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也愣了一下, 漆黑的眼瞳中清晰地描绘出眼前的形状。他倒吸了一口气，然后——
煞有介事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脸。
尚也在小的时候就开始接受咒术师训练了，气自然非一般能比, 疼得自己龇牙咧嘴的。他打量了一下禅院尚也, 致确定这个比自己要一号的不是什么咒构成来忽悠他的之后……
尚也：“就是长后的我？怎么长成这副鬼样子？”
禅院尚也：“……看到以前的自己，心情突然变得差诶。”
比起周围下巴快掉到地上的禅院家仆, 尚也倒是出乎有意料地淡定。他快就接受了面前的禅院尚也就是“长后地自己”这件事, 并且没什么过激反应。
……如果不留情面地损对方不算是过激反应的话。
“要一想起自己会变成这样糟糕的，”尚也『摸』着下巴, 唉叹气，“怎么都会让心情不是好吧？”
虎杖悠仁：“……”其实年少时候的禅院先生……和长了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诶？还是一模一样的喜欢调侃,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禅院先生难道有什么喜欢自己骂自己的特殊爱好吗？
不知不觉, 虎杖悠仁看禅院尚也的眼之中就多带了些奇奇怪怪的肃然起敬。
禅院尚也：“……？”qupi.org 龙虾小说网
他觉得自己没太懂虎杖悠仁到底在想什么, 现在十六岁的青少年的心思都那么难懂的吗……禅院尚也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难得考虑了一下自己的年纪。
啊, 已经是会和青少年产生代沟的年龄了啊。不过从外表看上去，自己也最多才十八岁左右吧？
面对尚也的挑衅，禅院尚也一都不生气。
他是这样解释的：“嘛, 没办法，毕竟我是成熟稳重的了, 总要对一些不成熟的小孩子宽容一吧？”话里话外怎么都有说尚也是个幼稚的小孩的意思。
能说禅院尚也不愧是最了解自己的，精准地踩到了他自己的雷。尚也的眼倏地变了, 周围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如果说下一秒尚也拔出随身带着的刀, 在场也没有任一个会奇怪。
尚也是真的动了杀心。
卫宫家的跟着尚也从厨房一同钻了出来，卫宫切嗣在心中略微提高了些警惕，毕竟据那说, 在副本中死亡便是真正的死亡。卫宫切嗣从来不会轻视任一个敌，他开始冷静地计算如果尚也在这里要同他动手，卫宫切嗣能在其中获取多的利益。
不过是个都知道，在这个时候动手是十分不明智的选择。毕竟尚也有一个，而禅院尚也这边有五条悟……等等不对？
虎杖悠仁：“……”
他偷偷瞄了自家嘴角就没放下的师一眼。
以现在有两个禅院尚也，如果他真的打起来，五条悟会站在哪一边？总感觉如果是五条师的话，会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决定也说不准……
禅院尚也用胳膊肘捅了五条悟一下，忍无可忍地开口：“能不能收起脸上那种笑容？”他难以置信地问，“难道看到了什么特让兴奋的东西吗？”
五条悟郑重地头。
要知道，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可是双倍的尚也！过去的小尚也加上现在成熟的禅院尚也，五条悟要一想到这个，心情便好。至于虎杖悠仁考虑的两个尚也打起来的事？
五条悟根本就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对他来说，无论是哪个尚也都是他养的猫猫。自家猫猫打架那能叫打架吗？等到他真的动手，会对彼此造成伤害的时候，五条悟再出手阻止他，这不就行了吗？
根本不存在站在哪边这种问题。
五条悟自认为自己已经是个相当成熟的了，当然是全都要。
这过分吗？
不过并不是有事都如同五条悟想象得那样展。
和禅院尚也那肉眼可见的嫌弃相比，尚也就要平淡得多，也要冷漠得多。五条悟那么一个，站在那儿，他不可能注意不到五条悟的存在。他就是没有递过去一个眼，甚至连一注意都没有。
他是在看到禅院尚也和五条悟亲密的举动时愣了下。
按照记忆推断，现在的尚也才十五岁，眉眼间还带着一青涩。他还不懂怎么样将真正的情绪埋在心底，也不明白刻意的无视其实就是最深的在意。
