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点点头,自须弥戒中取出三块价值万枚灵石的灵牌,抛入俞老贼怀中,道:“多谢俞兄开惑,些许心意,不成敬意。”
巨量的信息陡然涌入,让他的心绪颇为凌乱。
尤其是俞老贼所言,“唯有进入八大仙门,才有可能触碰到真丹之境”,几乎定死了他的出路。
而偏偏他散漫自在惯了,始终不愿加入门派,现在看来,这个障碍是必须要克服了。
俞老贼也不客气,收了灵石,和许易约定未时三刻,他便引许易去见那人。
许易也不疑他,送他下得楼去,便在停阳楼中安静等候。
果然,未时三刻方到,俞老贼再度回返,引着许易出城去了,一路西行三百余里,到一处偏辟郊外,指着一方占地数十亩的青色院落道:“便在此处了。”
许易神念早覆盖此处,却被若有若无的禁制拦在外头,他便知晓此处便是目的地。
便见俞老贼取出一块令牌,滴入鲜血,令牌放出光华。
顿时,青色院落四周显出一道极淡的光墙屏障,令牌晃动,屏障现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窄小光门。
俞老贼道:“内里有我天信总会的苏先生张罗,我却不便入内,许兄只管进去,说七号使者送来的即可。”
许易点头,冲俞老贼微微抱拳,便自朝光门行去,他行入光门,俞老贼封闭禁制,便即离去。zuqi.org 葡萄小说网
才踏过光门,许易立时变换了容貌,改变了气质,神念更将整座院落笼罩,探查内里的情况,速记,径直朝正中的主厅行去,还未跨进大门,便听一道阴冷的声音:“怎得还有人到来?”
许易跨进厅来,冲众人团团一抱拳道:“在下是七号使者引荐而来的。”
内里人头不少,足有十二人,装束各异,气质不同,但皆是阳尊强者。
许易暗道今次天神殿之行,果然非同凡响,整个圣庭的大能们几乎要聚齐了。
居中的一位黑面老者冲许易微微点头,朗声道:“此人便是最后一位,再不会让旁人进入。人既然都到齐了,大家是否把议定好的灵石交一下。””
黑面老者身着与俞老贼一般无二的服饰,显然便是俞老贼口中的那位天信总会的苏先生。
能到得此间,显然都接受了报价,此刻苏先生开口,诸人各自缴纳了灵石
归拢了灵石,苏先生冲场间唯一安坐不动的红面中年道:“何先生,灵石已收取,人也到齐了,有什么事下面该你主持了,苏某便在一旁恭候。”
红面中年轻轻一收持掌中摇摆的玉骨扇,起身道:“本人大号何彬基,今番天信总会的任务便是何某发布的,诸位能来捧场,何某很是高兴,既为自己高兴,也为诸位高兴。因为诸位将要获得的是不能以灵石来衡量的天大机缘,或许现在我说这话,诸位认为何某在胡吹大气,待入得天神殿,诸位自知。”
“既然诸位能到此来,又肯交纳十万灵石,诚意是显而易见的。那何某就把诸位当自己人了,没必要藏着掖着,谈谈我早拟好的三点主张,道出来,大家一并参详参详,成与不成,大家心里也好有杆秤,合则聚,不合则散,绝不勉强。”
“这第一点嘛,没别的,强调团结。既然组队前往天神殿,那是提着脑袋拿命搏,我们队伍自己先不能乱了。当然了,何某也不敢指望诸位精诚团结,众心一力,这也不符合实际。关于这团结,只提最紧要一点,便是天神殿之行中,决不可彼此出手,相互攻杀。不管各位心里都本身做着盘算,这一点铁律断不容改。若有相争之事,何某托大,充当裁判。若有哪位认为不合适,后面的话也用不着停了,可从此间离去,灵石悉数奉还。”
苏先生拍掌赞道:“何兄这点提的太好了,世上多少事,皆由内乱而败。诸位同入天神殿,成一个队伍,要想功成,当然首重团结。照我说,何兄这点提的虽好,却有些多余,场间皆是才智卓绝之辈,岂能看不透此点。自无异议,何兄还是说后面两点吧。”
众人相视一眼,无人应声,亦无人否决,便是默然了。
何彬基微微一笑,说道:“第二点要说的是利益分配。我等聚集起来探秘天神殿,归根结底是想从中寻觅机缘,诸位切莫以为交纳了十万灵石,何某就对诸位有责任。实不相瞒,诸位交与的灵石,皆被天信总会领取,而天信总会是何某与诸位相见的桥梁,这个费用他们收的顺理成章,但说到底,何某并未落下什么。诸位别嫌何某啰嗦,先提此一点,只是想让诸位心中清楚,何某与诸位的合作是平等互利的,到目前为止,何某并未占得诸位什么便宜。”
一道甜得让空气都生出些腻味的声音道,“何先生还是说重点吧,无需苦口婆心。”
答话的是一位妖**人,只有七分姿色配着那对勾魂夺魄的桃花眼,却生出了十分的姿容。
何彬基笑道:“也对也对,诸位皆是阳尊大能,号令一方的人物,何至于何某如此赘言。那何某就不绕圈子了,在谈及利益之前何某可以稍稍介绍一下天神殿,诸位有的可能也听说了这天神殿,乃是一座荒武期大能的洞府。恐怕绝少有人知晓,这洞府却不是我辈所理解的那般,有炼房、有密室、能安身、能修行的洞府,事实上,那荒武大能的洞府几乎是一方小型的世界。”
“尔后,这座荒武期洞府遭遇诡异灾劫而毁弃,事实上,荒武期的大能洞府,多不胜数,可能流传至今而广为所知的,也只有这座天神殿。究其根源,还在于那诡异灾劫上。世上那诡异灾劫,至今没人说得出到底是何来历,唯一清楚的是,那灾劫的起源却比荒武期还要久远。”
紧挨着何彬基的华服公子道,“比荒武期还要久远,莫非是荒古期,或者说已不可考的上古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