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的陈安回过头，看向柳云汐，眼里波光闪动。
“一视同仁，当然有。”柳云汐挑眉，“陈安，你是我二哥的面子，又有底子在，可别让我二哥失望啊。”
陈安连忙谢恩，然后飞快跑向练习场。
“二哥真是护犊子，这就护上了，哎……我醋了。”
柳向阳抬头揉了揉她发顶，眼里的温柔能溢出来，“瞧着你对他们不太满意，看看这小子能否满足你的期许。”
柳云汐眨眼，“我要真瞧上了，二哥割爱吗？”
柳向阳和她一起往回走，“割肉都行。”
柳云汐打蛇上棍，挽上他胳膊，“二哥，夕阳无限好，你知道下一句是什么吗？”
柳向阳看着她，“是什么？”
柳云汐嘿嘿一笑，“女大不中留啊！”
柳向阳哭笑不得。
“是不是你把小侯爷赶走的？”
柳向阳看着天边那轮红红的落日，沿途的草和青砖瓦砾都镀上了一层橘黄的光泽。
“小侯爷他，志向不凡，恐蛟龙得云雨，终非池中物也。”
柳云汐伸手挡了挡夕阳的光，微微眯眼，“唔……怪他太优秀，我配不上。”
柳向阳：“……”
走回四合小院时，柳云汐看到了倚在廊柱上的孔雀，他正对着快要消失的夕阳发呆。
昏黄的光洒在他侧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恬静柔弱。
“这位是？”
虽然柳向阳第一天来庄子，不熟悉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但能住在主院偏房的，想来不是一般人。
柳云汐尴尬掩饰道，“柳半仙的病人。”
她说柳半仙，柳向阳就秒懂了，剩下的他也不好多问，“我回房间了。”
孔雀看向柳云汐，露出白牙，笑得很耀眼，“柳半仙啊？”
陷入昏迷前的一些记忆他还是有的。
柳云汐挑眉，“嗯，要给诊金吗？”
孔雀还是笑，“我要有银子就不会接你这个任务了，不过……我这人也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人情，这样吧，我给你当一个月的护卫，就当偿还诊费了。”
“你确定不是让我养你一个月？”
就他胳膊上的伤，养好也要一两月的，纯粹就是打着报答的旗号骗吃骗喝。
孔雀笑得厚颜无耻，“哎哟，被发现了呢，那这样吧，三个月。”
柳云汐：“……”
可以用雪上加霜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吗？
晚上，柳云汐做了鱼片。
本该三个人的——
看着靠在门口的夜莺，柳云汐艰难开口，“要不，坐下来一起吃？”
于是圆桌就坐了四个人。
柳向阳打量着夜莺，怎么看怎么觉得她不是大家闺秀而是江湖人士，身上还有很重的杀伐之气，而且她还拿着剑，此刻剑就在他左手旁的桌沿靠着。
“这位是？”
柳云汐绞尽脑汁，“她是这位病人的朋友。”
柳向阳顿悟。
既然柳云汐决定行医，就一定会接触一些形形色色的病人，他不能用歧视的眼光看待这些刀口舔血的江湖中人，大家都不容易。
女子就更不容易了。
“这是舍妹做的鱼，味道还不错，你们不要客气。”柳向阳说着给夜莺打了一碗蘑菇乌鸡汤。
柳云汐扒着饭，看了眼自己面前的空碗，她这是失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