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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善认出杨冲锋后,心里叫苦。 之前给杨冲锋狠狠打压一番,手段可谓狠辣,直接将陈琳虎老爸送进牢狱。一个副省长给双规可不是小能量,如今,杨冲锋即使三年没有发威,他心里的阴影哪会就散掉。直接落到杨冲锋手里,不知接下来会怎么样凶招。

李长善当下不敢出头,闪到人群里去看陈琳虎的腿伤。陈琳虎咬牙切齿,又痛得彻骨锥心,见李长善到来,正要让他帮出这口气,却见爱你李长善脸面不太对。也不细想,说,“李哥,你一定要帮兄弟讨回面子,没有几百万绝对不要放过这几个人,闹不将他们弄进牢里去坐几年……”

胡勇说,“哪用弄进牢里,只要送到分局,让他们知道好歹。”

“他就是杨冲锋,那个恶魔,江北省副省长。”李长善脸阴着,担心杨冲锋听到他们的话,这些主意都不错,可别给他将这些人送进去才好。

“……”胡勇立即闭了嘴,杨冲锋上次对他的手段不够激lie,但老爸在江北省的地位他深知厉害,只是老爸一再地警告他,在江北省要避开这杨冲锋。此时,本能地想着要回避开去,只是,有这么一大帮人也不可能真走人。

“啊……”陈琳虎对这个死仇记忆更深,要不是杨冲锋他们家也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他更不会在牢里呆三年。三年,一千多个日子啊。每一天都想着要怎么来报复杨冲锋,这时,一出来想不到居然给碰上了。

从人之间看过去,见周善琨在杨冲锋面前点头哈腰的样子,周善琨他是认识的,也进一步确知这个人就是杨冲锋。一出来遇上这个恶魔,自己的腿给踢断,陈琳虎不知要怎么报酬。转看着李长善和胡勇,见两人都露出怯意。说,“李哥,我不会连累你们,等警察到了,总不会颠倒黑白吧。”

陈琳虎也是以退为进,知道这些人都怕了杨冲锋,唯有自己扛下来或许会激发李长善等人的火xing。

“事情不会这样简单,胡勇,你跟家里先招呼下吧,留点后手……”李长善想得长远一些。胡勇忙站起来,往另外走去打电话。保安也不干预,杨冲锋见胡勇那动作,知道他想胡晋南说这里发生动事情。这样也好,等省里这边有些动静,未必不是好事,至少可以转移注意力,也可以让自己出来更有籍口。

不过,这些都不会影响什么,只是,看到李长善等人在省城那做派,自己真要是回避他们,这些人会不会找银河天集团酒店的麻烦?这些人的德性就那样,恶狗一样,不打痛了总是想凑近来找机会咬人一口。

其他的人还不知杨冲锋的身份,围在那里张狂地吓唬人,对保安进行威胁,也恐吓杨冲锋等人。李长善也担心这些人乱说将杨冲锋惹怒,又担心揭破杨冲锋的身份后,那些人都不敢出头甚至溜跑了,他们都难以收拾局面。

警察很快到来,见到警察,其中一个凑过去,显然是认识的。当着人多,警员也没有多对那人表示。周善琨见警员到来,上前表明身份,要警员将一干人都带走。

周善琨的身份如今或许不如当初在省政府办公厅里好用,可也是副厅级的大人物,而后,警员听说到杨冲锋副省长在这里遭到围堵,这些人的态度已经不同。一个带队的过来,很尊敬地问是不是有什么损失之类的,也表示工作不得力,向杨冲锋道歉。

杨冲锋将事情经过说出来,之前那些围着的人一个个脸都变色了,有些之前没有跟杨冲锋打过交道的,听说对方的身份后,也知道不是自己招惹得起的。警员对李长善他们换算文明,心里却恨,这次一闹,他们不进会让杨冲锋这样的大人们记挂在心,市局和省厅说不定都会惊动的。

