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凌迟和特尔兰蒂斯回到u
的事务所,据说是乙符有事情找。
“怎么了?乙符?”凌迟走进u
,当他看见许诺诺,“哎?诺诺也在啊?”
许诺诺只是尴尬地点了点头。
“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乙符拿出那张照片,开门见山地问凌迟。
凌迟愣了愣,接过这张照片一看,顿时惊讶极了:“这个男人!是!特尔兰蒂斯!你看!是他吗?”
特尔兰蒂斯凑近一看,皱了皱眉头,抬头看了看凌迟,再看了看乙符,最后对着凌迟说道:“是赫兰多。”
乙符紧紧地追问道:“赫兰多?赫兰多是谁?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不是的,乙符,”特尔兰蒂斯解释道,“我们刚刚解决掉格朗那边的事情,遇到了赫兰多,赫兰多是我们格朗的领袖,就是他指示着贝基克娜,特比比尔斯,贝加鲁特鲁斯等一系列格朗干部们做事的。”
凌迟警觉地问:“也就是说,格朗是一个组织?”
“没错,”特尔兰蒂斯说道,“但说是组织,现在我们知道的组织里面,也只有四个人,就是贝基克娜,特比比尔斯,赫兰多和调酒师。组织的干部一共有七位,我之前听他们所说,每一个干部都代表着人类的恶习或者负面情感----”
“----你现在为什么要说这些?”乙符打断了特尔兰蒂斯的解释,“我们说的是这张照片!!凌迟!你为什么会和一个格朗领袖有一张合影!!”
凌迟沉默着,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他的确不知道,因为在凌迟自己本身的记忆当中,自己根本没有和这样一个男人照过相。
“你不知道?”乙符冲过来扯着凌迟的衣领,许诺诺赶紧拉住,特尔兰蒂斯也准备劝架,“你怎么会不知道?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我一直以来,和一个亲近于格朗领袖的男人并肩作战。”
听到这里,凌迟的火气也上来了:“如果我要杀掉你的话,我有一百万次的机会可以杀掉你,我有一百万次的机会可以不救你,你为什么要怀疑我?就凭一张照片?”
他反扯着乙符的衣领。
“如果你能说出真凭实据的话!”乙符说道,“我可以相信你,但是!你身上有太多太多的疑点了,你为什么总是一个人住?你的父母呢?你为什么可以让despairdriver产生反应?你为什么?你要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一个正常的人类身上!”
“为什么可以让despairdriver产生反应?什么意思?”凌迟疑问道,但还是安静地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父母,从我的记忆开始,我就是没有父母的,我会一个人做饭,我会一个人上学,但是,我就是不清楚我为什么会做这些----就好像,我从诞生开始就是这么一个状态,至于我为什么可以让despairdriver产生反应,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那时候,产生了绝望。产生了连我自己都极其害怕的绝望,那种绝望就好像你一头扎进冰水里,当你想要抬起头来时,已经无力回天了。”
乙符渐渐地放下了凌迟:“你的上一次记忆是在什么时候?”
“是在……高一。”凌迟默默地回答道。
乙符看着那张照片上的凌迟,的确,照片上的凌迟还略显稚嫩,显然是在高一之前进行拍摄的,但是这也无法否定凌迟曾经和格朗保持着绝对亲密的关系,只是凌迟似乎是失忆了,但是,不能否定凌迟是在撒谎。乙符伸出手:“characterdriver,还给我。那是我的发明。”
“你在想什么啊,乙符?”许诺诺拉扯着乙符的衣摆,怒喝道。
“你不要管!诺诺!这个城市少一个假面骑士多一个假面骑士其实都一样!我自己一个人都能打败那些格朗!”
凌迟看了看乙符,强忍着泪水,从兜里掏出了characterdriver,静静地放在桌子上,说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相信我的,我不是格朗的亲信,我是人类,我是货真价实的人类,我会为了人类生存的权利一刻不停地战斗。”
“照片,我就拿走了。”凌迟说。
凌迟走出了u
的事务所,此时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凌迟没有打伞,他只是低着头,默默地,默默地,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张照片。
如果自己以前真的是赫兰多的亲信,那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可是他啊,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是他啊,他努力地当着假面骑士的角色,却一直都被质疑。
可是他啊,被群众质疑,到最后,被自己的同伴质疑。
可是他啊,从头到尾都在质疑自己。
凌迟走着,走着,“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他的思想开始变得混乱,他的意识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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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凌迟。”一个声音响起。
凌迟感觉听上去很熟悉,不会错的,那是在腰带争夺战时,即将要被character杀死之时听到的那个声音。
“你是谁?”凌迟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那个声音柔和,好听,具有穿透力,却显得虚无而空洞,“你生来就是假面骑士,你生来就该使用那个驱动器……没事的……没事的……”
“你说的驱动器是什么?despairdriver吗?”凌迟大声地问道。
声音却答非所问:“恶习也好,善意也罢,任何一种都可以获得力量……不管怎么样,希望和绝望永远都是相对的……凌迟啊……记住……没事的……没事的……”
“喂!你倒是回答我的问题啊!!喂!!”凌迟大声吼道,可是当他清醒过来,自己只是在湿漉漉的大街上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口齿不清地话语。
为什么?那个声音是什么?为什么他要告诉我这些东西?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我又是谁?我为什么要成为假面骑士?我为什么是天生的假面骑士?
这些,都没有人来告诉他。
这些,都需要自己一点一点去挖掘。
而挖掘的方式,就是一个一个地打倒格朗们,在贯穿这些的格朗口中问出什么东西来。
可是,自己现在就连腰带都没有。
被同伴从手中夺走腰带,比被格朗夺走腰带要难受地多。
这一夜,许诺诺和特尔兰蒂斯不停地责骂乙符,而乙符却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一夜,凌迟活在了质疑自己的世界里,质疑自己的一切。
这一夜,不被城市照耀着的某个角落,依然在暗潮汹涌。
这一夜,有人活在自责中,有人活在疑惑中,也有人活在虚无中。
这一夜,格朗们计划的一角,成功清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