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吴再这边，可谓风光无限。之前没几个人的地盘终于有了些人气，那些人认识牛纤，也见过昨天吴再的大发神威。好一通马屁让人飘飘欲仙，吴再现在才明白原来听别人夸奖这么舒服，怪不得以前见那些夸的好的能得到不少赏钱。
昨天那场面吓住了不少人，其中一些人对比了两个帮派的实力，认为开山帮或许更厉害一点，于是来到这被金虹帮强制清场的地方打算混个脸熟。
对于这些敢冒险过来的人，牛纤那是无比的欢迎，自然也会给他们一些冒险应得的回报。反正那些东西都得实际控制这片区域后才能兑现，没有成本的买卖谁都喜欢，除了那些被当作买卖的人。
这在金虹帮看来是叛徒的人一定会竭尽全力帮牛纤他们造势甚至是参战。原因很简单，她哥也亲自处理了不少“叛徒”的，杀鸡儆猴永不过时。这些目前来投机的人当中一定会有人愿意倾尽所有来帮助开山帮，不那么做就得死。但这些事情结束之后，如果赌对了，他们就是这片区域的头头。
这些人还算有点见识。牛纤心中初步认可了他们。毕竟帮派之间的纷争很难彻底结束，顶多是打跑别人，而那时候，叛徒就会被丧家之犬追杀。叛徒在哪都不会受欢迎，除非有很大贡献，否则就只能象征性被保护，那时候就只能看命了。
对这些平民来说，赌命大概是唯一的选择。不管是真的察觉到什么还是不堪生活压力，这一次他们都算赌对了。在他们看来或许是要赌的概率事情在牛纤眼里是百分之百的结果。
这让她很不爽，相当于那些人并不用真的承担风险就能分一杯羹。昨晚甘老大的话让她意识到，吴再的武力可能比想象的还要高一点，从甘老大的种种暗示中可以看出或许是不逊色于他的强大实力。
可惜，为了维持今后管辖地区的稳定，利益是必须分出去一点的。没有狗总不能亲自去看门吧？买一条狗是绝不会亏的，特别是没有牙齿随时都可以收拾的狗。将“权力”下放不仅不会削弱自身的权力反而会加强，那些人会比主人更加珍惜某些东西。
“各位！”
牛纤清了清嗓子表示自己要说些什么，那些聚集起来的人很给面子，没有继续围着吴再用贫瘠且俗套的语言夸奖了。
此时他们看向牛纤，那个比在场不少人年龄都小的柔弱少女，虽然没有人真的认为少女柔弱就是。他们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金虹帮，一直欺压百姓，甚至限制别人交易和居住！这里就是例子。输给了我们开山帮的地盘，金虹帮却用伤害百姓的手段让我们没有收益。若是他们用自己的损失来换我们的损失还能让人高看一眼，可是！”
“他们宁愿伤害百姓也不愿自己承受损失，宁愿自己承受损失也不让我们获利，这样的帮派怎么能给这片区域带来繁荣？”
“我哥本是一个厚道的老实人，却被金虹帮的人偷袭！若不是这位侠士出手相救，我哥就…就……”
牛纤指着面色潮红的吴再，众人也随之看了过去，这让本就不自在的少年更加不自在了，恨不得立刻离开。还好少女那哽咽的声音让众人回过神来有时间去思考。
“金虹帮的人就是一群畜生！这些年没少欺负人！”
“对！我听说有人被金虹帮杀了全家！”
“我也听说过金虹帮欺男霸女，此等行径实在令人……愤怒！”
一群人唾沫横飞地指责，越说越激动，真假半参的八卦竟然吸引到不少看热闹的人。他们本是不敢来这个地方的，但听到那些专门过来传递八卦消息的人说什么“人多了难道还能全部杀了我们不成？我们就是看个热闹，又没有做什么！”就心动了。
心痒痒的人越来越多，于是有些人连生意都不做了也要凑这个热闹，这场面，少见啊，能放肆的机会不多，不能浪费。
听着那些八卦，不少人都想起了自己糟糕的生活，也是加入了其中。
痛快，痛快之下也买了一点吃的。欸？哪来卖吃食的小贩？可恶啊，为什么我没有想到！哦，我不敢，哼，这些人最后肯定会被抓。
人多了就杂了。
牛纤走向另一片没什么人的地方。最先的那些人大部分都跟上了，少数人犹豫着：这里人那么多，这要是上去了就真没了回头路。
而后来的一些人也有不少起了心思跟上，只是很少。
最后，那片地方的大多数人都没有意识到有什么变化。都是来这里凑热闹的，大家热火朝天的聊金虹帮，甚至聊到了四大帮派，一些人还在讨论那些帮派的经营有什么什么问题，应该怎么怎么才能更好。
平日里积压的情绪释放了出来，所有人都很开心。
“你为什么来这里？”一个人问。
“这里有人八卦，热闹。”另一个人答。
“哪些人在八卦？”一个人再问。
“所有人都在八卦。”另一个人再答。
“我是说最先那些人。”
“不知道。那很重要？”
“额，不重要。”
……
另一边，最后只有十几个人。越来越严肃的气氛逼走了很多人，那些人意识到这里好像不是可以随意看的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牛纤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现在可以选择离开”更是逼退了大部分人。
“我相信剩下的应该都是明白的人，愿意和我们开山帮合作拯救这片区域百姓的人。”
简单扫视了几眼，牛纤意味深长地说：“我不管这里有没有金虹帮的人，但是……”
这话让那些人脸色一白，这里有金虹帮的人？是啊！为什么我没有想到这种可能！不对，或许可以之后再成为金虹帮的人，于是有些人眼睛转了起来。
人的脑子总会在强烈刺激下遗忘某些事情，所以冲动是魔鬼。不仅因为冲动之下的想法多半不会被平常的自己认可，还因为冲动的结果无法改变无法弥补。其实，冲动每个人都有，也许是渴望，也许是喜悦，那并不只是来源于负面情绪。
“我不在意你曾经是不是金虹帮的，现在以及未来，都不能是，否则，它绝对保不住你们。这话是老娘说的，也是我哥说的，更是甘帮主说的！”
那十几个人纷纷开口表示忠心，有几个更是哭诉起自己的悲惨遭遇表示不可能是金虹帮的人。如果不是牛纤嫌弃地叫停，那几个人或许会说个三天三夜？
“不是最好，反正你们也没什么用，要做的，就是搜集金虹帮的罪证和弄清楚他们的产业，就这么简单。如果你们能顺带安抚民心就更好了，我想有领导和管理才能的人以后应该能帮我们做点事才对？”
这不只是利益，还是“免死金牌”。虽然给出“免死金牌”的人自己都可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