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飞泉沉默了一会，想了想说道：“听你意思，好像十都替补等级的‘人’，死了之后，就变成十都等级的‘神’了。”
李富贵干完了肘子，与烤羊腿干上了，边吃边说：“你居然没有吓到，反应那么快。我当时听到的时候，可是被吓死了。”
最后半句当然是开玩笑了。
“大明神道神庭，最低的等级就是十都。既然是神庭，自然就不是给人准备。人如何变成神？”李富贵问道。
人如何变成神？在地球上的中国，神是由帝王敕封，比如关羽，就是最典型的死后由人变成神。
至于中国之外，人是成不了神的，少数人是沟通神的使者，多数人都是神的奴仆、羔羊。
这个世界的神咒都有一句“封大明太祖之令”，想来都是死后敕封为神？
“总不能是修炼而成？应该是死后封神……吧？”石飞泉不太确定的答道。
“有见解啊，许道人的《封神演义》看过？自然不是修炼而成，修炼而成的是仙。”见石飞泉点了点头，李富贵继续说道：“但见一道真灵飞往封神台这个名场面你知道吧。严格意义上来说，咱们也跟那些人一样，被大明神道神庭记录，只等咱们死了，真灵飞往大明神道神庭，成为神祇。
飞泉啊，你说，是当个人好，还是当个神祇好？”
李富贵又问了石飞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让石飞泉着实难以为回答。
人有什么好的？一天三顿饭，不吃饿心慌，生活所迫，为五斗米折尽腰！年少的时候，懵懵懂懂，年纪大的时候，腰酸背痛，小毛病一堆。
身为一个看着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其实已经三十好几的社畜，他石飞泉受过的委屈、白眼，不知几几。
从这个角度来说，还是神好……吧？至少不会腰酸、背痛、肩膀酸，也不会有近视眼、鼠标手。
“当然当人好！当个人才有能吃到如此美味的羊腿！”李富贵看着石飞泉陷入思考，拿着羊腿边啃边说。
“………………”压根你就是吃货吧！所以这样认为。
见石飞泉不以为然的表情，李富贵继续说：“咱们每次施展神道法术，都要以自己元气作为引导操控神道法身，再有神道法身释放法术。释放法术的不是咱们，是咱们的神道法身。
可咱们的身体毕竟是普通人，不是神道法身。这样多来几次，就会伤及身体根本……时间久了，就会早日升职。”
这个升职的潜意思，两人都懂的。
“所以呢，为了不早日升职，就要多多进补。多吃饭就是多做人，大明神道，以胖为美，越胖越健康！！”
“………………”你这不还是为吃货找借口？？
“实际上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成了神祇之后，是有业绩考核的！”李富贵又爆料了一个神道内幕。
“什么玩意？？？”石飞泉还以为自己听错，业绩考核是啥东西？跟神道也能扯上？
“业绩考核啊，就是俗称KPI。听说你以前是上班族，你该知道啊。”李富贵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特么的就是社畜，才知道业绩考核这玩意。
“我当然知道KPI，这跟神祇有啥关系吗？？？”石飞泉一脸怀疑人生，这特么的穿越是不是姿势错了，怎么成了神祇还有业绩考核？？
“玉皇爷爷也姓张，为啥难为俺张昌宗？三天之内不下雨，先扒龙王庙，再用大炮轰！”李富贵念了一句打油诗，看像一脸懵逼的石飞泉说道：“这首狗屁不通的诗，你听过吗？”
石飞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是百年前，在南蛮有个山寨寨主。那一年天下大旱，他求雨不成，就用大炮轰龙王庙。那个不下雨的龙王，却是因醉酒误事，少下一了一场雨，神庙神像就被轰成了渣。”李富贵说起了这个世界的炮轰龙王庙的事儿。
这特么的跟地球上，张宗昌炮轰龙王庙差不多啊！
“天道有损，神祇补位。神祇本来是为了弥补天道的不足，维护天道运转。
既然是维护运转，自然是有目标。
有了目标，自然就有考核。这不难懂吧？”
确实不难懂，这跟在地球上班干业绩有啥区别？
有了工作目标，如何实现工作目标就得有工作计划；有了工作计划，自然就有人来考核……
这一套打工人的流程，石飞泉很熟。
“咱们十都替补，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尚未履行神祇职责的凡人，不是神祇。所以……神道考核管不到我们。因为我们是‘人’，不是‘神’。懂了吧？”李富贵耐心的解释道。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在其位自然就不用接受考核。
看到石飞泉点了点，李富贵继续说道：“要把自己的身份拎清楚，我们是人，不是神。成为神祇，那是死后的事儿，活着的时候，当然是，该吃吃，该喝喝，该泡妞泡妞咯。”
合着你们就是为了躲着KPI，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你们这也太……社会了。
“莫非你想要早日参加考核，为大明神道发光发热，属于神道里面的工作狂？”李富贵看着石飞泉问道。
石飞泉摇了摇头，他现在这样每天睡到自然醒，没事就去钓鱼的日子多好，就是有点想家。
谁愿意接受KPI考核，每天早上准备打卡，然后接受愚蠢的早会……
摸鱼不香吗？
躺着不香吗？
“说的有道理……”
(￣▽￣)～■干杯□～(￣▽￣)
“祝我们长命百岁！”
因工作时间不能饮酒，两人碰了一杯饮料，开始了大吃大喝起来。
(￣▽￣)～■干杯□～(￣▽￣)
“祝我们健康长寿！”
(￣▽￣)～■干杯□～(￣▽￣)
“祝我们……”
等李亚露着春心荡漾的笑容从外面回来，就看见一桌子菜只剩下了寥寥几道素菜了。
李亚看着盘子，又看了吃撑的两人在哼哼，问道：“肘子呢？那么大一个肘子呢？？”
“我吃了！”李富贵说道。
“羊腿呢？那么大一个羊腿？？”
“也是我吃的！”
“鱼呢？”
“我吃的。”石飞泉剔着牙说道。
“排骨…………辣么一大桌菜，就剩了几个菜叶子？你们俩是猪啊，咋不撑死你们啊！”李亚吃着几盘素菜，无语的说，“这几盘素菜你们怎么不吃？”
“素菜热量不高，吃着占肚子。”李富贵理直气壮的说。
“俺也一样！”
“…………”李亚看着两人一副吃饱喝足惫懒的摸样，着实不想说话。他不过是忙了一上午，没有功夫搭理几个小宝贝，只能趁着刚才的时间去打了几个电话。回来之后，就变成了这样！
他，太难了。
饭后，李富贵给石飞泉打印了一沓子资料，说是让石飞泉熟悉下基础资料，明天开始神道课程。
然后，李富贵就不知踪迹了。
拿着厚厚的一沓子材料，石飞泉颇有一种入职加入新公司，上司给了一堆资料让自己看的味道。
神道的资料繁琐冗余，一大堆技术性文字，看的石飞泉头昏脑涨。
那本不正经人日记，涵盖了大量的名场面，埋藏了大量只有石飞泉这种异界来客才看得懂梗，乐的石飞泉笑出了猪叫。
让他在这个时空，不至于太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