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盛夏的果实

接着,钟晚晚忍不住推着何丽娟和父亲钟雪秋,泪流满面地冲出书房。

“晚晚……”何丽娟怕晚晚钟受不了刺激,做些傻事,下意识地想跟出去走走。

钟雪秋叫住她说:“让晚晚走吧,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她的命是她母亲救的。我谅她也不敢做任何出格的事,给她一些空间整理一下思绪。我早该料到的,我为她感到难过,也为她母亲感到难过。”

“在这种时候,你为什么不能对孩子温柔一点呢?难道你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吗?”何丽娟白了他一眼,然后叹道,“这也晚了,很不安全,晚晚这孩子脾气就像你,跟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当然了,我们是父女。”钟雪秋简单地说。

与此同时,钟家二楼有一个公主卧室。

钟小雅肩上是浅蓝色丝吊带,双臂抱胸,一脸得意地透过房间的大落地窗,望着远边擦泪的钟晚晚,透过绿色门厅她看到钟晚晚超级可怜,她回到家后,自言自语道:“姐姐,我没想到你今天又有什么功劳,难道还靠着自己的亲生母亲过好生活吗?该是你品尝心碎的时候了,生活不可能都是甜蜜的。多无聊啊!”

白玉这个女人果然和钟小丫一样,一阵头脑热,他们该说不该说的猛料都抖了出来。这正是钟小丫想要的。

现在看到钟婉婉伤心的样子,钟小丫轻松地笑了,直到对方消失在视线范围内,然后慢慢悠悠地转过身来。

从家里跑出来后,钟婉婉不经意地拦下一辆出租车,迅速冲进后座。司机转身问目的地,她没想,回答说:“师父,去平湖花园!”

直到她到达目的地,付了车费,站在那所熟悉但有点陌生的房子前,她才隐约意识到自己来错地方了。

十个月前,这是她和柏立新的爱巢,但现在她已经搬出去了,搬到在市中心的单身公寓,而不是这里。

但不知怎么的,她竟在这儿把地址脱口而出,这使她自己也感到困惑。

她偷偷苦笑,正准备及时撤离,却被及时出现的白立新挡住了去路。

“亲爱的,你终于愿意回家了吗?”白立新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是如此渴望的钟晚晚。

但当他小心地托起她手掌大的脸时,发现满脸的泪水,突然眼睛变得很深沉,平静的脸,追问:“晚晚,你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的,快告诉我!”

“我……我……”看到白立新眼里满是自己,钟晚晚的心也热了起来,像个孩子突然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

“亲爱的,亲爱的,我在这儿。没有人敢欺负你。”白立新虽然不知道一直坚强得像一块石头一样的钟晚晚,为什么她那么失控,但还是紧紧地抱着她,在心里给了一个字承诺。

而他那平凡的“有我在”三个字,此时此刻显得比任何山盟海誓,甜言蜜语都动人。

钟晚晚眼底一软,一声呜咽地说:“谢谢你,柏立新。”

“傻瓜,我提醒过你多少次了,丈夫和妻子不需要这么有礼貌?”白立信低下了头,吻了她的额头上的刘海。

面对爱和情感,他一直是理智的,然后他轻轻地说:“回家,晚晚,我一直在等待你回来,这是你的家,我想念和你在一起的所有的时间,没有人能取代你在我心里。”

他说的“我在等你回来”再次触动了她脆弱的神经。

她原本以为整个世界都对她充满了恶意,她就像给别人带来灾难的灾难之星,自己的母亲去了那个寒冷而孤独的世界,而她却恬不知耻地生存下来,被唯一亲近的父亲钟雪秋抛弃。

在她痛苦的时候,那个没有人真正在乎自己的时候,那个男人的眼神一直真诚的说在等着她,怎么叫她不感动?

所以钟晚晚夜忍不住哭,怯怯的问:“柏立新,你不恨我,我弄丢了我们的孩子,还骗了你,说孩子不是你的,然后一次又一次的让你伤心,不给你的机会,你真的不介意,即便是这样,你也愿意让我回到我们……回家?”

