就开始写作业。

梁雨珍低头写了好一会儿,余光扫过发现江年年居然在写英语作业。

她有点惊讶,压低了声音问道,“年年,你数学已经写完了嘛?”

她这么问是因为江年年从小写作业就有一个习惯,写作业时哪一科最难就先写哪一科,写完了再写那些容易的科目。

她之前还好奇过为啥这么安排,当时江年年说什么来着?

哦,对,说她想先用数学磨砺一下让自己痛苦痛苦,然后再用语文抚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啧啧,女大十八变,这丫头数学开了窍就是牛呀。

她就不一样了,一般逮住哪科就写哪科,随即分配,次次有惊喜。

江年年听见她的话歪了歪头,也压低了声回她,“我写完了呀!昨天晚上熬夜写的,越写越上瘾。”

梁雨珍大惊:“不是吧?”

她不是她闺蜜,她是魔鬼!

要知道,一班二班是同一个数学老师,这个数学老师虽然年轻,但毕业于国内数一数二的名校,课讲得非常好。

唯一一个缺点就是每次周末都喜欢留一大堆作业,还会自己出卷子打印了让大家带回来做。

简直毫无人性!

梁雨珍每次写数学作业都在心里吐槽,数学老师肯定是自己淋过雨就想把伞撕烂,现在变着法的折磨他们。

结果江年年不但毫无怨言,昨天就写完了,甚至还越写越上瘾。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为何如此之大?!

她只是玩了一个假期啊!

难崩。

梁雨珍轻拍了江年年一下,气哼哼地伸手掏江年的书包,她的试卷都整理到了文件夹里,随便抽一张出来卷面都干干净净的,后面的大题基本也都写了。

梁雨珍羡慕又嫉妒,看着她的卷子低嚎出声来,“年年你写那么快做什么!”

和学霸在一起自习,她好有压力呜呜,明明梁雨珍也不差,就是太懒了,不想写作业,哪一科都不想写的那种...

“本来是想今天和温垣讨论问题的。”

说到这儿,江年年捧着小脸叹了一口气,有点遗憾,“结果他没来,早知道昨天我就早睡会儿了。”

周五下午的自习课上,她就看见温垣把卷子写的差不多了,为了赶上他的进度,她昨天十一点半才睡,今天早上被妈妈喊起来的时候眼睛都要睁不开啦!

结果还被温垣鸽了,生气一秒钟!

梁雨珍听见她说这话翻了个白眼,问她最近是不是看了绿茶文,说出的话怎么这么气人。

江年年给了她一个喵喵拳以示反抗。

图书馆的学习氛围浓厚,在细微的翻书声和笔尖摩挲的沙沙声中,两个人不知不觉在座位上学了一上午。

旁边座位的人似乎吃完饭回来了,带着一身诱人的炸鸡味。

吃饱了之后所有饭味都令人难以忍受,但这会儿江年年俩人还没吃,香味飘过来时馋的流口水。

原来已经到中午了。

“吃饭吗?”江年年摸了摸扁扁的小肚子,戳了戳还在奋笔疾书的梁雨珍。

她学习的时候太专注没感觉到饿,这会儿被香味一勾才发觉肚子已经在唱空城计了。

梁雨珍这题还差一点,怕一会儿回来续不上,于是潦草地写完解题步骤,才麻利地起了身,嘴里小声念叨起“饿死了饿死了,我真的快饿死了。”

两人不知道吃啥,离图书馆最近的这条巷子里小店差不多都吃过一波了,现在想吃点新奇的。

江年找了一家网上好评颇多的米线店,正好梁雨珍也想吃热乎乎的汤汤水水,于是麻溜出发,去吃过桥米线。

这家米线店离图书馆不算远,转过两条小巷就能到,俩人骑着小车十分钟不到就看到招牌了。

米线这些提前煮过泡过的东西总是做得很快,刚坐下没多久米线就端上来了,饥肠辘辘的两人也顾不得烫,一边呼呼的吹气一边吸溜吸溜开吃。

江年年连汤都给喝去了一大半,瘫在椅子上摸小肚子,“好饱啊!”

梁雨珍也吃美了,甚至开始犯困,头蒙蒙的。

但是刚吃完就睡那是小猪才干的事儿,她坚决不能吃完就睡,于是提议一起绕个道去买点咖啡,“听说冰雪家最近出了个雪顶咖啡,两杯八折,尝尝去?”

江年年也有点犯困,害怕一会儿困意上来了影响自习效率,也觉得喝个咖啡蛮好。

“那咱俩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得喝快点,饮料不让进图书馆的。”

“好哦!”