这一被卫宫切嗣捕捉到了。
预选关卡多少带给他了一经验，他知道获取胜利的方法要从这个副本的主公身上着手。而如打动这个主公，一步探索的关键线索，非常可能就在五条悟身上。
尽管卫宫切嗣已经尽可能地去搜索资料，有些情报是他触及不到的，也有些情报是禅院尚也刻意放出来当幌子吸引走注意的。实际上卫宫切嗣手中，关于禅院尚也和五条悟过往的事情还真不多，知道个笼统概。
伏黑甚尔也知道个概。
毕竟当年这个时候，伏黑甚尔早就已经离开了禅院家。他离开前有一瞬的冲动，想去问禅院尚也跟不跟他一起走，伏黑甚尔还是喜欢自己的这个小弟弟的，算是禅院家那腐朽如淤泥的黑暗之中唯一的一朝气。可禅院尚也和伏黑甚尔不一样，伏黑甚尔是被有都看不起的“天与咒缚”，不过他在后来用实狠狠地扇了禅院家有一巴掌。
可禅院尚也是什么？他是禅院家家主最重视的儿子，和五条家的“六眼”是青梅竹马，并且拥有放眼整个咒术界都难再找出第二个的术式。他的未来和伏黑甚尔肯定是不一样的。
伏黑甚尔快地就想明白了这个道理，然后转身就走。
即使没有他，禅院尚也还是会在禅院家过得好。
和他不一样，禅院尚也并没有离家出走的理由，而且禅院尚也还是个小屁孩呢。
伏黑甚尔走的时候没和任打招呼，一切都突然，包括禅院尚也。
不过当伏黑甚尔透过禅院尚也的眼睛，注视着在尚也的时候……伏黑甚尔不费劲地就从记忆中翻出来自己最后一次见到禅院尚也的场景。
他不由自主地开始将自己回忆中的禅院尚也同面前的尚也行对比，想抓住一禅院尚也这个成长的痕迹。算是圆一没能亲眼看着这个笨蛋弟弟长的遗憾吧，伏黑甚尔想。
个子长高了，虽然没有五条悟那样算得上是变态的身高，也足以在日本之中鹤立鸡群。头也长长了，伏黑甚尔还记得禅院尚也小时候有次和他说，想拥有一头五颜六『色』的长，那样肯定相当特。
那时候伏黑甚尔听到了，无语地吐槽：“……那看上去像是个经病吧？”
不过禅院尚也那时候就是个倔强的小孩，一定要坚持自己。即使他对伏黑甚尔这个堂哥有一崇拜，他也不会放弃自己。最后在伏黑甚尔好说歹说之下，禅院尚也总算松了口。
“那就留个长好了，”禅院尚也勉勉强强地说，“这样总行了吧？”
伏黑甚尔：“……”算了，他还有时间，这孩子的审美还有的救。
不管怎么说，禅院尚也还是蛮听话的，没有阳奉阴违地去染什么七彩头……看上去和二十多岁的禅院尚也还是有些区的，单从五官轮廓上来说，禅院尚也要更加内敛一，而尚也抬起眸子就是那种“子天下第一什么都不怕的”眼。
……就，和五条悟特像。
那种无畏惧、仿佛面前有什么再的麻烦也会固执地一往直前的眼。禅院尚也和尚也最相像的这就在于这里，不过禅院尚也要更加内敛。
伏黑甚尔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以禅院尚也是为什么这么坚定？他有什么目标吗？尚也的目标是什么？禅院尚也的目标是……复活他吗？
这种猜测让他根本无法继续袖手旁观。
伏黑甚尔试图以开玩笑的口吻慢慢地探索禅院尚也的想法，对禅院尚也来说，开门见山那套是行不通的：“这个小孩长得挺可爱的，和以前的一模一样么……感觉没能看到那个时候的，怎么想怎么亏欸？”
禅院尚也翻了个白眼，嗤了一：“可爱？”
“我不觉得他哪里可爱了，”旁边的都对于禅院尚也时不时的“自言自语”习以为常了，有高专的才知道禅院尚也在和谁说话。吉尔伽美什懒懒地掀了掀眸子，没兴趣地移开目光。“明明就是个小鬼，怎么看也还是我比较可爱吧？”
伏黑甚尔：“……”
啊这，这他是没有想到的。
以到底禅院尚也为什么要和自己争谁比较可爱啊？这个问题真的有什么意义吗？
没想到禅院尚也还就在这个问题上和伏黑甚尔较上劲了。他的语气没什么波动，明眼都知道他相当在意这个问题：“以在眼里，”禅院尚也咬牙切齿地说，“还是过去的我比较可爱？”
虎杖悠仁：“……”
等等虽然他听不懂是够了啊！现在他夸禅院先生真的可爱还来得及吗？
要真让虎杖悠仁来做这个夸奖的，那就不合适了。虎杖悠仁选择将希望寄托在了五条悟身上……那五条悟呢？
五条悟垂下了脑袋，线中似乎真的带上了一委屈：“这个问题禅院尚也怎么不问我啊？”
禅院尚也看起来真的想和五条悟打一架，他深吸了一口气：“这个问题问有什么意义吗？如果是的话不会说都可爱吗？”
五条悟立刻抬起头，得意地说：“尚也还是了解我的嘛。”
虎杖悠仁：“……”
这就是世界的参差吗？这到底有什么好得意的啊？
这一幕落在了尚也眼里。
“……刚刚在和谁说话？”尚也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