有警员知道李长善、胡勇等人的身份,心里更苦,两边都得罪不起。

杨冲锋也不多说,要警员当场将大厅的监控录像拿下来,让酒店复制一张,让警员带走那些人。

周善琨要跟去处理,杨冲锋却叫他到酒店去讨论之前的论文框架。

警员会怎么处理,之后还不都要请示到上面来,这时自己不动声色,也可通过这件事看一看省里这些人的心态。三年不动,沉寂下来之后,人们的心态是什么?杨冲锋也想看一看。

跟周善琨在包间里说论文,赵跃进和黑牛两人在喝酒说话,不参与这边的事。杨冲锋虽说三年沉寂,但对江北省的经济发展的优势和不足、面临的困难和上升的空间,都有很好的研究。在他那位子上,不说银河天集团和柳河酒业集团等会给他提供足够的信息,省政府及相应机构的专业人才也会将他们的研究情况汇总,归口到杨冲锋那里。相比周善琨而言,他站到高度更高,看到的东西也更深刻。

周善琨将他的想法一条条罗列出来,一些支持这些观点的依据也列出来,杨冲锋对他还是很满意的。做到这些,说明平时在工作上非常用心,只有平时留意工作、用心上劲,才会有如此的积累,这时,拿出担心来才是有理有据的。

都说机遇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杨冲锋选周善琨也是因为平时看他用心,加上以前的情谊,今后,培养出来也能够帮上一些忙。

黄家的力量除了核心部分,杨冲锋也在自己来积累一些额人脉资源,除了在财务上积累,官场上也要积累。这种积累很难从年轻人中慢慢培养,家族中的年轻后辈固然信得过,但对有机缘的一些人才,也可培养,不一定都是家族里的人。这一点,不他的人有自己的看法,但杨冲锋却不计较对方的来历,只要用心工作,而在价值观、人生观等等方面合得来的,都不会排开。

两人讨论得差不多,省城分局那边来了电话,将处理李长善等人的情况大概说了说,主要还是想知道杨冲锋的态度。周善琨在旁边听了,说,“杨省长,我去跟他们说吧。”

“没有必要,你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时间太紧了。我们最迟明天下午得走。”“行,我今晚熬一熬,争取明早将初稿拿出来。”一万字左右的论文,对熟悉情况的人说来不难拿出来。主要是结构问题,周善琨也有自己的秘可帮忙做这事,他只要将思路那好,那边有秘来做具体行文。

“不必了,在路上再看看吧,我相信你。”

周善琨便离开,杨冲锋对分局那边不做什么表示,知让分局按实情进行办案。

在大厅处最主要的是李长善等人非常恶劣,受伤更多的是酒店的保安,另一个就是陈琳虎。陈琳虎非常不满,分局那边的人已经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可另一方是省府大员。如此棘手的事情让他们遇上,只能自认倒霉。

陈琳虎再伤得重,再不满,但分局从监控视频里看到整个过程,可以说,杨冲锋等人根本就没有半点过份的地方。即使杨冲锋踢一腿,将陈琳虎踢倒,但当时陈琳虎手挥舞着坐椅要轮过来打人,怎么都只能说是在防卫还没有过激。

分局的人跟李长善等人私下说了情况,这种事处理起来不过是拘留、罚款等,但杨冲锋会不会借此发飙,之前,杨冲锋对省城分局也是有看法的,当初为千色百花的案子处理过一些人,如今,市里分局的人都忌讳着他。

本来不算复杂的案子,如果不是牵扯到杨冲锋,分局处理起来也简单。不好直接问杨冲锋要怎么处置才满意,分局自然也不敢太重罚李长善这伙人,试探之后,没有得到杨冲锋的应答,这事便僵持在那里。分局针对拖下去对他们更被动,杨冲锋不怕胡晋南、李雷等人,分局却会给捏死。当即给省厅汇报请示,省厅自然不肯为分局将这棘手的事担下来,有不好完全推诿,立即往上请示,寄希望于省委政法委记李钢全从中调解。

