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章－伏特加烈酒
龙渊左手托着一本杨公风水名著《天玉经》，右手拉着马缰绳，坐在洋马车的前座，一边看书，一边不紧不慢地放着两匹马小跑前进。
洋马车车尾的行李架上捆扎了大堆行李，杰克倒坐在行李上，面向后方激动地喊着口号：
“Gogogo！Let’sgo！”
蓝素素跟在马车后五六丈远的距离，混身大汗气喘如牛，玩命地追着马车。
“够……够了……我不行了……”
蓝素素上气不接下气地叫着，尽管嘴里喊着不行，嗓门还是很响亮。
杰克说：“再坚持多一会，keepitup!”
“不行了，我不跑了……快停车……”蓝素素惨叫着。
“你说过要跑三十分钟，现在还有二十分钟，快跑完啦！”杰克手里拿着金怀表，大声地给蓝素素报时间。
“啊！救命啊——怎么会还有二十分钟！呃——我要死啦！啊！”蓝素素大口地呼吸着，表情非常痛苦不过脚上还在坚持跑着。
“Go!Go!”杰克热情地给蓝素素打气。
蓝素素叫道：“你给我下来一齐跑……不然我不跑了……”
“不是我说要锻练身体啊，怎么我也要跑……”
“你不下来跑……你那份钱我一块给龙儿……”蓝素素威胁着杰克。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杰克马上翻身滑下马车，跑到蓝素素身边一齐并肩前进，面带充满朝气的微笑：“嗨，今天天气不错……呼呼……耶……我喜欢跑步……”
蓝素素一手拉在杰克牛仔裤的皮带上，跌跌撞撞地向前跑着说：“看表，快看表……还有多久……不行了……”
“还有十七分钟……”
“啊……”蓝素素绝望地嚎叫起来。
不久后杰克也叫起来：“龙儿……马车怎么越来越快了……”
“我没赶车，一直都是这个速度……”龙渊站起来回头喊过去。
杰克这时也和蓝素素一样喘着粗气：“我怎么觉得……马车很快……啊……”
“woo……go……”杰克说。
“还go？”蓝素素已经面无人色，只是拖着杰克的裤腰带，耷拉着脑袋，软着脚在快走。
“够三十分钟了……龙儿！龙儿！停车！”杰克大喊着，声音都变了调。
龙渊停下车，杰克和蓝素素一身汗水地挤上马车前座吹风。
蓝素素说：“龙儿你下去跑，我们赶车。”
龙渊一脸无辜：“素姐，不是吧？”
蓝素素用手推了一下龙渊的脑门：“快去跑！我认识你这么久就没见你打架赢过，象个病坏……快跟着马车跑两刻钟。”她没好气地数落着，说得龙渊一脸惭愧，马上放下《天玉经》，滚身下车让出车前座，在马车的侧面跑起来。
蓝素素把《天玉经》从前车窗甩进车厢里，顺手拿起烟枪。龙渊在车下看到马上说：“素姐，你说过戒烟了。”
“我没抽！闻一下行不行！”蓝素素大声喝道，然后用力抽了一下没有烟的烟枪。
“擦擦汗，不要着凉了。”杰克给蓝素素递过干毛巾。
蓝素素一边擦着汗，嘴上一边不停地说话：
“武功这么差还想上江西？真是不想活了……金鸡岭捉贼时你被人家震昏了，芙蓉嶂冲龙穴时你又被人家放倒，现在叫你练练还不高兴？”蓝素素说得呲牙咧齿。
龙渊面不改色地跑在马车前座旁边，抬头对蓝素素说：“素姐，不是我武功不好，那是他们老是放雷放电，什么武功都顶不住啊……”
烟枪一下敲到龙渊的天灵盖上：“人家不是人啊，人家能放雷你就不会放雷……”蓝素素看龙渊跑得那么近，顺手就敲他一下。
“哎呀！素姐你没教我放雷……”
烟枪又敲了一下龙渊的天灵盖，龙渊又叫一声“哎呀”。
“你不够人家打还成我的错了，小黄毛贼……孙存真没放雷了吧？你还不是打不过人家……没话说了？”蓝素素不停地骂着，杰克在一边哈哈大笑。
蓝素素正在喘气，谁笑骂谁：“笑什么笑！你那破洋枪什么东西也打不中……我给你统计了一下，出来这么久你就打中过几块石头……还是龙渊给扔出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合计好方向才能打中……”
“我打不中？炸洪老爷尸体那个蒙面人还不是我一枪打死了？”杰克为了神枪手的荣誉，必须马上分辩。
“人家早用五行遁形术逃跑啦，傻洋鬼子！我还一开枪就打死一个呢，现在都被通缉了，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皇榜通缉，你要能打死人你也被通缉了……你那破枪我不要了，一会还你……”蓝素素把自己在金鸡岭一战，乱枪蒙中的成绩也算上，不过杀害朝廷命官被通缉倒是事实。
