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疯子,你竟然敢!”闫折暴跳如雷。
“或许,孤应该叫一声岳父大人?说起来还要多谢岳父大人成全,孤肖想已久,只是顾及人伦,一直未下决心罢了。若不是岳父大人的一番言语,孤也不会得偿所愿。”
“你!”
一口一个岳父大人,闫折听在耳中,几欲作呕。
“你敢!你就不怕霍炀狗贼杀了你!这可是他最看重的孩子。”他想要冲过去,却被铁链拉回去。
一身红衣的少女衣衫被揉乱,衣角湿哒哒一片。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侧脸,口脂残存的唇瓣,眼角的飞红,面颊上的泪痕,哭红的鼻尖,以及凌乱潮湿的长发……再加上霍元的话,任谁都会误会,以为少女惨遭欺辱蹂躏。
闫折目眦尽裂:“你这个畜生!你竟敢对她下手。”
“这不是国师大人所希望的吗?以后她就是孤的人,若是有了孩儿,孤定会告知国师大人,请您喝一杯满月酒。”
麦芽儿:“……”
她清楚地感觉到霍元在颤抖,兴奋的颤抖。
此刻,她才弄明白,之前霍元为什么要让她上妆,又揉开口脂,又让她哭。
这人可真是个变态。
霍元在闫折愤怒的嚎叫中,嘚瑟够了,心满意足地抱着人出去,等走过拐角,直接将麦芽儿丢到地上。
“重死了。”
他一脸嫌弃,蹲下拍了拍麦芽儿的腮帮子,“你是不是又胖了?”
“你才胖呢,你全家都胖!”
霍元好心情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行了,以后少吃几口,孤都快抱不动了,若是以后出嫁,孤背不动你怎么办?”
听听,这是人话吗?
麦芽儿愤愤起身,嫌弃地抹了抹脸上乱糟糟的妆容,忍了又忍才没有把胭脂抹在这人脸上。
“明日孤要吃核桃酥。”霍元点了自己爱吃,却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爱吃的点心。
“再加个山楂锅盔,要新出炉的。孤明日午膳去牡丹苑吃。”
麦芽儿简直要被这人气疯。
“你自己去点,别指望我给你准备!”
“这是孤今日辛苦给你收拾烂摊子的报酬,你赖账?”霍元语气里满是谴责,似乎她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
“什么烂摊子,不是我配合你演出吗?”麦芽儿没看到闫折吐血,可听声音也知道对方险些被气死。
“国师大人让人散播言论,为你造势,想要你顶了我的位置。今日还与我说你是他的血脉,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时候说,用你的脑瓜子好好想想,他要做什么?”
“自相残杀?”麦芽儿低头抖了抖身上尘土。
“他要孤与父皇心生龃龉,与你势如水火。今日一大早离开垂拱殿,孤便开始给你善后,解决了那些散播流言之人。你却连一口核桃酥都不给吃。”霍元满脸委屈,装的。
麦芽儿睁大眼,她知道今日霍元很忙,却没想到他在忙这些事。比起霍元的大度信任,她似乎真的有些冷酷无情的样子。
她试图道:“再加一份椰蓉糕?”
虽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但这个便宜兄长的确不错,比一些人家里的亲哥还好些,投桃报李,还是给他多加几份点心吧。
霍元目光幽幽,眼里满是假装出来的受伤。
麦芽儿继续加码:“我那里还有林悦姐做的牛乳花生糖。”
“这还差不多。赶紧回去洗一下,丑死了。”霍元满脸嫌弃,直接甩袖离去。
麦芽儿立在原地咬牙切齿,明明都是他弄的,竟然说她丑,她的感动统统喂了狗。
回到牡丹苑,麦团团认认真真给她梳洗一遍,非常可惜新做的衣裳。
“这套衣裳挺好看的,奴婢最喜欢这一身,怎么就弄成这样了呢。您头上的金铃怎么没了?”
麦芽儿咬牙,“被狗扔了。”
麦团团一阵唏嘘,那两对足金打造的铃铛,价值不菲,实在可惜。那身红袄的刺绣也加了金线,揉搓之后,根本不成样子,无论如何都恢复不了原样。
“扔哪了?奴婢找回来,还能融两颗金花生。”麦团团试图寻找。
“狗叼走了。”
找什么找,麦芽儿完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想想就好气。
第二日一大早,麦芽儿便被叫去福宁殿。
换衣裳时,麦团团退而求其次,选了一身同样喜庆却不够红火的衣裳,仍旧遗憾昨日那身。
“小殿下今日这一身可不能毁了。”
在麦团团的目送之下,麦芽儿被米公公带进福宁殿。米公公立在门口,待她入内,忙从外面将门关上。
“小殿下快去吧。”
麦芽儿走入大殿,绕过充当装饰的山河玉雕,走过屏风,顿时呆愣当场。
只见霍炀端坐在高位上,霍元跪在下方,一副垂头丧气模样,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过来。”
帝王勾了勾手指,逗猫逗狗般唤人。
麦芽儿眼皮一跳,避开霍元,慢吞吞走过去,站在霍炀面前,低头盯着裙角,思考现在的情况。
“芽儿说说,这次要如何罚他?”
霍炀看着小姑娘卷着衣角的手指,心中万分感慨,怒焰更甚,当即怒道:“朕怎么就养了你们几个祸害,一个会不告而走,去北通闯祸;另一个更是厉害,竟为了一时痛快,扯谎毁姊妹清白,可真是好样的!”
霍元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眉眼低垂,完全不敢说话。嘚瑟闯祸一时爽,事后挨怼只能跪着听训。
麦芽儿弱弱举手:“要不,罚他抄书?”
霍炀冷冷瞥了她一眼。
“一人五十本书,今日起你们两个不得出宫,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麦芽儿惊了,她也是受害者,怎么也要抄书?能不能不要连坐?太不讲理了。
“为什么还有我?”
“你就没有哪怕一点错?若不是你陪着胡闹,你哥能这样行事?这场戏,没你,唱的出来?”
就不能长点心?霍炀气得要命,闺女心思过分单纯,也是不好。
他心中五味杂陈,有后怕,有后悔,后怕的是霍元那点小心思没能酿成大错,后悔的是当年没有真的想过这种可能,闺女和儿媳,当然是儿媳更长久,闺女总会嫁去别人家……
可更多的,还是庆幸。
霍元:在外重拳出击,在家委委屈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