这些事情本来说不出口,李钢全得到消息,也觉得头痛。李雷这个儿子真不省事,陈佳的儿子进牢里三年,出来偏偏要惹杨冲锋,不是自己往刀口上凑?杨冲锋这些年不惹事,在省里也不过问工作之外的一切事宜,连千色百花都不去,却不能说他就该让这些二世祖们欺压的。

杨冲锋的来历在省里心里明白的人不少,谁也不会将这些挂在口头,处理与他相关问题时其中一些不说来到大学都会给予重视。黄家的女婿又是黄家第三代核心人物,哪容许别人欺负到头上来?这事李钢全觉得也不好出面,便找到刘明新。

见李钢全突然要求见一面,刘明新也知道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要秘调整自己的工作安排,让李钢全cha进来。给的时间不多,李钢全到办公室后也不绕弯子,说,“明新记,下面闹出一个头痛的事情,不好处置啊,过来请示记。”

“哦。”刘明新应一下,却没有追问。

“是这样,一个偶然的冲突牵涉到冲锋副省长,不好办。”李钢全说,将所占的的情况说一遍。只是牵涉到杨冲锋倒是没关系,问题是另一边涉及到李雷、胡晋南、梁为民等人。梁为民之前先退下来,这三年也寂寞出人命的视野,可胡晋南和李雷却在位置上。

刘明新听后端着茶,手拿着茶杯盖子,轻轻地在杯口摩挲,擦出轻轻的瓷声。显然是在权衡和琢磨这事,李钢全也不好打断记的思路,这事的关键是杨冲锋会不会揪住不放?李长善等人出点钱,教训一下,李雷即使有想法也不好发作。当然,政法系统不敢得罪这两个人,胡晋南是常务副省长,政法口子的工作是他在抓,李雷是省委副记,人事权在他手里捏着,即便政法战线的职位调整不完全在他手里,要整治几个人却非常轻松,不一定要亲自出手。

李钢全自己不怕,可下面的人哪会不怕?遇上这种百年难撞上的夹缝,只能自认倒霉。李钢全知道自己将这事闹到刘明新这里来,未必是最好的选择,可不这样做有怎么办?他也怕调整不当而引发省里新一轮动荡。省里安静这么些年了,如果由此引发事情来,刘明新会不怪到自己头上?

看着刘明新不说话,李钢全也不知要怎么解释。

刘明新停下自己的动作,看着李钢全说,“李记是不是担心……”

“记,我……我反复琢磨还是请您指示……”

刘明新到江北省两年,如今已经能够掌控大局,李钢全虽说不是完全站在刘明新的立场上,但平素对省委的工作还是很配合的。刘明新也不会太过为难他,今后,政法系统的工作也要李钢全来支持他,听他调遣。

“杨省长不是说过,只要求分局能够依法办事,你们是不是顾虑太多了?”刘明新说,却不看李钢全。杨冲锋遇上这样的事情,心里肯定不会痛快,刘明新也想试探一下他的底线。对黄家第三代核心人物,甘于平寂,他还是不相信的,黄家肯定也不会让他这样下去。那下一步会怎么做?杨冲锋在江北省的积累也丰厚,三年来在江北省的工作业绩谁也无法抹去,他本人不出头露面,但业绩有说服力,而这些业绩的基础就是之前在平通市任市长时做下的。丰收硕果如今由他来自采,谁能说什么?