俩人又绕了一圈,在两条路的交叉口旁顺利找到冰雪家,最后各自买了一大杯雪顶咖啡,冰冰凉凉的,喝一口整个人都跟着清醒了一下。

江年年很少喝咖啡,喝之前还专门做了一下心理准备,她听说咖啡超级苦的。

但冰雪家的不苦,甚至带着明显的甜味,冰淇凌堆成了小小的雪山,江年咬了一口,奶味很足,又不会显得腻,即使是江年这种不常喝咖啡的人也能轻松接受。

最近天气依旧热得很,走在外面像是走在了大火烧灼的平底锅上,只有手上的咖啡冒着一丝丝凉气儿,却难以阻挡透过鞋子窜入脚底的热气。

呼进的气比呼出的气还要热,江年年快热得喘不过气来。

以前她生活在南方,虽然气温高,但南方夏日水汽很足,绿植繁茂,反倒比B城这个北方城市体感要凉爽些。

北方的夏天又热又干燥,活像是大火炉。

江年年和梁雨珍俩人像是某种见不得阳光的苔藓一般,小心翼翼地走在无法连成片的凉荫里,遇到无遮蔽的太阳地就加速骑过去。

“诶?”梁雨珍骑到一棵树下时突然顿了一下,她叫住了身后赶上来的江年年,示意她看过去,“这是不是你那同桌的自行车?”

江年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自行车车身身刷着蓝漆,车把上还挂了一串木质的福牌。

通体刷的蓝漆太过显眼了,以至于大家都对温垣的车印象深刻。

这确实是温垣的自行车,车把上那串福牌还是温垣的爷爷手工给磨出来的,那天从医院回来时,温垣的车上就挂了这串东西,说是老爷子有些迷信,觉得车把上挂福牌能辟邪消灾。

她抬眼望了望网吧的红色招牌,轻轻吸了一口咖啡,咖啡液苦涩中带着丝丝的甜意,虽然温度冰冷,但滋味恰到好处,不苦不腻,反而格外讨她喜欢。

温垣也总给她这种感觉,这人看着寡言又冷淡,实际上内里是柔软的,靠近了就会喜欢的。

也许是受了那本书的影响,江年年对温垣总有一种滤镜,她对他有一种莫名其妙却非常坚定的信任感。

虽然她总有种刻板印象,觉得网吧会烟雾缭绕、泡面成堆,是自甘堕落不爱学习之人的聚集之地,但这会儿依旧坚信,温垣来这儿不会做出那些坏学生才做的事儿。

“是他的车。”她也不太清楚情况,“应该是有事情需要上网才能解决吧。”

温垣只说今天有事儿,却没说是来了网吧,又或许是有人借走了他的车。

旁的就等他自己来讲,他不想说的话她也不需要问,想说,她再耐心听着就好。

梁雨珍看她这平静的反应耸了耸肩,好吧,还以为这俩形影不离,会知道对方的所有踪迹。

自从假期她回了老家,江年年就和温垣天天呆在一起,亲密得她都嫉妒起来了。

哼,明明她才是她最好的朋友!

但是近水楼台的优势她现在比不了了,谁让人家是同桌,不说了,越想越嫉妒!

烟雾缭绕的网吧里,温垣坐在一侧的偏房里手指翻飞,屏幕上不断跳动着密密麻麻的代码。

网管猴哥趁着中午这会儿人少,给温垣泡了一桶泡面,结果个把钟头过去了再来看,温垣这小子居然动都没动,他放过来啥样还啥样。

“你小子要成仙儿啊?”他探头过来看,嘴里嘀嘀咕咕,“啥事这么着急,连午饭都忘了吃?”

温垣这会儿正全神贯注地搜寻着自己想要找的那些东西,听见猴哥的话手上动作不停,只回了句,“快了快了。”

猴哥瞧明白了,这家伙是在搞一个 PbootCMS采集日志代码,但是原版的代码只能抓取部分信息,他觉得不够,于是改进了一下抓取范围,还直接链接到了一个虚拟数据库,可以直接把抓取到的信息存储起来,开启密钥就能随时调动,而抓取操作却几乎不留痕迹,难以被对方察觉。

猴哥看直了眼,发出一声“卧槽”,惊诧地给温垣比了个大拇指,“牛呀小垣弟弟!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哥!”

温垣抬眼看了猴哥一眼,淡淡的,像是在指责他怎么这么吵。

猴哥啧了一句,骂了他一句好心当作驴肝肺,但是手上却又拿走了泡面,出去换了桶新的过来。

只是这回他没直接泡上,而是把开水灌进了保温杯里放到了温垣手边。

“一会儿忙完记得吃。”

出了门,他才敢小声唾弃自己——

玛德,为了一会儿瞅瞅温垣整的新玩意儿,他也太狗腿了!

为您提供大神 扶鲸 的《【穿书】成为女主白月光的小青梅》最快更新

10. 追讨 免费阅读.[www.]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