“是我先伤了你的心,是我没能保护好你和我们的孩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的痛苦,所以,我怎么能怪你恨我呢?我猜不出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但我很高兴你能在伤心的时候来找我,而你比全世界的人都好。嗯,外面有点冷,我们进去谈谈吧。”

“嗯,好。”钟晚晚顺从地点点头。

进入房间后,钟晚晚说她想去洗手间洗脸。

白立新同意了,小心翼翼地送她进去,他便一步一步地等在门外,比侍奉太后还关心。

不知过了多久,钟弯弯在里面有了点动静,白立新有些着急地拉了拉声音,问:“晚晚,你还好吗?”

浴室里仍然没有回音。

白立新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下意识地皱起眉头,转身,踢开浴室的门,直接冲了进去。

下一秒,他发现钟晚晚没有打开窗户跳下去,也没有找到刀锋割伤自己的手腕,各种在戏剧中会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她所做的只是静静地蜷缩在马桶座圈上,默默地哭泣。

当她看到他粗鲁地敲门时,没有像往常那样大声抱怨。

她不眨眼睛,把头埋在膝盖上,继续默默地哭泣。

白丽欣暗暗松了一口气,但又忍不住心疼,慢慢走到她面前,弯下腰,轻轻地抚摸着她柔软而又很漂亮的头发:“晚晚,你怎么又躲在这里哭,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钟晚晚抬起头,平静地说:“今天我很惊讶地得知我的母亲、姐姐和表妹与我没有血缘关系。我自己的母亲为了我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而我甚至不记得她长什么样。我唯一的直系亲属,我父亲,认为我才是那个该死的人,所以他不喜欢我。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原来我拥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没有什么是真的属于我的,我好疼,好难过……”

虽然白立新觉得钟晚晚有些语无伦次,但大概明白了钟家现在是一片混乱。

他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在怀里,坚定地说:“你错了。至少你还有我。我很爱你,就算全世界都反对你,我也会站在你身边,紧紧的抱着你。我不会后悔嫁给你,如果我还有机会,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你在哪里,我也会在哪里,如果你难过,我的心会比你痛千万倍,所以你不要难过,哪怕为了我,好吗?”

接着,他不等她回答,就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说:“你累了,回你的房间去休息一下。别坐在这儿,这样子不雅座,而且容易着凉。”

当他轻轻抱着她从洗手间到二楼的主卧室,把她放在柔软的不可思议的床上,很不情愿地放下抚摸着她的小脸的手,她只是想转身轻轻叫:“柏立新,我害怕一个人,你能留在我身边吗?”

他的瞳孔稍稍放大了,微微一愣,轻声问:“你……是真的吗?”

她微微一笑表示同意。

他弯下身子,吻了吻她那红肿的眼睛,仿佛它是一件珍宝。

她微微颤抖着,无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动作越来越大胆,急切……

很快,他热烈的吻落了下来……

她的香味环绕着他的鼻尖,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快。

这个人比她想象中的要热得多,她只想骂人。

毕竟,她在这个领域的经验是有限的,有这样一个短暂的想法是很自然的。

但他体谅她的处境,没有一再追问,把自己深深的爱和思念给了她,心满意足地抱着她睡着了。

钟晚晚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在过去的三年里,虽然她和白立新是合法夫妇,已经拿到了结婚证,但是他们按照“婚姻协议”一直睡在不同的房间里,所以没能让她学会包容对方。

而这一天,她被抱在他温暖的怀里,睡得特别香,夜里没有一个梦。

第二天,太阳升起来了,钟晚晚慢慢睁开了眼睛,发现本该躺在身边的那个人不见了,有些恍惚地站了起来。

昨天的一切都像一场梦,那么不真实。

正当她怀疑这是不是一场长时,白立新突然打开门喊道:“老婆,快起来吃饭。我已经准备好早餐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傲慢的家伙对她微笑,整个人的画风完全错了!