京城周家对杨冲锋也非常感兴趣,在第三代核心人物里,可跟周玉波一争高下的人极少,杨冲锋勉强算上一个。不过,由于杨冲锋的学历太浅,即使有不错的能力和实力,周玉波也不放在心上,反而是周家对江北省这边更关注一些。私下里要刘明新留意杨冲锋。

“记……是我们不对。”李钢全说,虽说刘明新没有完全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却明白了刘明新的意思。

“司法公正不仅仅是停留在口头上,下面的干部对这理解不透啊。”刘明新感叹地说,笑着看李钢全,“不过,李记的顾虑也是应该,是不是担心江北省如今的局面来之不易?我相信我们的干部都有自己的胸怀嘛。”

“还是记看得深远。”李钢全说,两人聊一阵队伍建设工作,又谈到华英市的局面,省厅的人选已经定下来,即日就会到华英市去,李钢全也将情况说了说。刘明新对此不参言,只是表示自己知道了。

华英市那边怎么闹,刘明新不会明着去关注。省里不少人在华英市都有自己的利益,他也是看得到的,对此,心里也有不满。全省的经济要抓上去,华英市本来不错的条件,也有非常大优势的资源,可因为这层利益关系,省里在华英市的工作极为被动。刘明新也知道之前蒋为为为什么能够容忍华英市如此,他如今还不是同样对这个烫手山芋不知要怎么办?

实际上,这事一个毒瘤。

分局对案子的处理很快出来,陈琳虎和另外几个给拘押起来,行政拘留。而李长善、胡勇、梁英树等人分别交出一定的罚金,并公开想酒店的保安道歉。

处罚之后,结论送达杨冲锋那里,李雷、胡晋南等人也知道这一冲突,大家都不出来说什么。周善琨在临走前也知道这一处理结果,对杨冲锋说,他去问一问分局是怎么执法的。杨冲锋笑着表示,先到京城将论文的事做好。

杨冲锋带着周善琨离开江北省往京城,不急着坐飞机,也不开车走,而是坐火车,卧铺。这样有时间也能够安心地讨论论文的事情,金武在杨冲锋临走前赶过来,到京城去要给杨冲锋开车,也作为贴身保卫。

杨冲锋走后,李雷给胡晋南电话,问到京城的经济讨论会上怎么回事。胡晋南是听说一些,但也知道李雷不是在意讨论会,而是在意杨冲锋,说,“一起坐坐,再聊吧。”

杨冲锋是故意要从铁路上走,这样让省里那些人无法琢磨透他的用意。

在火车上,软卧的包厢里关了门也清净。金武和周善琨的秘在另一节车厢,过来也便利。到车上讨论论文,秘进来,带着手提笔记本,边听讨论都能够进行修改。参加这样的高档次经济讨论会,这种论文不仅体现个人能力,也能够体现推动经济工作的人一些理念、具体运作方法。

不说无懈可击,总要将逻辑理顺,也要把江北省的概况体现出来。杨冲锋安馨地看着论文,一万多字的论文要细细读一遍,要将其中的精华部分完全捕捉,还要将一些数据进行核实,结构上理顺,不足之处也要记下来,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不过,杨冲锋的记性当真是一绝,经过特训后,对阅读者要捕捉到大学很gan也很准确地记下来。

一边说,秘一遍快速地记下来。

软卧是两向四铺位。周善琨和杨冲锋占两铺,本来想将秘、金武也安排在一起,只是,买票时已经给人买走。要不是杨冲锋让赵跃进准备车票,未必能够拿到这种软卧的票。

好在票虽没买到,进来后也没有人在住。从江北省到京城,要好几个小时。入夜后上车,可以在火车上讨论过论文后再好好睡一觉。这样安排相对说来要轻松些,到京城之后,可先报到提交论文,在入住酒店。

讨论论文时间过得快,转眼一个多小时。两人说得差不多了,周善琨看着秘,意思是问他对讨论的理解情况,秘跟在周善琨身边有两年多,很精明。当下点头表示能够领会领导的意思。

周善琨便让秘先去准备论文的修改。

松闲下来,周善琨说,“杨省长,不知这次会有哪些专家做评委?”