杰克笑得肚子都痛了：“好啊，那枪很值钱……对了你还没分钱，你收了一千两银子我要五百两……”
蓝素素快捷隐蔽地用烟枪顶了一下杰克的腰，分明是洪宣素秘密教给蓝素素的暗杀武功“袖里刀”的招式：“一刀捅死你我就不用分钱给你了，傻洋鬼子……”杰克被点到腰象被人咯咭了一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和龙儿每人一百两，不要就算。”蓝素素报了价。
“素素，我觉得我们一直没有说好这个数，这次你再加一百两给我，就是给我二百两；以后再赚到钱的话，我和龙儿每人占两成半，你占五成。”杰克身为国际贸易商，谈生意非常在行，马上给蓝素素还了个价。
“以后你们每人一成半，我占七成；这次不算，洪宣素欠我那一万两黄金也不算！”蓝素素抿着嘴瞪着杰克。
杰克看到蓝素素瞪眼睛的样子，可爱得想咬她一口，忍不住笑出来：“那以后再谈吧，现在只谈这一次的二百两……”
“一百二十两，不能再加了。”蓝素素坚决地说。
“一百五十两。”杰克最后力争。
“一百二十五两。”
“成交。”杰克马上拍板。
“好想抽烟啊……”蓝素素突然幽怨地说。
“素姐别抽，你叫我们看着你的……”龙渊在马车旁边有节奏地边跑边说话，脸不红心不跳。
杰克也说了：“忍住吧，很快会戒掉……”
“哈啾……哈啾……”蓝素素跑步后吹了吹风，烟瘾又上来，马上连打几个喷嚏，开始流鼻涕和流眼泪，杰克连忙叫龙渊上来赶车，自己陪蓝素素坐回车厢里。
抽**上瘾的人一旦没有**可抽，就会全身疲力，流鼻涕和流眼泪。象蓝素素这样一天要抽十几泡上好云南熟烟，已经是烟鬼级人才，一两白银只够她抽一两天，一般百姓人家早已倾家荡产，蓝素素只是仗着看风水算命的高收入，才可以支撑这笔庞大的开销。
在离开广州后，多次和国师府明争暗斗，蓝素素深感自己的体力不足。最麻烦的是，在运用各种道法时发现，自小修道炼而成的元神日渐衰弱，以至最近芙蓉嶂一役，用镇喝九字印结界竟被对方雷法击破，几乎令自己和一众朋友命丧在天子穴前。
前两次侥幸得胜，令蓝素素担心是否会有第三次侥幸，所谓世事难料，没有人敢保证命中注定能活八十岁的人，不会死在二十岁。要把胜利掌握在自己手中，只有遇强越强。
在广州学会抽**是为了逃避，现在摆在面前的危机避无可避，还抽**的话只会浪费钱银，耗尽元神，最后置自己于死地。洪宣素说得对，戒大烟是把握自己生死的第一步。
龙渊偏重于武功，杰克偏重于洋枪，看起来是优点，其实全是缺点。
如果龙渊可以有道法配合的话，功力的发挥会比蓝素素更强；如果杰克会武功的话，他就可以不拘远近地作战，从二十丈远到贴身缠斗都能应付，不会和武林高手们近战时一击即溃。
所以蓝素素离开狮岭时就和大家开会决定，把回江西的路程变成一个提高作战能力的特训。自己要戒掉大烟，练好体能；杰克要跟龙渊学好功夫；至于龙渊就要开始道学的基本修炼。
蓝素素用毛巾捂着脸，咬着嘴唇忍着比饥饿更难受的烟瘾，杰克在一旁手足无措。
“和我说话……捉着我的手……”蓝素素的手开始抖起来。
杰克一把握住她的手：“现在感觉怎么样？”
“象感冒发高烧，很冷很想抽烟……不行了，我抽一点烟吧……太辛苦了……”蓝素素的手紧紧抓着杰克的手指。
“再坚持多一会，今晚上吃好吃的，什么山珍海味都有得吃，你喜欢吃什么？”杰克想引开蓝素素对烟的注意力。
“有什么好吃的……我就是想抽烟……”蓝素素喘着气，用力地甩着自己的头，把脸上的毛巾甩到地板上，手握拳头用力地摇着想让手不再抖下去。
杰克摊开蓝素素的拳头，手掌用力搓着她一双小手，搓得发热通红：“要不要喝点酒，我这次回广州带了俄国的伏特加酒。”
“酒？也好，快给我倒一点……快。”
杰克拿出小钢杯，从车后的酒桶倒出半杯伏特加酒，蓝素素接过来一口闷进肚子里，马上挤眉弄眼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啊！好辣！你老是搞来这种毒死人的东西……嗳？好象可以呀……再来一杯……”
“还来？只能再来一杯啊。”杰克又倒出半杯给蓝素素。
又是一饮而尽，然后张开小嘴喘着粗气，半躺在皮椅上看着车厢顶。手握着杰克的手，胸前快速地起伏着。
杰克看着她的胸，蓝素素突然伸手勾住杰克的脖子，转过脸吻向他的嘴唇，小舌头深深地绞入杰克的口中……