她感到有点毛骨悚然的恐慌,咳嗽着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不要想太多,昨天是我情绪突然失控,暂时找不到北……”

白立新很自然地答道:“你刚看到我慌了,我明白。你不用解释,我也不指望只为你服务一次,你就会改变主意回到我身边。别担心,我不会收你服务费的。帮我吃你的早餐吧。”

“服务费?...你以为你是牛郎吗?”她的嘴唇抽动。

“牛郎?”白立新弄了个天真无邪的样子,“那你是不是织女?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你怎么这么蠢呢!谁是织女,谁跟你一起啊。”他的冷嘲热讽使她心情轻松,让她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昨天你看上去很痛苦,看上去像是再也没有喜欢的东西,随时都可能死去。你今天怎么这么自满?你是否适应力太强?好了,不麻烦你了,我给你买了小馒头,还有豆浆油条,趁热下楼去吃。”他微笑着戳了戳她温柔的脸颊。

“不是你自己做的吗?”她可爱地眨了眨眼睛,仍然有点失望,因为她想起了他曾经为她做的爱情早餐。

“如果你答应跟我和好,我就每天给你做你想吃的东西。我会让你变胖的,胖到每个人都爱你。白立新笑着看着。

她转了转眼珠。“你是说我现在不是大家的宠儿了?”

他一愣,随即立马脸红了:“你是不是想逼我从窗口跳下去,是为了表现纯真的节奏吗?”

她不屑地撅着嘴:“这房间我记得是在二楼,跳下去也不会死的人!”

“还是那句话,最毒的妇人心,这五个字给你最合适的......”他平静地回答道。

“好吧,我接受。”她捂住嘴笑了。

过了一会儿,下楼吃饭,看着白立新走在前面的身影,钟晚晚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他不解地转过身来,语气中透着无奈:“为什么,那这是什么疯狂的东西?”

“你疯了!”她哽咽了一下,然后开玩笑地说:“你昨天那么厉害,竟然一口气把我抱上了二楼。我不知道你这么强壮。”

“你在说谁?别逼我在这里给你表演脱衣舞!”他威胁地说,眼睛微微眯起,双手已经扣在上衣的纽扣上了。

“不要脸,怎么没发现你的脸以前这么厚来着!”她敏捷地从他身边溜下楼梯,跳跃着来到一楼的餐厅。

当钟晚晚高兴地走近旁边的椅子时,有人从后面把她推到白色大理石餐桌上。

幸好桌子够大,否则,整整齐齐的放在上面的早餐,就会被这对肆无忌惮的夫妇弄糟了。

“你——你想干什么?”钟晚晚闻到了危险的气息,僵硬地扯了扯嘴。

“如果你说我不好意思,我就不好意思给你看,万一你昨晚玩得不开心,我就替你把火灭了。”白立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没有,我想你误会了。”不知不觉她挣扎。

而她这一举动,激的他的心痒更难以忍受,那轮廓清晰的俊俏脸蛋,埋进她白嫩的脖颈。

“柏立新!”她皱起了眉头,又不情愿地扬起了身子。

“喜欢我吗?”他嘟囔着,没有理会她……

钟晚晚急着要推开他,郑重地说:“我,我饿了,我要吃早饭!”

“可爱,我也饿了,咱们就在这吃吧!”白立新的意思是……

“你满口胡言,还想在我恢复之前得到我!你是真的想和我复合,还是只是想和一个随便的女人在一起,改变你的生活?”她不以为然地叫道。

他停了下来,皱着眉头放开了她,沉声问:“你在说什么?你觉得我会和其他女人这么亲近吗?你错了,因为我只有在你面前才会这样,毕竟,我对你如此着迷。现在我的心里除了你已经容不下别人,即便是你接受不了我,也麻烦你不要肆意毁了我的一份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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