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多少钱？”
正在翻看菜单的苏灵儿，听到两人的话，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抬头望向她俩。
“我俩刚才路上给管库房的阿姨打了个电话，让她帮我们核对了一下，今天我们已经卖出了——十万的东西！”
两个女孩的语气，有些欢呼雀跃。
虽然比起另外两个团队来说并不多，或者说很少，但于她们，至少是已经踏出了第一步。
“不错不错！”
“为了奖励自己，咱们今晚吃顿好的！”
“好！”
三人一拍即合。
甚至，还要了一瓶酒。
迷醉在酒精和美食中，三人暂时忘记了她们还要面临的残酷挑战——要知道，她们今天已经跑遍了自己能够接触到的人脉资源，才卖出十万，距离三百万几乎是杯水车薪。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对手，是另外两支团队。
人家只要坐在办公室随便打打电话，就可以轻松卖出她们这个正在庆祝的数字......
......
......
而在苏灵儿白天为了业务而忙碌的同时，楚风云却是去了幼儿园。
特地等到了果果放学。
“咦，这不是果果的爸爸吗？”
“哇，有钱人的气势，就是不一样。”
“话说，好像很少见到她爸爸来接她？”
“你这说的，人家有钱人都是大忙人，整天哪有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上？你说你，也不知道学学人家，就知道整天忙活家里的事！”
“......”
出现一次便轰动全校的楚风云，几乎被所有人都记住。
路过的一众家长和老师们，都在低声议论着。
但无一人敢上前去。
别说是楚风云背后的权势，仅仅是他站在那里不动，展现出来的威严，也足以震慑到他们所有人，让他们知道，这位是大人物！
原本闹哄哄的放学场面，也因为楚风云的出现，变得肃静了许多。
人们下意识的噤声，没有人愿意在这种场合出风头。
“爸爸！”
一个甜甜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小小的身影，穿过人群，快速向楚风云跑来。
她还记得。
就是上次爸爸来过幼儿园之后，周围的同学老师们才开始对她好，谁见了都夸她，对她都是笑脸。
可以说，爸爸的出现，让她在幼儿园的生活，发生了近乎全新的变化。
“哎！”
楚风云笑着应道，心里却是有些感慨。
现在看着，果果笑的很开心，似乎完全忘记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但其实。
他让飞鹏找果果就诊的医院，悄悄的调查过。
经历过绑架那件事后，果果开始怕黑，怕黑夜，每天晚上睡觉都会做噩梦被吓醒......与眼前这个光芒耀眼的“小太阳”，几乎不像同一个人。
也难为她了。
这么小的孩子。
每天晚上过的那么痛苦，但在白天的时候，依旧保持着灿烂的笑容。
父女相见。
分外欣喜。
“等等！”一个人影突然出现，拦在了两人中间。
“谁？”楚风云不怒自威。
但当他抬头的时候，对上的，却是一双比他更愤怒的眼睛。
顾芸！
除了苏灵儿之外，少数几个还敢对他生气，且不会造成后果的人。
“灵儿不让你见果果。”顾芸直接将果果抱起，而原本在挣扎的果果，听到了妈妈的名字之后，也停住了动作，乖乖的被抱在怀中。
楚风云愣在原地。
他没想到，苏灵儿对他的戒心，竟然这么强......强到连他见一面果果，都不允许。
而且。
正值放学时间，学生、老师、家长们，熙熙攘攘。
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太愿意掰扯这件事，以免再度对果果的学习环境产生影响。
“那我开车送你们回去。”楚风云为了果果，退而求其次。
“不用，我们自己能走。”顾芸继续拒绝。
其实。
她现在的心思也很乱。
一方面，她觉得应该接受楚风云的补偿，她们现在的生活也确实需要改善。
但另一方面，苏灵儿的精神状态最近恢复的不错，如果她贸然接触楚风云被女儿发现了，怕是又会激起苏灵儿的病症。
所以。
就算可以私下接触，但在这么多人的场合，决不能让楚风云和果果明着接触。
何况，她是人，更是母亲。
对苏灵儿的心疼，让她无法坦然接受楚风云的靠近。
楚风云也被顾芸的话噎住，毕竟这么多人在场，他也不能不顾身份，死皮赖脸。
正在双方僵持着的时候。
顾芸的手机忽然响了。
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号码，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喂？老头子？你怎么了？啊，我马上，马上就回去！”
楚风云虽然听得不太清晰。
但也大概能够听明白，应该是苏海鹏那边出事了。
“先上车吧，救人要紧。”楚风云打开车门。
顾芸犹豫一下，抱着果果上了车。
在性命面前，一切都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就算到时候苏灵儿知道了，也无法责怪她。
飞鹏发动汽车，疾行而去。
后座上。
顾芸抱着果果，依旧和楚风云拉开一段距离。
父女俩只能隔空相望。
同时默契的眨眨眼。
与此同时。
楚风云也注意到了顾芸——如果说苏灵儿因为这五年的艰苦，有些变老，那么顾芸的变老，更为明显。
尤其是头发。
在他印象中，还是一头黑发。
如今已是近乎全白......
......
一路飞驰。
很快。
到了出租屋。
顾芸抱着果果进门，楚风云带着飞鹏跟上。
她也以沉默表示了同意，毕竟苏海鹏如果真出事了，就靠她一个老年人，也做不了什么。
开门。
房间内。
木椅倒在地上，桌子上也洒满了水，瓷杯更是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苏海鹏躺在旁边的地上，两只胳膊抽搐成一种不太寻常的角度，口中不住的有涎水流出，还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他的脑梗，又犯了！
好在苏海鹏靠着最后的理智，拨通了顾芸的电话。
果果站在一旁，并没有表现出害怕，显然已经司空见惯。
脑梗。
半身不遂。
楚风云的脑海中，立刻在盘算着医治的办法，同时示意飞鹏去车上拿自己的金针带。
“不用你治。”顾芸的声音中，充满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