“担心啊,其实没有必要。”杨冲锋说,“我们到外面了,不要将职务挂在嘴上。相互叫名字吧。”

周善琨之前在杨冲锋还是平通市市长时,他曾直接称呼过杨冲锋的名字,后来,自知不妥,都叫职务了。此时听杨冲锋这样说,还是不适应。心里却也高兴,说明领导对自己的认同更高了。

“杨省长,这……怎么好。”“有什么不好?按年龄来我得称你一声周哥。我们就不计较这些了。一切习惯就好。”正说着,车停下来。遇上大站总会停留时间稍长,金武说到下面去买点夜宵,走出去。

不一会,有人在包间前晃,看着手里的票又看包厢的牌号。杨冲锋和周善琨正在讨论,等他们注意里转过来,见是一个年轻女人,手中一个高档包,打扮得非常时髦。人进来后,一股香气就在包厢里弥散,好在香水也是高级货,倒不会令人太难受。

女人见杨冲锋和周善琨分坐两下铺,立即有了不满,看了看票后,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乱坐位子。”声音带着怨气,显然是很不满。

杨冲锋转过脸来,今天他穿得也正式,长期在高位上养成一种气质来,让人见到自然而然地有种敬畏。那女子看见杨冲锋,灯光下不仅帅气还很有韵,气势也是一敛。杨冲锋是坐在她的铺位上,见来人不满,说,“对不起,不至于弄脏的。”

女子本来见杨冲锋那帅气的样子有些给折服,却又见杨冲锋站起来时,铺位上有不少纸张,弄得有些乱。却是之前讨论论文时,稿子还没有收起来。见杨冲锋在收,觉得铺位更是弄乱了。心里更不满意,瞪杨冲锋一眼,扭头往外走。

金武很快上来,跟那女子错身而过。金旺进来后不知女子对坐她铺位很不满,一屁股坐在上面,将买来的东西拿在手里,要杨冲锋和周善琨吃。夜间车站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但站台的东西比车上要多一些,金武买了些烧鸡、酒、烧烤等,打开了虽说用盒子装着,但气息却不轻。杨冲锋说,“我们是不是到餐车去吃?”

“餐车只怕没有位子。”金武说,知道火车的一般情况,在运行中有些人没有买到座位,便花点钱买一份东西在餐车里慢慢地吃,也可休息,坐一坐。

“要不到走廊上去。”杨冲锋看着周善琨,两人都知道那个女子的态度,要是看见他们在里面吃东西,只怕会更加发飙。周善琨笑着说,“这时候走廊人来来往往的,等车开了我们再去那里。”

“也好。”杨冲锋不想自己影响到别人。要金武给周善琨的秘送些吃的过去,金武拿着一盒走了。这时了另一个人进来,问了车厢的牌号,却是这一车厢的乘客。这是一位老者,精神虽好,手脚看着也麻利。他的位子却是女乘客的上铺位,问清位子后,将行李先丢上去,准备上到自己的铺位去。杨冲锋见了说,“老人家,能不能跟你换一个位子?我年轻好动,喜欢爬上爬下的。”

老人正准备往上爬,听杨冲锋这样说,停下来看着杨冲锋和周善琨,见两人的样子,心里也明白这俩人不是一般的乘客,必然有着不同身份的。肯跟他换位子,自然是求之不得。说,“那就多谢了。”老者容光满面,看不出有多少年纪,说话时似乎有着睿智,看透人世间很多烦扰似的。

“不客气。”杨冲锋笑着说,将身子往周善琨那边靠,让老者过来放东西。只是,周善琨手里拿着金武买来的吃物,不便太移动。杨冲锋站起来,将老者先前放到铺位上的包取下来,放到下铺位。老者说了声“谢谢”,杨冲锋说,“老人家,您跟我们年轻后生说谢,让我们如何安生?”

“你们如今的年轻一辈了不得啊。”老者坐下,带着笑意,对杨冲锋等人让铺位也不觉得是了不得的,“往京城去?”

“是呢,睡一觉就到京城很方便。”

“确实这样,我也喜欢这样走。”老者说。正说着,门口有人过来堵住,立即有尖锐的声音叫骂起来,“你看看,这样子我怎么睡?我是花钱了的,你们得负责。我不管你们怎么处理,得给我干净的东西用……啊,什么东西味道这样重?都什么人,还坐软卧,镇上土包子暴发户。”

女子闻到烧烤的气味,更加大声叫起来,要求铁路上的列车员给她调位子,要不给她赔偿损失。老者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一出,看着杨冲锋等人。周善琨跟列车员解释,说东西虽然买来了,但准备到走廊去吃,不会影响其他客人。

在车上,吃东西一般人说来都不会干涉其他人,只是,那女子特别在意。一直叫喊着闹,要列车员给她调换地方,要不然给她赔偿。不依不饶的,列车员见周善琨等态度并不恶劣,只好跟女子说给她换铺上用,调换铺位不肯保证。

女子还不肯放手,列车员见这种客人也是头痛,表示等开车后尽量帮她调整位子,便离开了。

金武走过来,听女子还在说一些难听的话,虎地站起来。女子吓一跳,夸张地叫起来,“怎么,怎么,你还敢打人,敢杀人?就你们这样的,我见多了。”

金武自然听不得她说难听的话来给杨冲锋听着,不过,没等金武说什么,杨冲锋说,“算了。我们到走廊去吧。”金武瞪那女子一眼,女子往后一缩,声音也放小了。几个人争执,老者似乎没看见一般,倒是多看了金武一眼。杨冲锋请老者一起吃东西,老者笑呵呵地婉拒,表示自己夜里吃东西受不了。但却也到走廊去,还没有关灯,走廊有可坐的活动小板。金武站在走廊上,似乎一直在威慑这那女子,杨冲锋也不好多说。

吃过东西,周善琨的秘将修改过的论文拿过来给周善琨看,周善琨主要看几个要调整的地方,见已经调整了。转交给杨冲锋来看,老者坐在他们旁边,也给他们吸引住,倒是有着不错的印象。旅途相遇,也不会自我介绍。

看过论文修改情况,在走廊上不会继续讨论,让秘安心去休息。周善琨要他再细读一两遍,查查看有没有错字之类的。

杨冲锋也要金武到自己铺位去睡觉,在列车上也安全。

回包厢,那女子背对着外面躺着,自然是不想再看见杨冲锋等人。杨冲锋睡上铺,周善琨抢着到女子上方的铺位去,知道上下之间女子肯定会有难听的话,不想让杨冲锋再遇上。杨冲锋也不争,上到铺位躺下,侧身间见女子被对外,身材当真不错。

下车时女子很憎恶地跟杨冲锋等躲远些,下车人多,杨冲锋见老者的包不小,提起来也沉。到车站回廊通道见有推车,便推一架过来,让老者方便些。老者道了谢,杨冲锋笑着跟周善琨一起走了。

到出口,见昨晚同包厢的女子站在那,估计是在等车。京城车站的车进出比较多,但普通的车未必能够进来接人。杨冲锋看一眼,觉得这女子估计是京城哪家的女子,要不然就是跟京城的公子哥有关系的。带着周善琨等人往前走,却见江北省驻京办的副主任在等着,手拿着横幅,是来接杨冲锋等人的。

杨冲锋之前没有跟驻京办联络,想必胜驻京办的人听说了,或者是张滔鹏等人谁指示他们来接人。这次到京城来,为的是省里的工作,驻京办过来接,杨冲锋也不推拒。家里可能也会来车,黄琼洁不一定到来,但家里派车过来说肯定的。

江北省驻京办杨冲锋也熟悉,只是,这三年都没有跟驻京办打交道,人事上有多少变化也不知。相对说来,周善琨对驻京办更熟悉,他在那个位子上偶尔会来京城,跟驻京办确实有往来的。

见驻京办的副主任陈主任在等他们,周善琨请示杨冲锋,“省长,怎么安排?”之前杨冲锋没有说在京的行止,只是说先提交论文后再找住处。到京城,要解决住宿问题自然便利。银河天集团连锁酒店在京城有四五家,都是五星级的。杨冲锋知道驻京办的人既然来了,也不可能太扫脸面,到驻京办去也不错。说,“他们来了,就由他们安排吧。”

陈副主任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头顶的头发有点稀少,但没有到明显秃顶,只是那种趋势很明显。

见周善琨过来,陈副主任快步迎上,说,“周厅长。”随即往杨冲锋面前来,说,“杨省长辛苦了。”声音不高,周围的人也不注意他们。陈副主任如今才是正处级的领导,放在驻京办已经有四五年,而他的正处也有三年。对周善琨、杨冲锋等江北省实权人物当然热心,自己做得好,如果让领导看上自己的工作能力,才有可能找到晋升之路。

杨冲锋对这些有所了解,对面前的陈副主任小着说,“辛苦陈主任了。”

“杨省长,这是我们驻京办的工作,谢谢领导关心。请吧。”说着往前带路,杨冲锋等人跟着走。驻京办到车站来接人,但车却不能直接进来。

杨冲锋才走几步,见金武跟人已经碰头,那是家里来人接他们,便做一个手势,让家里那边先回去。

陈副主任带来一台商务车,几个人倒是那个坐下。陈副主任做到副驾驶座上,回头跟杨冲锋请示,“杨省长,我们先吃早点,还是先到酒店休息?酒店里也有早点,不过……”

“随意吃一点吧。陈主任,早点后送我们先去交论文材料,再回酒店吧。”杨冲锋说,省驻京办在京城经营有酒店,四星级的,高档房间的条件也不差,省里主要领导没有特别安排时,也经常住这里。既然认可驻京办的人来安排,杨冲锋不会挑剔。

“好,那我们先吃早点,回避下路上堵车。”陈副主任说,京城在上午上班之前,堵车非常严重,经常性没有人步行快。

陈副主任对京城这边非常熟悉,问了杨冲锋等人早点习惯和口味,让车往前赶。吃过早点,陈副主任陪着杨冲锋等人去交论文材料,路上车流稍稀一些,堵车倒是不太严重了。走走停停的,一个多小时才到。

主办方将交材料的地方安排在一家酒店大堂里,那里有工作人员在处理材料等东西。周善琨和秘过去处理,杨冲锋站在大厅处,看着人流往来,也没有熟悉的人。大厅一侧,有休息沙发,陈副主任请杨冲锋到那边去坐,杨冲锋看着他的殷切,也不好拒绝,虽陈副主任到一旁坐等。

交材料的人不少,周善琨两人还要排队等一阵,杨冲锋跟陈副主任说话,陈副主任介绍这京城这边的情况,京城最近有什么活动,有什么传言等等。他对杨冲锋的身世来历了解并不对,知道是从平通市市长升上来的,其他的情况并不了解。

但杨冲锋这样年轻到达如此的高位,即使没有之前的风风雨雨,也让陈副主任觉得高不可攀。有机会在杨冲锋面前表现,自然不肯错过。陈副主任将他在京城里的听闻,说出来,消除这话等人的寂寞。杨冲锋跟他聊着,觉得陈副主任在京城这些年,也不是没有收获。不过,要是就能够看上眼,却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正说着,杨冲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大厅的人不少,有些杂乱。见接待方的工作人员在人群中陪着一个老者,有意无意中将其他人排开些。老者将走到收材料处,见周善琨和秘在那里,随即往人群里瞟,见杨冲锋在休息处看过来,两人目光相碰,杨冲锋笑了笑,没有站起来。

老者慢慢走过来,似乎不经意。杨冲锋见他过来,站了起来,迎着走两步。等老者到面前,说,“老先生,又见面了。看来真是有缘啊。”

“是来报到的?”老者说。

“是啊,等朋友交材料。”

“从哪个省过来的?”

“江北省,能不能请问老先生尊姓大名?”

“我姓钱。”老者说。

“津江大学经济学家钱教授?”杨冲锋说。老者却不承认也不否定,当没有听到这一句话似的。

今天一更,明天起每天两更,上午九点,下午两点,准时、定时更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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